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了,但是本王倒是很好奇,赵国密探怎会在这里出现。”萧楚满眼笑意望向了在牢狱之中表情僵硬的离画,“哦,难不成,这刺客也是赵国的?”
男子收起折扇插回腰间,转身看着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离画,他看着离画的表情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居高临下看离画的时候更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物那般清冷,“她还不至于让吾出动救她,今日来此不过是看在某个人的面子上还他一个人情罢了。”
他一生除了武学无欲无求,在赵国做密探也不过是自己的宿命罢了,偏偏在武学方面那人在他之上,他让那人教他,于是他便欠了那人一个人情,那人只是让他过来出面将离画带回去。
但是,本来不必很麻烦的一件事,他遇上了萧楚,萧国的四皇子,即便出多少人都无法测出他真正的实力究竟在哪,就像今日这般,萧楚只是在旁边看着自己的暗卫与他较量,既不加入也不离开,就像看着自己的暗卫练习一般。练习?
男子的眼睛渐渐眯起来,浑身散发出危险的讯号,“你将吾给你两个暗卫练练手?我不知道该夸你聪明呢还是该夸你自寻死路呢?嗯?”
离画本就残破的身体在那人说完这一句话之后抖得更厉害,她知道他生气了,他生气了,所以萧楚的下场将会很惨,所以连带着她估计也是要遭殃。离画抬起自己布满斑驳血迹的身体苦笑了一下,她知道是谁要他来救她,可是比起见到他,她还是相见那个人,她的师父,她的思念之人,想嫁之人。
“寒渊,你带我出去吧,我想见见他。”
她现在只想赶快见到他,再待在这里她怕她无法忍受这里的委屈,她很倔强也很漂亮,但是这一切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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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面前一点也不重要,他从来只会摸着她的头发,冷清的声音穿过她的耳朵,叫着她“画儿,你要好好学习武功。”
可是学好武功有什么用呢?她只是一枚棋子,随时要被抛弃。所以她偷懒想要赖在他身边,所以,造成了今日这副局面。
寒渊正是那白衣男子,他眯着眼睛盯着萧楚,那是猎人盯住猎物时的危险气息,也不顾离画说的什么,手腕翻转,一股黑色的雾气重新绕在他的手上,下一瞬移形换步顷刻间就来到萧楚面前,出拳!这只是一瞬间的事罢了,而萧楚因为对危险的敏感程度极高而避过了这一次攻击。
但是这还没有结束,寒渊将腰间的折扇重新拿出,折扇和之前有些不同,同样有轻柔黑气围绕在其间。
寒渊看着折扇,眼里勾起对血腥的渴望,他要用萧楚的血祭这把折扇。
“呵,想要本王死,还不够,你还不够。”萧楚自然也是看出了寒渊眼里深深的对血腥的渴望,他不想在南蛮就和赵国的人对上,至少他更不想在这令他厌恶的牢狱里打斗,这让他非常地不舒服。
“能不能,比过才知道。”寒渊在原地轻点脚尖就离开了原地,一=异常轻柔地穿过空气就要逼近萧楚,但是他被半路上拦住了,那是两把交叉在一起的剑,剑锋和主人此时的心情一样,透着直击人心的寒冷。
寒渊知晓墨一和墨疤会出手,但是他没有料到这两人居然看出了他的进攻路线,在此之前,只有内功在他之上的几人才看出来他的步伐路线。
他退到不远处,一脸疑惑地看着挡在萧楚身前的两人,“你们为何知晓吾的路线?”他刚刚和他们交过手,那两人的配合十分默契他承认,但是,论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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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远在两人之上,这应当是不可能的。
“当然不可能看出来了,但是你可有闻到这牢狱中的气味?”
萧楚好整以暇地看着寒渊慢慢紧缩眉头,按墨一和墨疤的内功来讲确实不太可能看出寒渊的步伐落点在哪,但是他刚刚故意在寒渊攻过来时在他身上洒下了药粉,本来是借用香味祛除院中的小虫兽的,没想到在这派上了用场。
墨疤虽然脸上有伤疤,伤及了他的鼻骨,可能是上天怜悯,墨疤对气味的敏感程度在他培养的几人中是最好的。
所以,寒渊闻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气,懊恼地握紧了折扇,刚刚一心想要战斗,再加上牢狱中本就弥漫着腐败气味和血腥味,这种程度的清香他又怎会注意到。
没想到那两人居然借用这种方式来追踪出他的步伐落脚点。既然是这样,寒渊看着挡在前面的两人,慢慢勾起唇角。
“吾倒是很想知道你们还能出什么花招。”
出什么花招?当然没有了,墨疤知道萧楚是故意将香粉洒在寒渊身上的,所以接下来,寒渊必定不会再使用移形换步了,所以,接下来,他们将和寒渊来一场硬碰硬的对决。
“狱卒?这是怎么回事?”历川的声音在牢狱外陡然响起,在场的五人神色各异,显然都是没有料到会有人突然出现,但是这对萧楚来说是好事,他正好很不想在这里与赵国密探交手,眼神示意墨一两人收起武器,退到他身边。
寒渊的脸色很是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人,这场营救完全是还人情,若是萧楚他说出他是赵国密探,那国主一直在商议的事情就要付诸东流了。
思及此,他立即转身,手握住牢房锁链轻轻一握,那锁链就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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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断落在地上,惊起好一阵灰尘。
他将外面罩着的衣服盖在离画身上,抱着她走出牢房,这一过程中,萧楚没有任何阻拦,只是嘴角一直含着笑意,不知他在想什么。
寒渊想了想还是站在牢房门口,盯着萧楚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吾叫寒渊。”
他叫寒渊,这在刚才就知道了。
萧楚好像一脸无知地看着寒渊,认真问了一句,“那有什么关系吗?”
“吾希望你不要将今晚的事让外面那个军师知道,所以,吾叫寒渊。”
寒渊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他知道萧楚在想什么,他知道萧楚是故意这样问的,他知道外面那人是历川——南蛮最器重的军师,谋略能力在赵国屈指可数,若不是因为南蛮人数太少,南蛮在他的带领下必定会成为三国最大的忧患。
“哦,本王知道了。”他背过身带着墨一和墨疤离开原地,脸上风轻云淡,就像没有发生刚刚的事,没有一个白衣男子对着他说“他叫寒渊”。
那人真奇怪,他知道他叫寒渊啊。
因为你叫寒渊,所以我不能让历川知道你是赵国密探。
因为你叫寒渊,所以你欠了本王一个人情。
因为你叫寒渊,所以带走离画和赵国没有一点关系。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一个刺客而已,既然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让寒渊带走一个刺客于他而言没有什么影响。
他真正在意的啊,萧楚感受着身后早已空无一人的牢房笑了一下,能让寒渊欠他一个人情,他在赵国做事会很方便。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尽管他已经习惯了自己身边有许多人对他的生命虎视眈眈。
萧楚带着两人出牢房时,正好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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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要进去的历川,“历军师,深夜到此是有什么要事吗?”那语气就像和历川讨论着深夜为何拜访他的住宅一般。
历川疑惑道:“楚王殿下在里面审问的如何?”他今日和徐立对弈之后回到自己府中才对萧楚今日的行为感到奇怪,明明是想用对弈支开他的,偏偏萧楚却一直坐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下棋,没有一丝要离开的想法。
他当时没有多在意,现在才反应过来,所以匆匆忙忙赶到牢狱,却不曾想看见守卫狱卒昏倒在地上。
“不怎么好,那刺客非要与本王打一架,本王不乐意,她自杀了。”萧楚,明显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墨一早就见识过自家王爷扯谎的本领,听着他张口就是谎言,还说的义正言辞都见怪不怪了。
倒是历川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自杀?不乐意?要和他比试?我说楚王殿下。
您能再编个好点的借口吗?不过,历川也没有法子,这件事追究责任都在南蛮身上,萧楚气急要杀那刺客也是无可厚非。他不死心又问了一遍,“真的死了?”
“嗯。萧某累了,要回去歇息,历军师还请恕罪。”萧楚迈开步子就离开了原地,都不给历川一个回应的机会。
历川看着萧楚的背影,忽然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楚王殿下应当知晓,要杀你之人不是南蛮。”你要放走的那人才是要杀你之人,如此浅显的道理,他知道萧楚知晓。
萧楚楞了一下才重新迈开步子离开了牢狱,转眼间这牢房门口就剩下历川和他的侍从。
侍从踌躇了一会才问道:“军师,还进去吗?”
历川摆摆手,转身也离开了牢狱,“不必了。”
既已知道人不在,他又何必进去一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