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平淡地看着耶律华尴尬的神色,说出的话却是一点余地也不留给耶律华。
萧楚说的让耶律华感觉场面更加尴尬了,但是他说的是实话,刚刚若不是他察觉到离画一闪而逝的杀意,凭着离画刚刚的那一身轻功他就算不死也得让她刺伤。
在来南蛮之前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在萧国内他的人手遍布在萧国上下,现在他离开了萧国,离开了那个庇护他的一方土地。呵,那些人,终于开始****了。
平淡的眼神之下是隐藏极深的冷意,他知道出使南蛮这一趟是有人给他设好了陷阱,他会来是因为他不能留在宫中虚度时间。
他要将自己的暗卫培养到有以一当十的能力,他要的是父皇的恩宠,要的是给唐婷玉一片属于她的江山。
“使者大人,本王在此对您表示万分抱歉,那个刺客本王一定会好好盘问的。”耶律华以右手贴于左胸口处微微对萧楚低下头,在南蛮这是表示最尊敬的行礼方式,而耶律华作为南蛮的可汗向萧楚行这个礼,在一定程度上这已经超出了道歉的范围。
因此立在一旁的历川对此颇有微词,无奈这件事确实是他们办事不力才让刺客混进来,差点就要了萧楚的命,一个使者在出行南蛮的第一天就差点死在南蛮,这对南蛮和萧国的关系建立上就是一个永恒的污点。
他就算对耶律华的行为有些反对,也没有任何理由来制止他。
一旦制止了,就给了萧国一个为难南蛮的机会,在顾全大局的情况下,耶律华的道歉礼节对南蛮现在的情况来说是一个上上之策。
萧楚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耶律华的道歉,沉思片刻后对着耶律华道:“可汗,可否让萧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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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见见想,杀我的美人刺客呢?”这个刺客出现的时机极为巧妙,在到南蛮之前,他的手下就已经将南蛮探了个清楚,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而这女子却偏偏在他刚到南蛮就知道了,还能混进王宫之中。
他才不信这是事先安排好的,他在路上故意将行程缩短了不少,就算要事先做准备也不可能在极短时间内就能混进这里。
他有必要去见见那个不知死活的女子,他想知道在她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耶律华愣了一会,朝历川看了一眼,看到历川微微点头他才吭声,“可以,但是使者大人请注意自己的安危,我的手下会跟保护使者大人的,请放心。”
“可汗大可不必担心这一点,萧某有贴身侍卫。”说完用眼神指着身边的墨疤给耶律华看,用他的守卫,笑话,他萧楚还不需要别人来保护他,更何况,他还有自己一手培养的暗卫,南蛮的守卫对他来说不用也罢。
墨疤对耶律华沉着脸冷声道:“属下墨疤,见过可汗。”
耶律华自是知道萧楚是不愿用他的人,毕竟这不是在萧国,他有点防备心也很正常,当下也不再计较萧楚话里是否带着讽刺意味,只是应了萧楚的请求。
他现在要找王宫的守卫将军问话,为何让王宫的守卫如此松散,连刺客都轻易放了进来,他想问问他,是不是下次要放一个刺客进来刺杀他!?
这次接风宴就在一场刺杀中落下帷幕,出了这个事,萧楚这边的人和南蛮闹得有些不愉快,耶律华只得让历川先带萧楚一行人到专门给使者准备的客栈中下榻,再带他们去牢狱中见见那位刺客。
看着在前方带路的历川,萧楚莫名就有些不爽,“不知历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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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会下棋?”
历川知道萧楚肯定会与他搭话,本以为会问他关于这次刺杀的事,却是,问了他会不会下棋?出于礼貌,历川还是恭敬答道:“略有点兴趣罢了,棋艺不甚精湛。”
萧楚闻言挑眉,嘴角开始出现浅浅的笑容,“如此甚好。”
甚好?历川的嘴角开始轻微抽搐,他这是什么意思,笑话他还不够当他萧楚的对手?“吾不知楚王殿下是何意思?可否领教一番。”
“不,萧某的意思是,既然历军师对无法与徐军师在战场谋略上比较一番很是遗憾,不如你们可以借这个机会在棋盘上比试比试,徐军师刚好棋艺也不甚精湛,也不算谁欺负谁。”萧楚知道历川误会了他话中的意思,和历川解释了一下。
正好他要去牢狱中见见那个刺客,以历川细腻的心思,他是不会让历川知晓他要从刺客口中套问出的消息。
哦,原来是这样。
历川看着萧楚如沐春风的笑容只是随和笑了一下,还未思忖片刻他就答应下来了,让人觉得他确实很期待与徐立的对弈。
只是,在历川转过身的瞬间,他的笑容就从脸上卸掉了,一双眼神秘莫测地看着前方的道路,让人捉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历川听着街道两旁的吵闹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萧楚当真以为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用对弈支开他,就是不想让他跟着他们去牢狱中审问那刺客。
唉,这萧国来的王爷,做事果然是很谨慎啊,他来南蛮的第一天就出了事,看来他这一趟来的目的绝对不单纯。
南蛮对于强势的萧国来说并没有多大作用,萧国的隐患是,邻近萧国的两个国家——赵国、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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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历川温和地和与他打招呼的人回应着,脑子里还在想着事情,这个楚王殿下是冲着赵国来的,南蛮不过一片用来障目的叶子罢了。
带着萧楚一行人到了休息的客栈中,等待着他们放好行李后,历川本想偷偷溜掉的,没想到刚一转身就碰上了执着棋盘过来的萧楚。
萧楚好整以暇地看着历川,眼中全是狡黠,“怎么?历军师是想过来帮萧某端棋盘的吗?那可真是谢谢了。”萧楚真的是非常温柔地将棋盘放到历川的手中,再唤过徐立过来与历川对弈。
就算有再好的脾气,历川此时也只想叫爹骂娘,他为什么接了这么个烂摊子,萧楚仿佛是真的他要走一样,专门堵在这里等着撞破他的吧。
历川心情非常不好地端着棋盘坐到木塌上,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对面的徐立,“徐军师先请。”
偏偏徐立像是非常不解风情一般,多话地问了一下历川,“看历军师的面色,历军师可是,可是,”他憋着话一时也不说完,非得等着历川问他一句“可是什么”才将话说完,“军师可是便秘不畅?若是那样的话,我这里还是备了药的,因为近日在路上吃的很不好,老是便秘。我和你讲,那滋味确实很难受。”
看着徐立给了自己一个“兄弟,我懂”的表情,历川此时心里非常不淡定,他只想把徐立的嘴巴给缝上。
心情不好还不是因为你那好王爷,不,他现在觉得徐立比萧楚更烦,太烦了。
历川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努力挂上一抹比苦笑还难看的笑容,“没想到徐军师的嘴皮子功夫比起兵法来更是让历某佩服。”
徐立笑笑,很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哪里哪里,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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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军师的夸奖。”那模样倒是直接承认了自己的嘴皮子很溜,这厚皮脸的程度直接让历川在心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毕竟他还是南蛮的客人,他不能对客人不礼貌地翻个白眼,是吧。历川是在心里这样抚慰自己即将暴走的心情的,他怕自己压抑不住直接在这里撂摊子了,他还是南蛮的军师,军师要有军师的气度。
两人就在一来一往的话语中下了一半的棋盘,旁边是一脸悠闲品着茶的萧楚,他也不插嘴,就这样看着两人一边说话一边下棋,观棋不语是看棋者的基本要求,萧楚自是懂得的。
“四面楚歌。”徐立执子而下,抬头看着历川自信地笑道。
历川执着黑子沉思了一会才落子,“四面楚歌?前有追兵后无退路。”历川看着徐立一字一句说道:“那吾便置之死地而后生。”语气中满是自信,眼睛中好像有星光闪耀,这样的历川才是站在沙场上挥斥方遒的军师。一兵一计击溃的对方无话可说。
看着历川眼中神采飞扬,徐立才感叹道:“好,这棋妙。不愧是南蛮第一的军师,徐某佩服。只是,”徐立话锋一转,执子落在空出来的一片棋盘之上,嘴角勾起得意的笑,“不知道这守株待兔历军师该如何应付。”
在下之前那步棋子时,徐立就料到历川要将僵持的局势打开,弃子开出一条新的通路是唯一的解决方法,所以他提前安置好一步棋在这棋盘之中等着历川跳进来。
本以为历川会惊愕,徐立却只在历川的脸上看到一抹奇怪的笑容,当下心道不好,再看棋盘时,历川已经落下一子,对着他得意一笑,“楚河汉界,你偏偏自己越界,本该是一个小兵却偏偏要刺杀大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