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已经是够高枝了，没想到她女儿福气这大，大到她连想都不敢想！

“衣裳什么的倒不需要，你拿点银子去首饰庄里去，给我打几样时下流行的珠钗才是。”

宋婉晴用手拢了拢自己的发丝，站起身来出去了，人站在园子的高处，透过外墙远远的还能看见六皇子府的高塔。

刚来时她心里还觉得有些膈应，不知道那宋凝珠究竟安的什么心思，这园子里正当可以看见他们六皇子府，可真是气不死人膈应死人。

眼下换了光景，再看时，却觉得那高塔也不见得有多高，横竖大不过天去！

不过是一个区区六皇子妃，等这之后自己成了太子妃，她见面还不得三跪九拜，磕头行礼。

如此一想，宋婉晴的心里就宽泛起来了，连着那几样被抢去的首饰也没放在心里，施施然的回园子里，早早躺下了。

她半倚着织花绣枕，梦里所见的，全都是自己日后飞上高枝时的盛景，而远在江北城的宋凝珠，却又再次被梦惊醒过来。

“娘子莫怕，为夫在。”

是夜，江北城的夜色今日显得极其怪异，没吹干风，也没有发出太多的声响，四下都静悄悄的，像是是如同在荒野山地一般。

宋凝珠被惊醒，吓得浑身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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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汗，那汗珠黏乎乎的贴着里衣，让她浑身难受。

“你可是又梦魇了？”陆季宸担忧地问她，拿起放在帘帐外的帕子，一下又一下地擦拭着她头上的汗珠。

“是了，我梦见咱们回上京途中时，遇了贼人，你为救我……”

这话只说了一半，宋凝珠不忍心再这样下去，每次到梦魇时刻，她总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拉着他扯进这些泥潭当中。

“既是梦魇，那全然都是虚幻的，莫怕。”

把她头上的香汗珠擦拭干净之后，陆季宸搂着人，侧身躺在床中，如同薄纱一样的帘帐隔开视线，模糊的能看见天上那轮月亮。

“我自知是虚幻的，可是梦里一切太过真实，让人不得不后怕。”

就算确定了自己身侧的人是谁时，宋凝珠的心儿也还是扑通扑通的剧烈狂跳着。

“我年少时，曾在上京城外的皇家寺里小住过一段时日，整日随着那些和尚挑水做饭，下地劳作，把皇子的身份和矜贵全然抛到了脑后。”

“起初有些不太习惯，总觉得自己被父皇冷落，像是发配到了边疆地方，每日每日的梦魇，后来渐渐也就安定下来，渐渐熟悉了，殿里终日不熄的檀香和宝相庄严的大佛。”

陆季宸侧身，扯过被子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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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的搂在怀里，低头看着宋凝珠，问她：“回上京之后，我带你去皇家寺里小住如何？”

“好，全都听你的。”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语声，就着洒落在窗台下的那片月光阴影，宋凝珠渐渐安定下来了。

他说的对，既是梦魇，那全然都是虚幻的，兴许是自己这些日子睡不好罢了。

“睡吧，我在。”

翌日，天刚翻鱼肚白时，外面就响起了整装马车的声音。

宋凝珠起身，用手拢了拢垂落到自己肩头的发丝，外面天色显得雾蒙蒙的，但透过薄雾，能猜测出今日是一个艳阳天儿。

“小姐，殿下已经起身去和城中百姓告别了，您也赶紧起来换身衣裳，准备出发吧。”

霜儿推开门，手上的大木盆里盛满热水。

“嗯。”宋凝珠点头，洗过脸之后，脸上照样涂的那些黑黑黄黄的药汁。

屋外整装的那些马车现在已经全部准备妥当，除了他们之前来时，带的那些行李之外，还有些是城中百姓送的当地特产。

“六皇子殿下，此去山高路远，我代表城中百姓来送送各位。”

眼下天色尚早，不是所有人都起来了，江城城主身上换了整齐的官服，目光随着他们几人而移动着。

“不必，治理瘟疫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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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要务，只要病情一除，江北渐渐稳定下来，本殿也算是不虚此行。”

陆季宸眺望远处，淡淡地回应着。

宋凝珠来此处的身份是一个小小的府医，次此次跟着六皇子一同回上京城里去，大家尽都为她感到高兴。

随行的队伍当中准备了辆马车，在霜儿的搀扶之下，宋凝珠慢慢坐进去，这一路上颠簸的很，如果让她骑那高头大马，还不知道骨头得颠成什么样子。

随行的队伍很长，原以为来送别的，除了就近的百姓之外，就是府衙中的人了，没想到刚到城门口，那里居然汇集了大批百姓。

这些人都，昨日长龙宴结束之后，事先得到风声，今日特意到门口来送别的。

“恩公！”

“恩公慢走！”

宋凝珠掀开马车帘子，看着那些在城脚下挤成一团，前来送行的百姓，鼻头一酸。

终归是在这个地方呆了快小小一个月，被当地的人情所感化，心里生出了几分不舍。

直到车过了护城河外，开上官道时，那送行的声音才渐渐弱了下去。

来时显得极其漫长的路，此刻竟然变得并不太远了，马车一路颠簸着，宋凝珠又开始昏沉起来。

她这几日好像困乏的越来越多，究其缘由，一时半会儿也查不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