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声音从牢房的另一头穿破浑浊的空气传到萧楚几人的耳边,人未至声先到,可见此人的内功至深。
萧楚紧锁着眉头释放内力去探测来人的情况,却发现偌大的牢房中竟没有一丝陌生的气息,这让他很是吃惊。
他太大意了,被人跟踪而不自知,现在即便是他也没有探测出来人的身手,最大的可能性是那人的内力在他之上,如果真是如此的话。
萧楚看了一下身边的两人,如果是那样的话,他确实遇到棘手的麻烦了。
他突然注意到离画听见那声音时身体不自主地抖了一下,眼睛里竟是惊喜……和恐惧?她为何要恐惧?萧楚心中对那人的警惕感更加强了,凭着自己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来人十分危险。
萧楚开始将来时的路线在心里默默回想了一遍,他现在在南蛮,诸事多有不便,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这时,墨一和墨疤的脸上开始出现冷汗,眼睛死死地盯着幽长的的过道的某处紧抿着薄唇。
在那个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慢慢呈现,首先出现的一身纯白的长袍,腰间以蓝色佩佩带环绕,佩以月牙状的玉佩垂于身侧,衣袍边缘镶以蓝色祥云衬托,脚蹬着一双洁白的白色长靴,靴面洁白的没有一点尘土去弄脏它。
随后便见那人顶着一张绝色的面容出现,让人如何形容他呢?棱角分明的脸庞透出来人的坚毅,薄唇挺鼻,眯起来的眼睛盯着你的时候就像猎人盯住食物一样让你感觉到周身弥漫着危险的气息,散下来的头发并没有全部束起,反而是用发带随意绑了起来,有发丝随意搭在肩膀上,又给人以放荡不羁的感觉。他就那么随意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地出现,又随意地立在原地,却带给几人足够的威压。
“你,为何来了?”离画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声音有一丝丝的颤抖,尽管这样她的声音还是带着让人能察觉到的颤音。
这样一个连面对萧楚时都不曾害怕的女子,如今对着一个刚刚出现的男子害怕成如斯地步。
那男子双眸含着冰冷的笑意看着萧楚三人,“放轻松一点,楚王殿下,我只是奉命来带走离画的。”那语气好像是要带走一只阿猫阿狗那么随意,让离画的身体从上到下充满了寒意,连身上的鞭伤都不那么疼了。
“你当真以为你能带走她?”
“吾想带走的东西还没有带不走的,年轻人,你要懂得尊敬吾。”那男子看着年龄与萧楚相仿,也才不过二十的样子,却对着萧楚说年轻人,语气就像一个老者在教训小辈一般随意。
萧楚皱了一下眉,在这方土地上,他从未见过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人讲话会如此老成,更何况那个人叫他“年轻人”,萧楚心里莫名生气,“你不过与本王年龄相仿,如何让我尊敬?”
那人瞥了一眼萧楚,像是嘲笑萧楚的话问的很是天真,“那可就算了,吾今日还有事就不和小辈解释了。”他的脚步明明只移动了半步整个人却忽然靠近了萧楚,整个动作转瞬即逝。
他轻笑着从袖中抖出一把折扇攻向萧楚的腹部,那扇子并无特别之处,只是扇柄像雕花一般镂空形成了一个奇特的字符。
萧楚睁大了眼睛,凭着身体的本能才躲过了那人的攻击,他今日出门并未带自己的佩剑,刚刚好只带了一把玉扇,从腰间摸出玉扇笑道:“赵国密探果然厉害,移形换步的能力只怕是在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个大陆也是屈指可数的吧。”是的,他刚刚在那一瞬间看清了扇子上镂空形成的字符,正是古老的“密”字,而在三国之中,只有赵国古老的王室还在使用这种文字,赵国最为神秘的密探用的就是这种文字作为信号。
很不幸,他曾经见过一本古老的书,上面就记载了三国的王室所用的文字,在三国之中,只有赵国还在沿袭这种古老文字。
来人对萧楚认得这种文字很感兴趣,挑眉道:“哦?没想到,除了赵国一些老头子竟还有人认得这种文字,吾真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年轻人。”
又是年轻人!萧楚头上的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动着,表示着萧楚此时的愤怒,他还未动手,身边的墨一和墨疤已经拔出剑欺身上前。
对王爷不敬者,一个字,杀!
这就是墨氏十人一直秉承的信念。是萧楚一个一个将他们从贫寒中拉出来,给了他们名字,教了他们武功,对于他们来说,萧楚就是他们的一片天。
所以在那人再次说出年轻人时他们无法压制自己身上的怒气,他们不允许有人对萧楚不利、不敬,即便前面那人的武功在他们之上,那又如何?
来人看着墨一和墨疤拔剑冲上来倒也不躲,就站在原地等着两人,背在身后的手腕轻轻翻动,有一股黑色的烟雾从袖中突然出现,慢慢聚拢在他的手腕处,包裹着他有力的手。
他忽地闪身而过,脸颊贴着墨疤的剑身而过,若再偏离一点墨疤的剑刺中的就是他的脖子,可偏偏就是这么一点让那人逃脱了墨疤的剑锋。
墨疤眼色一暗,速度极快地翻转手腕,朝着那人的脖颈处砍过去,那人轻笑,将折扇横在身前,意图要用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弱不经折的扇子挡住墨疤削铁如泥的剑锋。
看似让人觉得他好像不自量力,但是,墨疤紧锁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折扇,横亘整张脸的疤痕让人看着更加可怖。
那人竟凭着一把折扇就挡住了墨疤的剑,他轻轻一笑,手腕发力将墨疤弹开了数步之远,气息还没换过来,一把带着寒意的剑就跟着来到那人的眼前,他原地轻点脚尖,纵身一跃就避开了那把剑。
“唰”地打开折扇,赞许地看着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人,“你们的默契很好,吾很喜欢。”
他用修长的手指摩擦着下巴,眼睛里带着欣喜的神色,“既然这样,吾就让你们快点死好了。长痛不如短痛嘛。”那人还很同意自己的说法一样,点了点头,丝毫不在意墨一和墨疤眼神中的狠厉。
墨一和墨疤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狠厉。
墨氏十人相识多年,早就将彼此的习性摸得通透,对方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所以,此刻,两人眼神中毫不掩饰的狠厉让两人都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人太危险,这个人对王爷不敬,这个人是他们的敌人。在他们的世界里,非友即敌。
确定好同一件事,两人开始一左一右包抄那人,两人身法极快,若是普通人看的话只能看见两束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抓都抓不住。
可是萧楚看的很是清楚,他清楚地看见墨一和墨疤一左一右夹击那人时,那人只是站在原地,挥了一下扇子就从原地突然消失了,又是移形换步!
萧楚站在原地也没想上去帮忙,对墨一和墨疤来说这场比试是生死的瞬间,倒不如说萧楚想借着这次的比试让墨一和墨疤两人长进一点,除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轻功掠上高空之外,赵国的移形换步就更加迅速,它讲究的内力比轻功更加苛刻。
他想要统一四国,首先他们墨氏十人,啊,不,现在是九人,九人的武功必须达到令他满意的地步。
场外的萧楚看的风轻云淡,墨一和墨疤感受着男子的轻功之深,感觉很是苦恼,他们之前并没有接触过这种步法,若要真追究起来,最诡异的应该就是那几次和黑衣女子的见面,那女子的诡异身法比起这次更加让他们感到心寒。
想到这两人的神情舒缓了不少,在男子看来着实感到惊讶,这两人的表情怎么突然舒缓了?不过,这样才好玩嘛,太紧张可就没意思了。
男子轻轻勾起唇角,以折扇向前方挥舞,那扇子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一直紧贴着墨一和墨疤,墨一将它弹开它便自动攻击墨疤,墨疤将它弹开它就顺着力量去攻击墨一,如此往复循环,让两人渐渐开始失了耐心。
就在两人忍无可忍这种无限循环时,萧楚的声音陡然响起,“忘了本王教你们如何打坐的吗?”
忘了?他们当然不敢忘,打坐,心平气和,将心境放空才能融于这个世界,甚至和自己的呼吸一样轻盈,在这天地之间无尽吸取日月精华,沉稳自身的脾性。平心静气,才能看见平时看不见的东西!墨一和墨疤两人相视而笑,在折扇再一次攻击过来之时,墨一不再用力将折扇弹开,而是凭着自己对内功的掌握慢慢削减折扇的力量,直至它即将停下。
男子另外一只手在虚空中一抓,那折扇就像有了生命一样,自动回到男子身边,“不愧是亲自调教的暗卫,墨氏十人单凭着这沉稳的心性就足够了。”
“过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