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晴在大厅也等到快到子时的时候,郑氏才从外边回来了。
她应该是喝过酒的,脸色有些酡红,走起路来步子有有些虚浮。
一面向大厅里走,一面还叫嚷着自己今日打牌胡了多少把。
“喏,夫人,我今天心情好,这些钱你就拿去买点果子吃吧!”
她向着地上扔了几锭碎银子,让那婆子拿出去吃酒。
今日自己的手气可真是有些好,打到这个时候,包里已经快有了一百两银子。
这按照现在这个形势发展下去,不过十来天,她就能存点银票购买宅子了。
“我是真没想到,你现在竟然都学会赌钱了!”
宋婉晴冷冷的看着她,难道当日宋民的死还不足以警醒他们吗?
“你这会子不应该在皇家寺里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哪里有赌钱,不过是同周边那些夫人打了几回马牌而已。”
郑氏面色讪讪的,走到大厅的案桌边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们住的地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缠花胡同了,而是郊区的别院。
这地方冷冷清清的,周边的宅子都极其有序的分布在两旁,连那些摆摊的小贩都难以见得,每天可不就是无聊的紧。
“我在皇家寺里小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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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现在回来有什么不可的,若是我不回来,是不是就不知道你今日出去打牌了?”
他们的家底现在是已经被掏了个干干净净,眼下若不是太子搭把手给个宅子住着,只怕是要到大街上去讨饭。
“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打牌又怎么了?打牌还能赚银子呢,倒是你一个大姑娘,在家里待了这么久,也没钱给家里拿回一分钱来!”
郑氏把自己包里的银子扔在了案桌上,这零零碎碎的有一大堆。
周边那些女人说是夫人,不过也是被那些富商们给养在周边的外房而已,虽上不得什么牌面,手上却有几个银子。
她这几日手气好,趁着这个劲头把银子都收刮过来,又有什么不可的。
“你这打牌也要有个数,可别再像弟弟一样把自己栽进去了,都不知道!”
听着宋婉晴说起宋民来,郑氏的脸上就笼了一层冰霜。
她这儿子的死成了心中的病痛,像在心肝上扎了一根刺似的,拔不出来,又忍不了这疼。
“你还是把自个儿照管好吧!”
郑氏把案桌上那些银两全都塞进到了布包里,用手挎着回房里休息去了。
她这几日闲得无聊,在家里都快起霉灰了,打几回马牌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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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行的。
躺在大厅里,宋婉晴连着叹息了好几声,她倒是想早点进入太子府里去,但那边半天竟没个声传来。
也不知道这样的苦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
近郊别院里冷冷清清的时候,六皇子府里可是灯火辉煌,热闹的不得了。
打一进到六皇子的门口时,府里的下人就来通报,说是早在他们离开之后,林府那边三天两头的就派人过来坐一坐,看看娘娘究竟回来没有。
林长安眼巴巴的等了一个月,期间又没法治疗,只能就着宋凝珠之前给着的方子,天天喝药汤,喝的肚子里犯苦水,整个人都面如菜色了。
她一个金枝玉叶的林家千金,现在说出去都是要被人笑话。
那些长安大街上的人都说她贪嘴,吃坏了东西,害得脸面也跟着烂了,远远的还能闻见那股流脓水的气味。
更有人跟着造谣,说林家没有上门招亲,倒是一件好事儿,这京中的男子也不至于娶了一个貌比东施的女人。
每当有这些风传来的时候,林长安捏着自己的帕子,绞得银牙都快碎了。
她可真是气急了,这长安大街上怎么就那么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长舌妇!
上京城,长安大街,六皇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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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下手轻点,我这脸最近又破皮了,只怕是会像你说的那样,什么感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林长安躺在软榻上,任由宋凝珠在自己脸上左右涂着药膏。
他们家下人见着宋凝珠等人回来之后,立刻回林府里去通报了,而她自己也是片刻都没耽搁,直接坐马车到了六皇子府。
这苦苦等了一个月,自己这张脸总算要有起色了。
“林小姐,我家娘娘打从皇家寺里回来,连歇都没歇,就给您看脸了,您还是自个儿安心躺着,别再闹腾。”
朔瑶有些看不惯林长安这个盛气凌人的模样。
她究竟是给了银两,还是说了好话,怎么就这么安安心心的当起患者来了?
“宋凝珠,你这丫鬟从哪买的?长得人高马大的,像个男人似的,一点也不温柔,我说你应该把她发卖了去,找个牙婆卖到边疆里当苦力吧!”
躺在软榻上的林长安狠狠的白了一眼朔瑶。
她这一个月没出门,心里可憋了一肚子邪火,现在是见神杀神,遇佛杀佛,谁要是敢说半句不是,自己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人给淹死。
“我这丫鬟可是个得力的,偏热里不仅能说几句巧话,就连着刀剑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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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也使得相当好,这耍起剑来,能够轻易地挑破人的喉咙,你小子要是得空的话,就到我府里来瞧一瞧。”
“我记着朔瑶耍的最会的就是那几招剑花,她那柄冒着寒光的剑,能够轻易地挑破人的皮肉,能江整张脸都揭下来。”
她说出来的话虽是轻飘飘的,但落在林长安的耳朵里,汗毛都快倒竖起了。
这女人家哪有出去舞刀弄枪,耍剑的。
这乡野村妇带出来的下人也都是这般不寻常,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但是这些话林长安只敢在肚子里嘀咕几句,绝对不敢说出来。她还得眼巴巴地盼着宋凝珠,把自己这张脸给医治好呢。
等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完全可以畅所欲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脸上的药膏涂过一回之后,林长安觉得皮肉里都凉飕飕的。
熟悉的微凉感传来之后,她心里落了下来,觉得自己这回总该好了吧。
宋凝珠的手上碰了许多药膏,闻上去味道有些刺鼻。
估摸着林长安这段日子也没有忌嘴,吃了不少甜的,带辛辣的东西。
自己可没有那么好说话,不是她想要看病就得医治一回。
这回总该让这丫头长长记性,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像今天一样大呼小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