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间,先知面色渐渐发白。
见他的神情宋凝珠就能猜到,自己之前所预料的没出差错。
“姐妹……不瞒你说,我家中原先确有一妹,只是她当时年纪尚小,不慎被人拐骗了去。”
先知顿首坐在案桌旁边,面上全是痛苦神色。
“先生,我们今日到药王谷中,就是为了跟您商讨这件事情,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我家相公的母亲恐怕就是您的妹妹。”
宋凝珠指着纸页上的花印子说道,这个暗纹图形极为罕见,一般不轻易见着。
原先她掉落到药王谷中时,先知也有见过。
“你可是在同我说笑,我妹妹走失多年,哪里会留下一儿半女?再则,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现在也不愿意再记起。”
先前先知以为宋凝珠是他妹妹的女儿,但后来又觉得全是自己多想。
只凭着一个瓶子一个暗纹,怎么可能就把人给认出来呢……
她走失了这么多年,音讯全无,究竟去了哪里大家都不得而知,况且这一走就再没回来过。
“先生,我敢跟您确切的说明,我家相公的母亲就是您妹妹,虽然时过多年,我并不知晓她的名字究竟叫什么,但是这瓶子上的暗纹总不会错。”
“再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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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当年怀我家相公时,不幸遭人暗算,下了一味奇毒,眼下余毒未散,我家相公也隐隐有发病之势,幸得母亲当年给他喂了一味药。”
“过了这么多年,那药丸的制作成分眼下无人知晓,可这瓶子的花纹却是不错的。”
说话之间,宋凝珠的语气隐隐有些着急,生怕先知不相信她。
也生怕陆季宸的生路在这药王谷中绝了。
“你说的这些是真是假,我眼下还不得而知,有什么话等人醒过来之后再说吧。”
“我那妹妹走失距今已有二十多年,在这期间,她同我药王谷中族人并无半封书信往来,实在是冷血至极!”
先知一拍桌子,撩开衣裳,愤愤地夺门而出。
人临走时,还不忘把那纸页揣在手里。
见他面上的神情,额间青筋暴起,恐怕确实是讲到了伤心处。
宋凝珠坐在房里,微微叹过一口气,继而又走到陆季宸床边,拿帕子替他擦拭着面容。
药王谷中横竖只有这么大个地方,不过片刻功夫,谷中族人都知晓了,原先那位姑娘再次到了这里。
先前有细心照料过她的大娘,小姑娘都到了先知屋外。
见着他们夫妻二人使时,把手里带来的干粮点心全都摆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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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尝尝。
药王谷中的人是世代生活在这里的,有些话先知不想讲,但宋凝珠总想着打听打听。
“大娘,我想问一问您先知可有过什么姐妹?”
拉着大娘的手,宋凝珠低声问她。
这地方的人讲究平等,没有什么身份的高低贵贱之分。
可若真是要论出什么领头人,那绝对是非先知莫属,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的学识才干,是寻常人远远而不能及的。
“姐妹?这我倒是没听人说起过,先知是十几年前突然来到我们药王谷里的,原先家住哪里,家里有几口人,可有成过亲这些,我们通通不知晓。”
大娘晃神的摇头,给她倒了杯茶之后,又怕扰着人的清静,很快就出去了。
守着房里的一亩三分地儿,闻着鼻息之间绕来绕去的药香,宋凝珠呆愣着。
直到里间屋里传来咳嗽的轻声时,才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相公,你可是醒了过来?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上?背后的伤口可还疼?”
宋凝珠趴到床边,紧紧握着陆季宸的手,见他眉头拧紧,脸色发白,心肝都疼的发颤了。
“娘子,你倒是难得为我说了这么多话……”
陆季宸半眯着眼睛,见她时,眼里尚且还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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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人真是好不正经,眼下都伤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同我开玩笑。”
突然间,宋凝珠心中有些生气,轻轻地锤过他的胸膛,听着人又剧烈咳嗽起来,赶紧伸手给他倒了一壶茶。
“这么快就醒了过来,年轻人的身子倒真是不错!”
门外传来先知说话的声音,他的面色已经缓和,过来人也如沐春风一样,没有那些异样的神情。
“托您的福,大难不死。”
陆季宸拱手,躺在宋凝珠怀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汤药。
“我看你这小子倒真是个刺头,没有你家娘子来的贤良。”
不知为何这,两人站在一起磁场就有些不对劲。
说话之间,也带了隐隐的火药气味,宋凝珠见着甚是无语,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门外那些看热闹的药王谷村民再次聚拢过来。
见着人醒了过来,就像是村里传来天大的好消息一般,这些人奔走相告,没过片刻,那些鸡鸭鱼肉都堆满了小座山。
“这里的人可真是朴实,什么好东西都往外拿,倒没想着自己……”
宋凝珠见着有些晃神,心结满满都是感动,一个劲儿的让他们收手。
“没经过世事风霜的人,心地自然质朴,药王谷虽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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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个隐世之地,在这种地方蹉跎一生,倒是比在外面沉浮的好。”
望着门外的天色,先知淡然说道。
药王谷的村民不仅送来了许多补身体的家禽,还时刻守着浅滩。
他们在等,等那两个仆人被冲上岸边,能够及时救治。
这等心底,倒是让宋凝珠他们又颇为感怀。
先知为陆季宸把过一回脉,起先说他心跳平稳,神不见得有什么大毛病,但后来面色急转直下,渐渐变得苍白。
“先生,我家相公的身子可有大毛病?”宋凝珠也白了一张脸,赶紧问他。
“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病症,亏得你们来了药王谷中,如若不然,只怕是在外边没人能治好。”
收了手上的银针,先知镇定自若。
他倒也没有忙着给人医治。
反而扯了把椅子放在床边,目光静静地看着陆季宸,眼睛锁定他的眉宇之间,像是想要瞧出个什么来。
“这位先生,你瞧我可有什么不同?”陆季宸黑了脸,躺在床上无所适从,浑身像是有针在扎一般。
他倒是多了几分委屈劲儿,用手扯着宋凝珠的袖子。
“莫怕,先知心地好着呢,当年也是他治好了我的眼疾。”
宋凝珠拍拍他的后背,让人安定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