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眼中寒光一现,道,“若是我治不好烫伤,随便你们怎么处置!”
“呵,说得倒是好听,谁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二姨娘阴阳怪气的说道。
“住口!”宋清歌厉声道,“没看到祖母还受伤的么?”
二姨娘讪讪的不再说话。
郎中已经看完烫伤的地方,道了一句,“这伤没有大碍,上几日药膏就能好。”
“多谢郎中。”宋清歌道。
“哟,这就看好了,别是瞎看的吧。”二姨娘又讽刺道。
“二姨娘,祖母没事,你应该庆幸,那燕窝可是你倒在祖母身上的,你安的什么心?”宋清歌厉声问道。
二姨娘镇定道,“我都给娘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当她目光落到老夫人的脸上,见老夫人又合上了眼,“再说,你祖母不是也没事么,这都睡着了。”
“小姐,请问老夫人平日里也这么嗜睡么?”郎中问宋清歌。
“是的,近几日都是如此,有什么不对么?”宋清歌问。
“这被烫的地方如此之红,应该很疼才对,老夫人竟然能如此轻易入睡,是有些不合乎常理。”郎中道。
二姨娘心里一惊,神色如常,道,“如今我娘掌管着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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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馈之事,又年老,喜爱多睡些有什么不对,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
“郎中,再劳烦你给我祖母瞧瞧,可有哪里不对劲?”宋清歌没有理会二姨娘。
“是,小姐。”郎中将手搭在老夫人的手腕上,须臾后,便问,“老夫人近来的饮食可有什么变化?”
“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就是最近特别喜爱燕窝。”崔鸳回答。
“那是因为我做的燕窝符合娘的口味。”二姨娘笑着道,心中一片笃定。
“可否给我瞧瞧那燕窝?”郎中问。
“可以,可是今日的燕窝都打翻了,不知……”
崔鸳话未说完,郎中便道,“可以,我随便瞧瞧就是。”
“怎么,崔鸳,难道你怀疑我在老夫人的燕窝里下毒?”二姨娘愤怒的问道。
“二姨娘,你别在那儿多嘴,该不会是你做贼心虚吧?”崔鸳冷冷的问。
“你!”二姨娘心里一丝慌乱,面上仍旧镇定,“我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心虚,看就看!”
崔鸳带着郎中,来到外间,瓷碗碎成几大块,燕窝撒了一地。
郎中取出银针,去试那燕窝,结果银针毫不变色。
二姨娘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嘴角闪过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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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毒的冷笑。
“小姐,这燕窝并无问题。”郎中目光沉了沉,对宋清歌道。
“有劳郎中。”宋清歌道。
“我就说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偏生有些人以为我不安心好心,真是好心被当作驴肝肺!”二姨娘愤怒的说。
“二姨娘,老夫人这里需要休息,你请回去吧。”崔鸳皱着眉头道。
“正巧我院里也有事,也该回去了。”二姨娘说完,便离开了。
“小姐,老夫人想必是操劳过度,我这就开几幅方子,让老夫人服下,就会渐渐好转的。”
“多谢。”宋清歌淡淡道。
紧接着,郎中开了方子,又留下烫伤药膏,才离去。
宋清歌坐在外间,扶着额头,思考问题。突然,就见送完郎中回来的崔鸳,毫不犹豫的的跪了下去。
“大小姐,求你救救老夫人。”崔鸳道。
“崔鸳姐姐,你这是作甚?快起来。”宋清歌连忙起身扶崔鸳。
崔鸳摇摇头,“大小姐,您听奴婢把话说完。”
“崔鸳姐姐,起来说,地上凉。”宋清歌道。
崔鸳仍旧坚持跪着,不肯起来,“大小姐,奴婢知道这些年老夫人对您不好,让您受了委屈,可是,老夫人她也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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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
宋清歌见扶不起来崔鸳,就让她继续说下去,每个人都有她自己该有的使命,比如,崔鸳,她是老夫人最贴心的丫鬟,有些事,本就应该她来做。
“大小姐,老爷埋怨老夫人做主让二姨娘进门,这些年,老爷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对老夫人根本谈不上孝敬,只是迫于孝道,偶尔过来瞧瞧老夫人。”
“二姨娘是个虚伪的,表面上孝敬老夫人,其实是为了做给外人看得,哪里有什么真心可言,只要不饿着老夫人就行。”
“三姨娘一心只想争宠,心思更是不再老夫人身上。”
“所以这些年,老夫人虽然表面上看着风光,背地里都是抹不完的辛酸泪。这也是为什么大小姐您稍微对老夫人好些,老夫人对您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
“奴婢知道,您一开始为老夫人煮茶,是怀有目的的,后来兴许渐渐的也生出了几分真心。直到那次厉老夫人闹事,您挺身保护老夫人,老夫人回到院子以后,泪流满面,说她没料到,到了关键时刻,竟然是她最讨厌的人的女儿护着她,说她这些年,真的做错了。”
“大小姐,奴婢敬佩您,敬佩您的才华,谋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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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可是更加钦佩您爱护眉俏和西籽的心。大小姐,奴婢知道您爱护她们,是因你们主仆情深。可是,能不能看在老夫人最近对您真心实意的份上,救救老夫人?”
崔鸳说完,带着渴求,期盼的目光凝望着宋清歌。
“崔鸳姐姐,你想要我怎么救?”宋清歌问。
“奴婢觉着老夫人近来嗜睡,一日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这不正常。”崔鸳道。
宋清歌见崔鸳话已说完,便又伸手扶她起来,崔鸳这次倒是顺从起身落座。
“可是今日那郎中明明说了无甚问题。”宋清歌淡淡的说,却在仔细的观察崔鸳的脸色,“而且崔鸳姐姐,你是知道的,我虽然是嫡女,却是父亲不疼,又无外祖家可依靠的,手里也没有实权。有时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大小姐,您对付二姨娘和二小姐的手段,奴婢都瞧在眼里的。如今,老夫人还掌着管家之权,而且,奴婢愿意全心全意的帮助大小姐,这样,大小姐以后在这府里,就能顺风顺水了。”
崔鸳道,她是一个通透的人,她知道,今日的宋清歌,早已不是数月前,初初返回相府,对她露出灿烂笑容的宋清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