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开始交头接耳。

“你看到他们进去了吗？”

“没有啊。”

“你呢？”

“我也没有，乖乖，什么时候进去的？”

“传说国舅爷会飞呢，一定是飞进去的。”

“肖公子呢？”

“肖公子和国舅爷是结拜兄弟，当然也会飞啊，不然怎么会成结拜兄弟？”

“那，要告诉大夫人吗？”

“不用了吧，不然会说我们没见识。”

几人商量着，做了决定。

苏语听着他们的话，哭笑不得。拍着莫问离的背说：“你有翅膀吗？”

“有啊。”莫问离一本正经地点头。

“哈……”苏语眉眼弯弯笑起来。

但莫问离却还看着她，继续认真地说：“真的有，我的翅膀在这里。”

他拍着心口，双瞳发亮。

自由……不管什么时候，他要的是心的自由！

……

耳苍的夜晚，凉风习习，满街都是桃花香。

乡里和山上种的都是茶树，这里的茶叶举世闻名，一直是贡茶。每年都由府衙亲自来收走最好的一批贡茶，进接运进宫中。

还有来自各地的茶商，早早就守在这时在，等着茶叶采下来，炒熟，运走。

这么晚了，还有几间酒铺是开着的，有醉鬼摇摇晃晃地迎而而来，手里挥舞着酒罐，大声嚷嚷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语。

就快迎面撞上时，一高一矮两个小孩子从醉鬼身后跑来，一左一右地拉住了他，拽着他往后走。

“爹，你别乱跑了，娘说了，最近闹狐妖呢，小心吃你的魂。”

“哪来的狐妖，若是狐妖，我就是狐妖他爹。”

醉鬼用力甩手，把两个孩子推出老远，小的那个摔痛了，当下就痛得哭了起来。

“嚎什么嚎，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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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醉鬼冲着孩子啐了一口浓痰，继续挥着酒瓶，歪歪扭看地往前走。

“妹妹起来吧。”小男孩想拉起坐在地上哭的小女孩。

小女孩哭得更凶了，伸出巴掌给小男孩看，原来在地上被锋利的石子割破了。

“哥哥，好痛。”

苏语拧拧眉，快步过去，给小女孩子擦去掌心的泥土，给她包好，再把她抱了起来。这一家人说的都是后青话，可能是外乡人。

“你们住哪里，我送你们回去。”

两个小孩子指指不远处的一个小院，小声说：“住在那里。”

“走吧。”苏语抱着孩子往那边走。本是出来钓虾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苏语心肠软，极见不得有人欺负孩子。

路过面摊，两个孩子咽着唾沫，眼睛直往那边瞟。

“饿了？”苏语停下来，小声问两个小孩。

小女孩连连点头，小男孩却赶紧使劲摆手，“没有，妹妹，你不可以这样！”

“没事，姨姨请你们吃。”苏语径直走过去，扬声说：“老板，两碗面。”

这两个小孩穿得单薄，衣服上打满补丁，却洗得很干净，虽说父亲是酒鬼，但他们的娘亲一定是个贤惠的女人。

小男孩一脸愁容，小声说：“一碗就够了，给妹妹吃，我不饿。”

“两碗。”苏语拍拍小男孩的脑袋，柔声说：“不要怕，大胆吃。”

老板看了两个小孩一眼，欲言又止，迅速煮了两碗面过来，往桌上一放，迅速闪去了一边。莫问离看在眼里，慢步过去，和老板小声聊了几句，用的是耳苍话，苏语和君墨言都听懂。

小女孩的心思都在面上，呼啦啦地吃得很香，男孩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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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筷子却没怎么动，直愣愣地看着老板和莫问离，眼眶有些泛红。

“怎么不吃？”苏语小声问他。

“我想带给娘。”男孩低下头。

“我再给你娘亲买一碗。”苏语扭头就要招呼老板。

“不用了。”男孩连忙站起来，慌慌地拉她，脏兮兮的小手碰到苏语的锦袖，又立刻变了脸，赶紧赔礼，“我不是故意碰到你的。”

“没关系。”苏语看他神情慌张，不好勉强他，便由着他捧起了碗，催着他妹妹快吃。

小女孩见他这样，也不好意思吃了，把碗推给他，小声说：“哥哥也吃，我吃饱了。”

“我不饿，你多吃点，明天就不会饿了。”男孩摇头，轻声说。

苏语听着他的话，心一酸。那个酒鬼都不管孩子们的吗？

“那我也带给娘吃，娘明天就不饿了。”小女孩小心地把碗里的面倒进小男孩捧着的碗里。

这两个小孩好懂事！苏语让君墨言付了帐，跟在两个孩子的身后往前走。

细雨又飘下来了，耳苍的春天就是雨多，空气湿漉漉的，很是有些凉意。雨丝往她脖子里钻，让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君墨言快步了两步，把她揽进怀里。

“君墨言，怎么还会有吃不饱饭的人呢。”苏语微露愁容，扭头问莫问离，“你刚听那个老板说了什么？”

莫问离抬眸看来，低声说：“酒鬼的老婆是酒鬼买来的，他说那女人不详，妨碍他发财，经常打骂。更不许任何人帮这母子三人，不然就会上门找麻烦。”

“哪有这样的混帐东西。”苏语勃然大怒。

莫问离笑笑，“而且，这女人是唯一一个看到了邪神还不死的人，正是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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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只收男人的魂魄。”

“啊？”苏语心里一咯噔。

“我们到了。”小女孩转过头，甜甜地对着苏语一笑。

苏语这才发现，她们住的并不是先前指的小院，而是小院后面的一个破院子。

门斜斜掩着，窗子也烂了，屋里除了一张榻，一张歪歪的桌子，连像样的家俱也没有。榻上悬的帐子陈旧黑黄的颜色，往两边挽着。

一个瘦弱的女人躺在上面，正轻声咳嗽。见有人进来，一脸疑惑地撑着坐了起来。深深凹陷的眼睛毫无光彩，脸色腊黄，双颊削瘦。枯黄的头发倒是绑得规整。

君墨言和莫问离只进来扫了一眼，便退了出去。不是因为嫌弃这里太简陋，而是这是女子卧房，他们不方便。于是二人就在屋檐下站着，等苏语出来。

“娘，姨姨请我们吃面。”男孩把面放到桌上，又转身跑了出去。

正在苏语惊讶的时候，他端着一只铜盆进来的，用一方洗得干干净净的帕子给女人擦脸，擦手。

“让客人见笑了。”女人不好意思地看着几人，为难地说：“谢谢你们送孩小东和小西回来，看看我这里，坐的地方都没有。”

“没事，你先吃东西。”苏语微微一笑，往屋子四周看。

“小东，去把我昨天做的花生糖拿出来给客人吃。”女人柔声说。

小东立刻跑出去，没一会儿，满头大汗的抱着一只满是泥土的坛子进来。小西用小手帮着擦掉坛子上的泥土，纤细的小手指捧开坛子盖儿，小鼻子皱了皱，大声说：“好香。”

“客人自己拿着吃吧，我做糖的时候都是洗过手的。也没个好的碗碟……”女人腊黄的脸上涌出一丝红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