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花钱买娘子一个清静,这笔生意划算。”陆季宸靠坐在窗台上,神情有些恍惚,好似回到了刚认识宋凝珠的那段日子。
他那个时候初到郡县城,是明面上的治理瘟疫大臣,本以为这么一个小地方,不会生出什么灵秀的人来,没想到独独让他碰上了宋凝珠。
“我倒是想买个清静,也不知道清静究竟能维持多久。”宋凝珠叹气道。
她那义父宋承恩虽已是转世之人,在这世上没了踪影,但留下来的骨血,也理应像他义父一样当个有情有义的人。
谁知,有郑氏这么一个母亲,上梁不正下梁歪,两姐弟偏偏生错了方向,一个比一个蛮横无理。
在书房里小坐了片刻之后,朔瑶换过一身干净衣裳,前来请安了。
她今日在别院大树上蹲守了半个下午,浑身都被蚊虫叮咬的有些起红点,宋凝珠看着心里过意不去,拿出药膏替她细细抹过,之后才让人开口讲话。
“当真什么都没发生过?”听着她说出来的话,宋凝珠有些惊讶。
难道真是吃一堑长一智,他们三人就此安定下来了?
“没有,整个下午别院里也没人出去过,生活还是同着往日一样,没做太多的变化。”朔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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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有些奇怪,那一千金迟迟补不上窟窿,而聚善坊的规定时间最迟不过明日傍晚。
“那王嫣然那边有去看过没有?”宋凝珠接着问道她,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问出来的话有些可笑,人怎么可能会分身术呢。
“算了,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吧,他们若是真的有事,不可能按耐得住,早晚会找上门来的。”
“娘娘,那今夜里不需要再派人去蹲守了吗?”
眼下正是多生变故的时候,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出更大的事情。
“不了,就算出了变故,也是他们求着我,不是我去求着他们,你下去歇息吧,今日有劳了。”宋凝珠摇头,她已经仁至义尽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慰宋承恩在天之灵也足够了。
“这都是应该做的,娘娘不必客气。”朔瑶转身出了玉竹轩,她身上涂过宋凝珠精心调制的蚊虫叮咬药膏,此刻周身都滑腻腻的,竟然没半分痛觉痒痒。
看来这家里有个学医的人就是好,什么头疼脑热的都不用上街去请大夫,若是有什么内疾,人看一眼便知。
打听的人倒是回去了,送来的消息也不见得多有意义,但有时候没有风声,却就是最好的状态了。
沐浴更衣之后,宋凝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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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房里,刚推开帘子进去,就看见她的大床上躺了一个白玉似的人儿。
“娘子,你可让为夫好等。”看着有人进来,陆季宸旋即放下手中的兵书。
他抬眼向着这边望过来,笑得眉眼弯弯,这上翘的眼角,化解了英挺五官带来的凌厉肃杀气息。
“你这人成天没个正经的,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宋凝珠看着他猴急成了这个样子,有心想要吊吊胃口,往后退了一步,拿起梳子梳过自己的长发,一下一下的尽都梳到发尾处。
“娘子可是在取笑为夫?世人只当我是酒囊饭袋,因着他们的意思来,我也理应如此。”
他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没有半点儿的害臊,宋凝珠放下梳子,正想回嘴两句,突然之间天旋地转,猛地被人拦腰抱起,下一刻就躺在了大床上。
“这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还是早些休息,也不枉损了三千金出去。”
陆季宸靠着她的脖颈处,抬手一挥,床边的帘帐缓缓垂落下来,顷刻之间满室生香,到处都是旖旎的气息。
六皇子府里春晓盎然之际,有的地方却孤寂的如同荒山野地,没有半分人气。
坐落于上京的长安大街,到了夜晚时理应也是灯火辉煌之处,但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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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究竟是何原因,街头巷尾都黑漆漆的,只剩下打更的更夫不时走过。
梆子敲过一声又一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此刻,天色已是黑透,屠户夫妻二人揣着果儿留下的那封书信,身上披了件外衫,小心避开巡逻的守卫,一路蜿蜒到了宋府别院外。
他们夫妻二人一合计,随即手就扣上铜门环,轻轻敲了几声。
“有人在吗?”
门没开,但听着说话的声音,门里有人回应起来。
“此时天已黑了,你们二人找谁?”守门的婆子问着他们两人,门按着把手,不敢打开。
“劳烦您老给通报一声,我们夫妻二人是旁边屠户摊子上的正经人家,今日有事来找宋民少爷。”
他们夫妻二人满面堆笑,生怕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少爷?少爷他身体不适,眼下已经歇息了,你们若真有什么事,等明日再来吧!”婆子回过话,想靠在墙边儿打盹儿。
“婆婆,您只管传声话,有些事情是等不到明日了,再说了,我们今日是找你家主子,你若是不通报,耽误了事情,到时候小心挨板子吃!”
“且等着,我这就去叫人过来。”
到底是吃硬不吃软的人,守门的婆子很快就把消息传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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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夜班的丫鬟那里,又由着她们把消息送到了宋民中。
这几日别院里,人人自危,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就足以让他们胆颤心惊了。
“来人了?我身子不便,你们过去听听那夫妻二人究竟要讲什么话,小心别让旁人听见,到时候再一字不差的转达给我!”
宋民用手攀着床沿儿,他心心念念的果儿姑娘当真是来了消息,毕竟那日二人是一同进的聚善坊里,自己已是落得这般田地,不知道她又将怎样自处。
比果儿更加娇俏,更加貌美的姑娘,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这丫头身上偏偏多了一分勾人的劲儿,尝过滋味儿之后自己简直就是食髓知味,万万离不得她了。
这当正妻是差了些身份,但是收进房里当个通房丫鬟,日后再抬个姨娘什么的,倒也不出问题。
门帘被丫鬟掀开,带来了些许外间的潮气。
“少爷,那屠户夫妻二人没说什么话,只从怀里抽了封信给您。”
丫鬟把信递过去,宋民三两下的撕开封条,这信不太长,统共才那么几句话。
但偏偏就是这么几句话,却看得宋民怒火攻心,恨不得立刻拍床坐起来。
“哼!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样的泼皮无赖,竟然还敢抢我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