张海军也是禁毒局的人,他此时人就在监控室中。
电话莫名其妙的响了两声,在准备接起来的时候随即被挂断了。
来电显示是方恒。
张海军愣了一下,迅速回过去了电话。半响拨了过去,提示已关机。
也是此时,他听到了外头车子动静。
叮嘱了一声同事,张海军往外看了一眼,是巡逻车。可是,方恒不在。
“程队长,方恒呢?”
“哦,车子没油了,我回来补点。小方跟志明俩人非不肯回来,要下车巡逻……”
张海军心里咯噔,迅速又拿出手机拨了一次。仍旧不通之后,他手掌已经有点颤抖:“喂,刘队,你们尽快去看一下。我现在联系不上方哥……对,他在巡逻的路上……”
另一边,临时驻扎在当地派出所的禁毒局以及特警支队人员,接到电话之后,迅速就行动起来。
同时间,有人比他们更快,是六子。
他被白雅兰交代,随即就往这边在赶。路上,无意碰到过两辆车子。
开始,并没有太过于注意。直到,开了大约一公里多,远光灯照射在两具尸体上之后。
警用大衣,巡逻队的标识。
血,满地的鲜血。
他握着方向盘,一时间有点发呆。其中一个人颈部明显挂着一条特殊项链,一颗废弃的子弹打磨而成的坠子。
方恒。
即便不属于一个系统,六子也认得所有来海城的缉毒人员。
他手足冰冷,甚至来不及下车:“白局长,马上拦截去往通江路的两辆车。对,一辆厢式小客,一辆私家车……很可能是毒贩!”
韩东是被拉响的警报声惊醒的,迅速起身,往窗口外看。
几辆警车闪烁着灯光站在原地,局里面的警察,全副武装陆续上车。
他顾不上穿外套,拉开了门。
走廊内所有警察步履匆匆。
“韩警官,出事了……巡逻队那边死了两个人。”
韩东的大脑还没有从睡眠中完全恢复,呆了呆,迅速随着警察往外跑。
他跟白雅兰一样,始终觉得哪个环节要出问题。但不论如何去想,都绝对料不到,巡逻队那边的人会如此胆大包天。
隐约有种不太好的猜测,直到碰上楼下满眼血红的白雅兰,韩东如遭雷击。
牺牲的两个同事,其中一人就是上京市禁毒局的人。
他随着白雅兰上了车。
漫长的路段,伴随着尖锐的警报。
靠近地点,原地早就围满了警察。有公安局的,也有巡逻队的,也有其它的警察。甚至,汪冬兰也赶了过来。
拍照,警戒线,跟议论声。
白雅兰拉开车门,疾步分开人走到近前。
快三十米的现场,其中一个趴在地上,像是逃跑途中被人从后击中。方恒在原地,也是面部朝下,手机跌落在不远处,屏幕完全碎裂。
白雅兰脑海中魔咒一样钻进了行凶过程,方恒是打电话的途中被人从后偷袭近距离击中背部。穿有防弹衣的缘故,被子弹力道冲的往前,后被赶上来的凶徒在头部补枪……
干净利索的杀人手段,可是,地上已经结冰,甚至没办法流动的鲜血,红的格外醒目。
汪冬兰走了过来:“白局长,很遗憾……谁也不想看到这种事情。”
白雅兰骤然抬头:“明明在巡逻车里,他们为什么会中途下车。”
汪冬兰没对视那双眼睛,垂着视线道:“巡逻队的程队长工作出现了点失误,这两名牺牲的警察,执意要下来的……”
“失误,那个程队长在哪?”
汪冬兰严肃了些:“白局长,没人会想看到牺牲,你需要冷静点。”
“他是不是程队长。”
白雅兰听不到她说什么,手掌,抑制不住的抖动,声音也是。看向一个人。
程元亮在人群中间被认出来,小心翼翼的走近:“白局长……”
未说完,白雅兰突的一脚正踹在程元亮腹部。
惨叫着,程元亮捂着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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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跪在地上。
哒。
巡逻队的十几人往前,身后禁毒局的人同样满脸警惕,盯住了对方。
汪冬兰不着痕迹的笑:“白局长,你这太不妥了。”
白雅兰理智全失,一步一步走向程元亮。她不敢去想,有天若回到上京,怎么去面对方恒那个通情达理,温和懂礼的妻子。以及,他刚过了两岁生日,从小就有先天性喉管发育不良,几个月大就动过手术的儿子。
死的不是一个人,是整个家庭。
没人在这种时候敢拦白雅兰,除了韩东。
他扯了一把白雅兰胳膊,力气很大。
韩东同样猜到了里面猫腻,可是没证据。并且,巡逻队那边有人拿出了手机,白雅兰若是这种关头继续动手,传出去,影响太过恶劣。
白雅兰头发散落,怔怔发着呆。
半响,捂着胸口缓缓蹲在了地上,喘息着,拿出手机:“掘地三尺,要给我找到那两辆车。以及,车里的所有人!”
韩东没穿外套,寒意由外,由内。一并涌来。
他看向保持着爬行姿势,已经僵硬的方恒。突然觉得,他这次来海城,本不该有丝毫被强迫的心态。
也第一次,由愤怒驱动着所有理智。
他不能走,方恒还睁开着的眼睛像是在看着他。那点自私,那点对夏梦的思念,对东阳生活的向往,无影无踪。
十指交叉,扭动着,如他现在的心情。
他走向程元亮,把人拉了起来,然后掏出了手铐。
汪冬兰不阴不阳:“同志,你抓人是不是要有个理由?”
韩东看着她,摆手间,所有禁毒局的人员把枪口抬了起来。低声附耳,声线平和:“汪局长,你想要真正的理由,来禁毒局。”
巡逻队那边的人蠢蠢欲动,叫嚷不止。
韩东视若无睹,手隐晦卡住了程元亮手指。让他除了惨叫,连多余的一丝话都说不出口,直接把人甩到了几个特警身边。
程元亮大喊:“我要告你们,凭什么抓我!”
韩东漠然。
几个特警懂他意思,前赴后继的押解着程元亮,迅速上车驶离。
巡逻队的人要拦,可是,面对一群红了眼睛,端着枪的特警,无人敢轻举妄动。
汪冬兰一贯温和的脸上也开始泛冷:“你警号多少?”
韩东掏出证件丢在了她怀里:“想如何,随意。”
汪冬兰面色微变:“你!”
韩东不理她,把沉默不言的白雅兰从地上拉了起来:“姐,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知道自己现在跟白雅兰一样,接近丧失理智。不一样的是,白雅兰是整个海城禁毒局的精神支柱。她不能犯的错,他可以帮忙来犯!
无论会有怎样的影响,他必须要现在把这个程元亮带回去,即便是没有证据。
当然,在韩东思维里,证据永远不是第一位的。他只是清楚,这次的事件,不可能是巧合。
通江路。
是去往市区的一条主干道,同时也贯穿着全海城。沿途路段复杂,路口繁多。
大众车跟一辆厢式货车前后呼啸急行,后方,六子的那辆吉普越来越近。
他是在发现尸体,通知白雅兰之后,第一时间掉头跟了上去。几公里的路程,他速度又极快,很快的,就锁定住了那两辆车。
如果是在上京市,这种情况下,对方不可能跑的掉。
但是,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分钟,还未见到任何拦截的迹象。
禁毒局的工作弊端在这种事情上完全凸显,上次是韩东,这次是他。不是白雅兰动作慢,是因为,这种事本来就需要其它部门的警察协同合作。显然,对方在和稀泥,故意拖延拦截时间。
也是此时,途径岔路口。
那辆厢式小货车突然减速,大众车随即停在路边。
高速行驶中,如此变故,让六子眼睛骤然睁大。
他猛然间踩了刹车,刺耳的摩擦跟尖锐鸣响仿佛雷动。
耳麦中,白雅兰的声音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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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传来:“六子,坚持五分钟。”
五分钟。
迅速旋转的方向盘,眼前视线的剧烈转换,以及,眼角余光看到大众车里下来的几个人。不全是国内相貌,全部持枪。
六子大脑转动,车身近乎一个飘移,在距离货车不足两米之时,骤然打横。
轰——隆!
剧烈的晃动,六子却半点不敢停下,刹车未松,车子箭矢一般转向冲往原地站着的人。
铛铛,哗啦。
剧烈的颠簸中,子弹密集飞来,伴随着的有惊呼惨叫。其中一个来不及躲避,手持微冲的家伙,没有任何重量飞了出去。
半途,鲜血喷出,如同雨雾。
六子没办法停车,近六个持枪凶徒,他车子停下就代表着死亡。
他只能一往无前的冲,哪怕前方被积雪覆盖的荒野路况丝毫也不清楚。
生死关头,脸色,始终没有任何波动。
他刚刚进十六处不足半年,之前则是华南特种大队的精锐刀尖。不说见惯危险,但紧急状况下的随机应变,远超一般特警。
不属于禁毒局管理,但是,来到这,他属白雅兰管。
她让他拖住这帮人五分钟,他就会尽全力去做。
前行的车子卡进了积雪掩盖着的沟壑,后双轮空自旋转而没办法动弹。
六子拔出枪支,踹开车门滚了出去。
子弹,密集如鞭炮。只身躲在车后,一时间被迫的难以做任何有效反击。
耳畔传来了叽里咕噜的交流声,海城本地话他听不太懂。却依旧能从只言片语中判断出来,他们要撤。
因为,第一批跟上来的警察,已经快到了。
呼啸的警报,在隐隐响起。
也是这时,六子视线中,大众车跟厢式车分散开动行驶,进入了两个路口。他们,抛下了自己同伴,没有任何顾忌的开车跑了。
六子心急如焚,几番要探身反击,无可奈何。
好多双眼睛,空旷地带他也只有车子一个掩体,只要起身,根本就是靶子。
焦虑中,枪声反常停了一瞬,跟着是更加尖锐的枪声。是好几辆特警支队的车停在了路边,警察赶了过来。
五名凶徒,互相对视,迅速分散奔逃。
……
禁毒局的机动性,在这次追击中,达到了所能做到的极致。
从六子反追可疑车辆,到正面碰撞,到第一批警察赶至,再到分散追击……
这些,是用生命赢取的时间。
任何人都不敢怠慢,任何人都竭尽全力。这也是一种态度,不管付出多大代价,绝对不妥协的警方态度。
韩东跟白雅兰是第二批赶到的警察。
没有任何多余耽搁,问清楚方向后,两人各带一队人随后追踪。而被逼急了的当地公安,再也不敢因此继续耽搁,姗姗来迟的设卡,配合禁毒局,首先将那辆厢式车堵在了进入辉县之前的路段上。
韩东这边则碰上了不小的麻烦,进入河安县道之时,被一群来历不明的当地群众挡住了路。
等解决麻烦,追击到大众车之时,已经车去人空。
又一个通宵日,甚至没人提及肚子饿了,仍还在紧锣密鼓的追捕逃掉的凶徒。
十二个人。
被击毙四人,当场抓捕两人。余下的六人,至今不见踪迹。
残破的县区,监控都还未完全普及。抓捕难度增加是其一,更难的是当地民众根本不配合警方。
正常敲门,入门,寻找,询问。如此简单的流程,都因为很多人拒不开门,变得极端复杂,这是挡在面前的麻烦。
韩东这时在回禁毒局的路上。
是汪冬兰带人亲自去了禁毒局,白雅兰无暇处理,也不方便处理,需要他回去。
汪冬兰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求释放被抓捕的程元亮。
如此憋屈的一天,外患,内忧。
两天里只睡了不足三个小时的韩东,心情已经烦闷到了极点。
他开始理解为什么白雅兰前阵子会忽然暴走,不顾后果的针对魏海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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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正常的办案,不但要防备着同行,竟还需要面对一帮从头到尾都对他们这些外地人存在偏见的海城人。
如果不是当地民众故意制造障碍干扰,他们距离那辆大众车其实已经不足八百米。
车里的三个人,一个都别想跑的掉。
可是,偏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车子彻底消失在视线中。看着有可能是杀人凶手的歹徒,藏匿无形。
老六也在车里,低声道:“韩警官,你用不着自责。跟你,跟兄弟们都没关系。再说,已经缴获了那辆厢式车里的数百公斤毒品,也算是有了个交代……”
韩东闷声不语,电话,也在此时急促响起。
傅立康打来的。
显然,海城这桩事,已经传到他的耳中。
不难想象,汪冬兰势必会因为自己没有证据抓警察的事,进行汇报。上京市那边,势必也会通知傅立康。
六子也听出来了傅立康的声音,多看了韩东一眼。
他只知道韩东这人特殊,但远远想不到,傅立康会亲自打电话给他,而不是打给白雅兰。
“小东,那个警察能放么?”
韩东知道六子也是十六处的人,直接道:“不能放,至少现在不能放。”
傅立康停顿:“我只能给你争取二十四小时的时间,你再没有合适的理由抓人,就先放了吧!继续僵持,很可能更加恶化你们跟当地警察的关系。”
“我知道。”
傅立康叹了口气:“那,注意安全。”
禁毒局内,汪冬兰已经跟留守在局里的警察陷入僵持。
一方必须要将人带走,另一方碍于命令,死死守着走廊,毫不退让。
“巡逻队属于公安部门管辖,别说现他并没犯法。就算是真有过失,也该由我们负责审讯。”
“汪局长,白局长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了韩警官处理。他正在回来的路上,您别为难我们这些小警察。”
汪冬兰沉下脸训斥:“他有什么资格插手这件事,就是你们白局长亲自回来,我今天也必须把人带走。”
“我再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
话落,汪冬兰身后二十几个警察,已经缓缓往前逼近。
大有先将禁毒局的几人制住再说的气势。
王复兴跟方恒关系最好,早因他牺牲憋了一肚子怒气,见状唰的掏出枪支上膛:“今天,谁他妈也带不走那个姓程的畜生!”
这番动作,就如导火索一般。
齐刷刷的,双方全部把枪掏了出来。
汪冬兰脸色更加难看,冷冷道:“把人,全部给我抓起来。”
她不信对方敢开枪,她也不怕这些人开枪。
不管闹多大,她站得住脚,禁毒局的人没有任何理由动她的人。
且身在其位,这种事情都办不了,她还怎么做这个局长,怎么面对自己下属的质疑。
王复兴眼睛红了,被同事死死压住了手腕。
几个趾高气扬的警察,推开几人就准备往里面闯。
推嚷对立之际,突的有人惨叫出声。
是一个年轻人大步从外走了进来,扯住一名警察衣领直摔了出去。
二十几岁的年龄,眼中密布着血丝。一张本温和的面孔,没有任何表情。
是韩东,刚进来就见到这一幕的韩东。
身后跟着的六子端枪满脸警惕在每一张脸上扫过,脚步前倾,他有替白雅兰挡子弹的觉悟,现在也有替韩东挡子弹的觉悟。
“瘪犊子,你他妈找死!”
一众警察愣了片刻,紧跟着距离韩东最近的一个当地人挥出了拳头。
可刚刚迈出去一步,眼中视线就迅速转换。
被拿出手腕,直接摔落滚出。
干脆利索的动作,根本就没人看清楚人是怎么从韩东身上飞过去的。
片刻,两个警察哼哼着在地上爬不起来。暂时的,所有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韩东径直走到了汪冬兰面前:“汪局长,今天人你肯定带不走。”
汪冬兰虽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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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却并不退让的盯住韩东双眼:“什么意思。”
韩东冷漠:“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情,但汪局长肯定不敢!”
汪冬兰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那种毋庸置疑的坚持,同时,也注意到随着年轻人加入乱局,本来没有主心骨的所有禁毒局警察,气质全然变了。
这种变化让她意识到,今天如果采取强制措施,后果可能真的不堪设想。
她摸不透韩东的底细,但是,她确如韩东所说,不敢再硬来。
“我会跟你们领导好好沟通,看看他们派来的人,到底是精英,还是土匪!”
韩东示意请便,再不理她。
汪冬兰表情变幻不定,拿出手机走了出去。
她在自己找台阶,事实上在来这里之前,她已经打过无数的电话,想要给韩东白雅兰制造压力,逼着他们放人。
答应是答应了,显然,没起到作用。
……
去往审讯室的路上,六子紧走几步:“韩警官,这样会不会有点麻烦。”
韩东当然知道有麻烦。
但顾不上,这个程元亮明显是有问题的,如果就此放走,他对不住那个牺牲的警察。
他也已经看出来,常规的手段用在海城,根本无济于事。
对付流氓,只有更加流氓才行的通。
必须要有人来担责的话,他是最适合的那一个。不管怎样,他已经决定,必然需要从程元亮身上撕开巡逻队的口子,进而找到那群肆意妄为者的幕后主使。
所有的一切没证据的情况下都能归为巧合,韩东恰恰不信这种接二连三的巧合。
从塔多的反常,到巡逻之时忘带油,到单独抛下方恒跟杜志明步行巡逻,到汪冬兰急不可耐的想要把人弄走,再到他就近几天掌握的关于程元亮的所有情况……
没鬼么?当然有鬼。
脑袋正常一点,汪冬兰都不会急迫到甚至不惜动禁毒局的人,也不愿意让程元亮多呆在这一时片刻。
如果,真的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出现,证明自己错了,证明程元亮真的是一个好人。韩东认栽。
二十四小时,是审讯的极限。
韩东自己也懂夜长梦多的道理,下一次汪冬兰再带人过来,就绝对不会再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吓走。
所以,正如傅立康所言,他只有二十四个小时。
咣当,关押程元亮的铁门被推开。
韩东直坐在其对面,看着审讯椅上的程元亮,直接道:“你现在可以不用说话,我想办法让你说。”
六子碰到过很多警察亦或者部队的军人,他们要么干净果断,要么冲动易怒……种种性格。
但从来没碰到过韩东这种。
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问题。他只坐下开口,六子就胆寒心悸。这人,简直像极了十六处监察科那帮对付间谍的魔头。
不对,韩东比那帮人胆子还要大。
因为他们的审讯至少还要得到准确的指示后才会进行,而韩东好像直接开始了。
程元亮也感觉到了诡异。
他疯狂的叫嚷起来,想要拦住六子等禁毒局警察的离开,嚷嚷着不合规矩,嚷嚷着他们擅自关掉摄像头。
但紧跟着,等在外头的六子跟其它警察,就再也没听到太剧烈的动静。
面面相觑着,皆离的更远了一些,远到什么都不再听的清楚。
十个小时,直到白雅兰回来,韩东也没从审讯室中出来。
她进去看了一眼,跟着如常安排工作。
他下定决心要做什么,即便是可能产生天大的后果。她也愿意跟韩东一块扛起来。
十三个小时左右,六子激动跑进了白雅兰办公室。
“白局长,韩警官让兄弟们去陪审,摄像头也打开了……”
白雅兰半点也不稀奇,她从开始就没怀疑过,韩东会拿程元亮这种人没有任何办法。
当柔则柔,当断则断。韩东若真是一个处处遵循原则的好人,傅立康也不会放心把十六处的所有要务都交给他来处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