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面色一僵,旋即又点点头,默认了她的说法。
“那就对了,您这段日子一直心神不宁,现在已经累积到了肝火,只怕再这么长久下去,很容易把身子累出毛病的。”
宋凝珠松开自己的手,坐回到堂下。
“那依你所见,我这身子怎么调理?”
皇后追问着宋凝珠,她只是想逃离后宫,找个清静的地方,可不想把自己身子都给耗损了。
“皇后娘娘,您莫要担忧,有我在就一定可帮您安然无恙,让宫女给我拿纸笔过来吧,我这就给您写一幅不外传的方子。”
说什么不外传的方子,也不过是自己瞎编的而已。
喝了没什么大毛病,确实能起到安神的作用,但是调理身子却是妄想。
“那倒有劳你了。”
宫女很快就把纸笔摆在了案桌上,赵红凝神片刻,最终在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了一段。
“这方子本是不外传的,是我先前学医时,那位师傅机缘巧合从宫里某个太医那得知的。”
“说来也巧,他见我有缘,恰逢那段日子,我也像娘娘一样,整日寝食难安,夜半常出盗,如此,我倒是得了一剂良方。”
方子写好之后,宋凝珠随手一折,递到了托盘当中,让人去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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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抓药。
见她动作如此行云流水般潇洒,宫里的各位主子都夸赞了一番。
“我看她就是个有心的,就连身上也带着股药香气儿,怪好闻的。”
“皇子妃,我先前听人说你在宫外时候,可有自己研制过花露香膏之类的,听人说在上京城里价值千金,市面上都买不到货,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这些人说起话来,宋凝珠自然是要回应的。
“坊间说的并非有假,那不过是我突然起兴制作的花露香膏,谁知道上京城当中的贵女太太们这么给脸,竟是让我有些惶恐。”
听着在上京城外价值千金,市面上都没货之后,这些贵人们都想要讨过一两盒。
宋凝珠倒是把话给应了下来,只说这其中工序复杂,要等上一段日子。
“皇后娘娘,宫女们抓过药之后把这药放在锅炉当中,三碗水煎成一碗,你每日喝过一遍,心神这些就会好上许多了。”
渐渐的,宫里那些贵人们都起身告辞了。
宋凝珠也起身,同皇后叮嘱了一回。
“这是从太医院里传出来的方子,里面用的都是些名贵药材,娘娘大可放心。”
回想起她刚刚说自己是从乡野之地来的女子,宋凝珠特意咬重了名贵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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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坐在一旁惴惴不安,对着玉竹使了一个眼色。
掌事姑姑很快就把她送到了门外,一个劲儿的夸赞她有心。
前面的主子们,全都坐轿子回自己宫苑去了,宋凝珠这边才行到门口。
她特意放缓了步子,估摸着玉竹的心思。
“皇子妃娘娘,奴婢有一事想要问过您。”
眼见着人就要踏过宫门出去了,玉竹低声叫着她。
“嬷嬷有什么事但说无妨,不必同我客气。”
宋凝珠笑着,面上皆是温婉神色。
“是这样的,我家娘娘近日里来胃口不怎么好,做奴婢的自然要惦记着她的身子,道不知太子妃娘娘先前说的宫中那位太医究竟是谁?”
“您开的那方子想必有安神的奇效,奴婢也想去太医院里求过一回,开解胃口的药方。”
玉竹说道,一副为主子操碎了心的模样。
她跟在皇后身边多年,早就察言观色到了一定境界。
看着宋凝珠的眉头越皱越紧,面色也渐渐灰白起来,心中不禁就更加好奇了。
“这……”宋凝珠迟疑,半天只吐出了这么一个字。
“先前皇子妃娘娘说那方子是不外传的,您放心,告诉奴婢之后,奴婢绝对不说是从您这里知道的。”
“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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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娘近日胃口不好,想要求方子,让他们太医院的人给瞧瞧。”
玉竹站在她跟前循循善诱,一副不知道就不罢休的模样。
周边那些宫人都被她挥散下去了,就剩下了几个贴心的丫鬟还站在跟前。
“倒也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我怕说出来会吓着姑姑。”
宋凝珠抬眼看着周边那些宫人。
“霜儿,你们全都到门外去等我吧,我同姑姑说过一回话就上来。”
霜儿答应下来,片刻之间,这院子当中只剩下了宋凝珠和玉竹。
“姑姑靠近些,我把这话说给您听。”
“其实那方子倒不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也不是不可以告诉旁人,只是我之所以迟疑不说,那是因为这人大有来头。”
“早先我并不知道,他现在已经不在他医院当中,本来不打算把方子拿出来的,但看着娘娘身子确实有了大毛病,实属无奈。”
玉竹凝神听着,总觉得她是在同自己兜圈子一样,讲了半天也没讲到重点。
“那……不知皇子妃娘娘口中所说的这位太医,眼下究竟身在何处?”
宋凝珠摊手,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早先也以为人是在太医院里的,谁知多方打听之后,那太医多年前因为犯事,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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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满门抄斩了。”
这种话在宫里向来都是大忌讳,也难怪她先前不愿意说。
能被满门抄斩的人,自然也是犯了大罪过,轻易原谅不得。
玉竹心中一跳,脑海当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个人的音容相貌。
“奴婢斗胆问过皇子妃娘娘一回,您口中所说的那个太医,莫不就是姓姜?”
“正是,这宫里颇多忌讳,有些我不清楚,还望姑姑多指教。”
“咱们今日的对话,到此为止吧。”
宋凝珠对她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了院子当中。
她今日来不过就是为了敲山震虎,话已经说得这么直截了当了,不信皇后那边不怕了。
看着人走没影以后,玉竹还站在院子当中,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下子果真要出大事儿了。
她心口突突直跳着,脚下一跺,赶紧跑回院子里。
“呵,也不知道这宋凝珠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看来当年的事情倒真是瞒不住了。”
皇后坐在案桌旁边,气的心口一阵一阵的绞痛。
她都已经不惜身家性命,把这佛堂给烧了。
皇上那边却只是派人来看过一回,实在是让人心寒。
“玉竹,这宫里就是座精美牢笼,我往后再也不想待下去了,咱们今夜里就想个法子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