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钱凤英拦住了叶岁岁。
看来叶岁岁要解决家事了,阮思娇看了叶岁岁一眼,见叶岁岁轻轻摇头,她就拉着张明香,又看了眼顾沉舟,三人一起进校门。
“岁岁有事?”张明香问。
阮思娇点头,“那是她的妈妈。”
听阮思娇这样说,张明香就没有再问。
叶岁岁的妈妈来找她,那是她自家的事。
三人进校,此时的校门外,钱凤英苦着一张脸看着叶岁岁,“岁岁,你真的不管你妹妹吗?”
叶岁岁脸色不太好,这是钱凤英第二次找她了。
之前叶岁岁说得很清楚,钱凤英跟叶洪军都没有再逼她。
叶岁岁也了解,钱凤英跟叶洪军虽然性子软,耳朵根子也软,但不于于坑她。
钱凤英又一次来找她,应该是小吃店真的维持不下去了。
“妈,”叶岁岁开口,“我能懂你的意思,也不是我不肯给叶年年一点帮助,而是我不能帮她。你了解年年的性子。”
多余的话,叶岁岁也没有再多说,钱凤英当母亲的,她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吗?
钱凤英点头,“妈都知道,妈也不想为难你,可是……这小吃店投入了三百多块钱进去,这段时间只出不进的,要是生意再这么下去,就真的开不下去了,连买菜的钱都没有了。”
生意不好,每天买的菜都不多。
可就算不多,他们三个人也吃不完,有时候还要坏掉一些。
加上三个人吃花,这店又不赚钱,叶年年手里的钱都已经花光了。
今天因为没钱买菜,店里就只有昨天剩的一点菜,还有些变质。
这种东西,钱凤英哪敢拿出来给别人吃?
还好今天还没什么生意上门。
现在,不仅是这家店维持不下去,就连三个人的伙食也都成了问题。
叶岁岁想了想,说,“那就把店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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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钱凤英脸色也不大好,不是冲叶岁岁,她就是愁的。
“可房租都已经交了,交了半年的。”钱凤英说。
这才开店一个月,剩下五个月的房租,当初租房的时候房东答应先收半年房租,却也说好了,房租不退。
叶年年还交了十块钱押金,如果下半年不续交租金,这十块钱也不会退她。
这是房东肯答应先收半年房租的条件。
按房东的意思,既要租,就必须得一次性租一年的。
叶年年总共交了一百六十块钱,这一个月一点钱也没赚到,再把店关了,那这一百六十块钱不就全亏了吗?
还有叶年年那的那些锅灶什么的,拿回家里,也基本用不上。
所以总本来说,叶年年算是亏了将近三百块钱。
钱凤英是觉得,一下子亏掉这么多钱,实在心疼。
叶岁岁却觉得,一味帮助叶年年,非但得不到一点好,还会助涨叶年年那胡搅蛮缠的性格。
她原本就是个作精,不让她吃点亏,叶年年这一辈子就都是一个作精,得不到成长。
“妈,就按我说的,叶年年要是真维持不下去,就让她把店关了。亏的钱你也不要心疼,这算是叶年年成代的代价。至于你跟我爸,你们虽然没有秘方,却也是练了手艺的,回镇上去给我三婶打工也行。你俩是熟手,我三婶也不会在工资方面亏待了你们。”叶岁岁做了决定。
明年她考上京城的大学,如果钱凤英跟叶洪军愿意,叶岁岁也可以把他们带去京城。
但是,她不会帮叶年年的。
钱凤英看叶岁岁态度坚决,她也不能为了小女儿,就强迫大女儿。
叹了一声,钱凤英有些精神恍惚的转身离开。
叶岁岁想了下,又提醒,“妈,虽然叶年年现在什么钱也拿不出来,但是你跟我爸都给她帮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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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的忙,你别忘了提醒她,还欠着你俩的工钱。”
绝对不能平白无故的帮助叶年年,任何人的帮助都不是理所当然的。
是叶年年自己非要作,要把她爸妈从叶岁岁店里弄走,要自己开店。
那么这所有的后果,就必须叶年年自己承担。
不仅是小吃店的所有损失,还有她爸妈的工资。
那钱没出,不代表叶年年就可以赖过去。
看着钱凤英的背影,叶岁岁嘴巴紧紧的抿着。
她不是非要挤兑叶年年,她其实也想帮助叶年年成长。
但现在,叶岁岁也拿不出更好的主意。
或许,让叶年年走投无路,她才会乖一点吧?
叶岁岁带着这些心思,走回学校。
阮思娇跟张明香都已经在看书了,叶岁岁回来,阮思娇看了她一眼。
叶岁岁给阮思娇一个苦笑。
所以,肯定又是叶年年的事喽。
阮思娇拍了拍叶岁岁的肩膀,用眼神告诉她,不要沮丧。
叶岁岁点头,两人就这样无声交流了一会儿。
这些事张明香原本就不知道,倒也不用跟张明香解释。
张明香也不会因此就觉得阮思娇跟叶岁岁走得近,把她撇开。
阮思娇跟叶岁岁本来就关系更好一点嘛,张明香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虽然张明香家里很穷,但她性格属于那种比较大气的,不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斤斤计较,这也是阮思娇愿意跟张明香做朋友的原因。
等到下午放学,这周也就结束了。
张明香跟他们不同路,所以这次是叶岁岁、阮思娇、顾沉舟三人同行。
之前叶岁岁是不跟这俩人一路的,她自己走出可以,天又不黑,可自己要是跟他俩一起,叶岁岁会觉得自己这个大灯泡,哪怕是大白天,也亮得扎眼。
不过今天,三人同路了。
因为,阮思娇有话要跟叶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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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而叶岁岁,她也需要跟阮思娇说说话。
三人都骑了自行车,一路从县城往十里铺去。
“岁岁,你是怎么想的?”路上,阮思娇问叶岁岁。
叶岁岁摇头,“我就是觉得不能帮助叶年年,她太作了,她自己种下的苦果,就得她自己吃。这样或许能让她成长吧。”
年少时吃点苦,真不算什么。
相反,若是年少时过得太安逸,那么未来的几十年,或许会有吃不完的苦。
叶岁岁这想法,阮思娇觉得也对。
不过,她觉得叶岁岁还不够狠。
“岁岁,你有没有想过,让叶年年再苦一点?”阮思娇说。
叶岁岁看向阮思娇,发现她眼里带着狡黠,不由白了她一眼,“说得好像你要害人一样。”
阮思娇哈哈大笑,“那就说成是我要帮助叶年年好了。”
叶岁岁也被她逗笑,心里的阴霾扫除一半。
“你想怎么做?”叶岁岁问。
阮思娇想了想,说,“既然她小吃店干不下去,你说让她关门,这肯定没错。像你说的,你让凤英婶子提醒叶年年还欠着债这事儿,还应该再做做文章,比如逼她还钱。还不出来,那就签个借条,并且让她说一下自己的还款计划呗。”
叶岁岁觉得,阮思娇这一招可真狠。
这样的话,叶年年就必须找一个赚钱的办法。
自己又没啥本事,还想赚钱,那就只有给别人做工嘛。
像田华兰和朱芸,那时候都想占叶岁岁的便宜,结果叶岁岁把她俩使唤的不着地。
那时候叶岁岁就下得去手,但现在对叶年年却下不去手,说到底还是姐妹亲情的原故,并不是叶岁岁就没有手段。
后来呢,朱芸吃不下苦,现在就还是一个村妇,懒得不愿意干活,地里庄稼收成不好,日子过得稀惶。
倒是田华兰,最终吃下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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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吃店呆下来了。
现在,小吃店是田华兰的。
虽然暂时赚的钱还要给叶岁岁,但再过两三个月她欠叶岁岁的转让费就还完了呀。
到时候,田华兰就是大把的票子赚着,她的未来,跟朱芸肯定是天差地别。
对叶年年,也要那样。
阮思娇几句话,就把叶岁岁点醒了。
叶年年终究是她的妹妹,他人父母健在,这是永远都撇不清的。
除非,叶岁岁要抛下家里所有的人,真狠心让自己当个孤家寡人。
要么,就是狠下心、狠下手,把叶年年教成才。
阮思娇回村,厂里基本不用她管什么。
阮宝莲之前挑出来几个小组长,每个小组长分管一间厂房,负责生产。
农机厂的帐,也由阮宝莲管着。
不过现在钱都在张满福的手里,他要给人家厂里改装机器呢。
等到这一批机器改装完,张满福会带回一大笔钱,到时候阮宝莲这个兼职的会计才算真正管钱。
阮思娇还特意去看了厂里新装的电话,试着打了一个。
她就是随便拨的号,对电话机新奇而已。
没想到,这随便拨个号码,竟然还打通了。
“喂。”对面传出一个男声。
阮思娇龇了一下牙,阮宝莲直接丢给她一个白眼。
阮思娇倒没有立刻把电话挂了,还跟人家聊了起来。
“喂,是张明香家吗?”阮思娇说。
电话那边显然愣了一下,听筒虽然失真,但阮思娇的声音真好听,从听筒里传来,也好听。
但张明香,他还真不认识。
“对不起,这里不是张明香家。”对方说。
阮思娇哦了一声,“那对不起啊,可能我拨错电话了。”
阮思娇说着就要挂断电话,听筒里却又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张明香家里,应该没有装电话的吧?”
阮思娇,“……”
这是打哪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