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珠这边正听得入神时,齐贵妃却不再多言了。
“这些事情也不是不可讲,只不过今儿我心情不好,不打算多说。”
“你……知道什么的就赶紧说出来,要不然我很难保证你会安全的走出皇子府!”
宋凝珠气结,这女人可真是个磨人的妖精。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早就过去好多年了,你说你和她素未谋面,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
“再者说了,这背后也不完全是我一人在推波助澜,只怕是你得罪不起那个人。”
齐贵妃抬头打量着她,眼睛里全是鄙夷和不屑。
反正横竖已经撕破脸皮了,没有必要继续假惺惺。
这么多年来,谦和有度,雍容华贵的齐贵妃,她已经当腻了。
“你是说这背后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余人?!”
陆季宸母妃去世之时,他年纪尚小。
估摸着,连人的样子都快记不清了。
他身子骨虽然看似强健,但内里却是明明有了糟糠的趋势。
作为医者,宋凝珠正是清楚这一点,才如此想要知道她母妃当年究竟是因何而死的。
只怕是身子里的毛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也不知道他们究竟给她下了什么药,连带着孩子都要累及。
“除过我之外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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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还有旁人,要不然怎么这么多年来皇上会毫无知觉?”
这地板上跪的久了,有些冰凉。
见宋凝珠正在分神之时,齐贵妃从地上站了起来。
一旁的安嬷嬷也不敢懈怠,扶着她坐在了高位上。
“这件事情在我心坎儿里藏了十几年,倒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只是……”
茶水眼下都已经凉透了,对着六皇子府里里外外,她都嫌弃。
“只要你肯把所有事情讲给我听,我自然会派人护送你归皇宫。”
宋凝珠扶额,挥了挥手,让一旁的下人全都下去了。
这都是皇宫当中的密事,知道太多,对谁都不好。
“她当年生产之前,我心中颇有忌惮,如此一来便,派人在她这汤里下了一味药。”
“那可是个好东西,喝过之后,胎儿生出来之后,不仅浑身乌紫,就连哭都不会。”
“以至于六皇子当年降生之时,皇上特意派了钦天监的人过来查看,还以为生了一个怪胎呢!”
提起往日的事情来,齐贵妃多有得意。
一旁的宋凝珠却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那不过还是个尚在娘胎中的孩子,她竟然都敢下此毒手。
“难产之时,倒是勉强撑着把孩子生下来了,只不过那贱人身体元气大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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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便撒手去了!”
“只怕是到现在为止,皇上都不知道她是因何而去世的,估摸着还是以为胎儿太大,难产而亡!”
些许是因为心中没有忌惮,齐贵妃把什么都说了。
后宫中的妃嫔产下皇子是件大事,怎么到了陆季宸母妃这里,却没有太多人顾及。
“你当真是好狠的心!当年她生产之时,怎么连太医也没有查出你给人下了药?”
宋凝珠不解发问,如此一来,齐贵妃竟然笑得更加得意了。
“哈哈哈哈,你问我为什么他们不知道?”
“他们哪里是不知道,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
“那些太医可全都是皇后娘娘派来的,贱人要是顺利诞下小皇子,这后位可不就得成她的了!”
宋凝珠心口一震,事情的发展与她原先所想的果真一样。
除过齐贵妃之外,就连皇后也是想着要母妃性命的。
“你当年究竟给她下了什么药?可还记得药方,又记得哪些药引子?!”
“这些陈年旧事会记得,说出来之后我这心口倒也舒坦些了,眼下时候不早了,你赶紧派人护送我回宫。”
齐贵妃甩了自己手上的帕子,不管不顾的要往大门外走去。
她像是料定了宋凝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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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拦一般,连带着之前的那些随从也全都跟了上去。
“小姐,您难道就这么放她走了?”
霜儿问着,眼看着人已经到了大门口,她气得都快要说不出话了。
“就算我想要要她性命,现在也不是时候,咱们暂且再等等,朔瑶的事情,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齐贵妃一行人坐着原先的马车回宫里去了,宋凝珠坐在花厅里,左思右想,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她虽是知道了那些事情,但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那药究竟是什么。
“娘娘……”
突然间旁边的花丛中,传出苍老的叫声。
这花厅里的下人全都被退了下去,宋凝珠听着,人还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还不走?留在我这府上做什么?”
安嬷嬷起先是晕过去了,被人拖到阴凉地儿,插人中好一会儿之后才醒过来。
她有些手脚拘谨地站在下堂,左看右看,瞧着没人来之后,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奴婢知道当年的事情,愿意把其中内情告诉您。”
安嬷嬷头朝地,对着宋凝珠开始磕头,使出的力气,一下比一下重。
“你家主子都不愿意说个明白,你怎地还愿意了?”宋凝珠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
目光当中有不解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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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
“奴婢心中清楚,四皇子眼下大势已去,愿斗胆同娘娘做笔买卖。”
她现在年岁已高,若是四皇子能成为皇上,倒是能跟着享清福,但是心中又有清楚,他同太子是争不出个所以然的。
愿意把当年的详情告诉宋凝珠,以此来换得自己回乡的生路。
“但愿娘娘听过之后能够给我白银百两,派人一路护送我回江南老家。”
“奴婢在四皇子府上做工将近三十年,现在也是时候到了,告老还乡的时刻。”
这对宋凝珠来说,不是什么亏本的买卖。
毕竟齐贵妃守口如瓶,皇后那边儿自己又不好去打听,恐怕安嬷嬷就是唯一知道内情,且尚在的人了。
“你说,只要你能把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我讲清楚,我自然会放你一条生路。”
“听我家丫鬟说,你也是诚心礼佛之人?”
宋凝珠问她,安嬷嬷跪在堂下,整个人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手还摸着自己袖袋当中的那串念珠。
“是,老婆子信佛多年,一直是俗家弟子,年年都往寺庙里捐过香火钱的。”
这样一个有信仰的人,若是背负着秘密,对她来说就是莫大的折磨。
也难怪她到了这个时刻,不愿意一条道走到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