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丫鬟还没有宫门一半高,用手勾着上面的铜环,见人立马就跪了下来。
瞧着她们两个怯生生,浑身打颤的样子,宋凝珠心里发笑。
“你们两个小丫头是哪个宫里的宫人?怎么好端端的到长乐宫外来了?”
宋凝珠低头问着。
“回太子妃娘娘的话,奴婢们是旁边德阳宫的宫女,听附近的太监所说长乐宫里新住了娘娘进来,我家主子特意派我们两人过来看一看。”
她二人不过十岁出头,说话的声音又尖又细,充满稚气。
宋凝珠刚进到宫里来,对于宫里住了什么妃子通通不清楚。
倒是旁边一路跟来的太监小喜子,在她耳旁低低说了。
“娘娘,德妃娘娘进宫已有些年头了,是皇上当年在太子府时就服侍的老人,为人贤良淑德,特此封号德妃。”
若是人品称不上这个封号,一般也不会有。
对于这个长乐宫旁边的邻居,宋凝珠心中很满意。
“来人,把咱们从宫外里带来的花露神仙膏之类的,给德妃娘娘送几瓶过去,就说我晚些时候过来探望她。”
两个小丫鬟喜不自胜,立刻跪在地上磕头。
“走吧,这几瓶东西金贵的很,在上京城里都能卖出千金去,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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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着拿过去,免得你们两个手脚不灵便,摔了。”
霜儿手上捧着木盒,让两个小丫鬟跟在她旁边。
三个人很快就跨出了宫门,去往德阳宫了。
“这皇宫虽是大得很,但消息却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不过片刻,竟是整座皇宫的人都知道了。”
宋凝珠感慨,看向身边的小喜子。
“娘娘,长乐宫附近住的都是些端庄的娘娘,她们心善,平日里一心礼佛,不怎么出来走动,您只管放心住着。”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到宫院里去,屋子现在已经洒扫干净,就连漫天的灰尘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那些花瓣熏过的香气儿。
宋凝珠这边正坐在大厅里喝茶时,霜儿独自一人从院子里走了进来。
“小姐,您瞧瞧,奴婢捧着这食盒,一路上口水都吞咽好几遍。”
她手上拿着的,是从德阳宫小厨房里装来的糕点。
还说这东西是德妃娘娘亲手做的,打开盒子还没瞧见糕点,立刻就闻到了香气。
“这糕点的做法应该很是新奇,我闻着倒有一股子中药材的香味儿。”
宋凝珠精通药理,对这些香气十分熟心。
“小姐,您赶紧尝尝,这可是刚出炉的糕点,还烫手呢。”
她把糕点放在食盘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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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小心尝过一块,味道确实是绵软悠长,口齿留香。
“这糕点做得很合,口,有几分郡县城里糖铺子的意思,你可见着那德妃娘娘了,她人如何,有没有说些什么?”
霜儿去到德阳宫里,自然是见过德妃娘娘的,还说为人亲切大方,面容端庄慈祥,有点儿像在皇家寺里见着的菩萨。
“奴婢长得这么大,见过的人没有上万,也有八九千了,但还是头一次见着如此面善的人。”
“她整个人只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就让奴婢双腿发软,忍不住想要烧高香拜过一回呢。”
当下的宫女被她这番话都逗得发笑,她们是从其他宫里调剂而来的,对于得分两两只也只听过名号,没见过人。
“看来倒真是个面善的活菩萨,咱们今儿到宫里也有大半天了,来问过的却只有她一位。”
“你去箱笼里准备一些礼物,挑些贵重的东西,我这就去看看德妃娘娘。”
到了宫里,自然是四处都要打点一番。
陆季宸那边派人传来消息,说他现在还在养心殿中,晌午的午膳就不过来用了。
又说自己特意叮嘱了御膳房的各位总管,尽挑好吃的往长乐宫里送过来,她若是不合胃口,这御膳房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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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江南厨子。
宫里的人竟都坐稳,直观风向。
宋凝珠作为未来的皇后娘娘,出手阔绰大方是旁人不可比拟的,光是送去的礼物都是从番邦进贡的。
“他们那些人不就是存心想要看我笑话吗?真当我这个乡野之地来的女子拿不上台面。”
她笑说着,转眼之间已是到了德阳宫门外。
宫门院墙外,坐着先前那两个到长乐宫来打探的小丫鬟。
隔着老远,瞧见太子妃的轿子出现在宫门时,两个小丫鬟立刻跑进院门里去通报了一声。
“你们两个慌慌张张的,成什么体统?小小年纪就如此坐不住,那往后大了可还是性子不稳。”
德妃嗔道,面上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反倒让她们两个小心脚下,不要绊倒。
宋凝珠一见着德妃娘娘,心中立刻浮现出了四个大字,一见如故。
霜儿说的果真不错,天底下竟然有人面相如此和善,让人见着,心里就生出欢喜来。
“娘娘,凝珠前来问好。”
“太子妃客气了,我久居深宫当中,这宫里很少有人过来,今日你来了,往后只怕是宫苑附近都会热闹许多。”
与长乐宫毗邻的就只有德阳宫,再往旁边去,就安安静静地隔了老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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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墙。
德妃能住进这地方,想来身份地位,也是一般妃嫔不可比拟的。
她拉着宋凝珠的手,问她是何时进宫的,在家里吃什么,念过什么书。
又说自己久居深宫之外,已经很久没有到长安大街上去了,问她眼下宫外景象如何。
“我真是没想到太子妃是如此英姿飒爽,竟然还同太子一起到江北治理瘟疫。”
“你有这等善心,只怕是上天定会通达到菩萨那里。”
她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打心底里夸赞一样。
宋凝珠性子沉重,一般不会为人所动,但这次确实是见着她心生欢喜。
她今日到德阳公来,并不是为着人家送的那盒糕点,更多的是想要知道,母妃当年在长乐宫里居住时的情景。
“我家殿下性子寡淡,平日里不爱同人争抢,这次能当上太子,那完全是阴差阳错。”
宋凝珠说着,又说起陆季宸年幼丧母,到如今,竟是连贤妃的模样,都记不得。
“若不是他有心计挂着母妃,我今日也不会住到长乐宫中的,更不会见着德妃娘娘您了。”
德妃听着,让人去内室里,拿出一副书画。
“我对贤妃的印象也不太深刻,如今手上能剩的,就只剩下这幅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