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是我药王府邸中的娇小姐,为人生性活泼,天真散漫,在谷中呆的久了,有些不问世事,不知道人心复杂。”
谈起谢景湘来,先知话里的无奈更多。
说是他们药王谷不止眼前看到的这一处,原先鼎盛时期的族人,多的几乎堪比一座城池人数。
谢景湘当时年幼,在谷中生到十六七岁之后,一心想着去看看外面。
她自幼精通医术,擅长药理,在这上面简直是天赋型的选手。
“光我房里的那本医经,一共上下三卷,寻常人恐怕一生琢磨都透彻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我这妹妹不同”
“她天生聪慧敏捷,不过三五年的功夫,竟然达到了别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说到这里时,先知面上也有那些掩饰不住的骄傲。
同为医女,宋凝珠在心中暗暗赞叹,她这位蒙面的母亲竟然是如此的人中龙凤。
先知房里的那本医经,宋凝珠有心拜读过。
但奈何其中内容晦涩难懂,所有的字排列组合在一起,都像是打乱了顺序似的,看的她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十七岁,谢景湘就想着出谷去。
可药王谷中有规定,她又是府邸当中的大小姐,自然不能够随意出入。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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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恰好谷里长老仙逝,谷中忙的一塌糊涂,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竟然趁着月圆之时,留了书信跑出去了。”
当时正值焦头烂额之际,谷里有派人出去寻过她,但是奈何人入了凡世之后,就如同针落进到了大海中。
“那后来呢,难道你同我母亲当真就是见最后一面了?”
陆季宸低声问道。
若他母亲当年是十七岁出的药王谷,算算时间线在宫里呆了不到五年就死去了。
就这么短短五年之间,经历了一生的起伏。
“不,后来我有出谷寻她,人倒是见着了,只是奈何她执意不肯回来。”
谢景湘出了药王谷之后,一心想要扎进到凡尘俗世之间。
她先前没有出过药王谷,对着外面的一切既新奇又胆怯。
人倒是没有走远,到了距离江北不远处的茶盘镇。
这地方是连接边口和中原的码头所在。
每日来来往往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光是番邦人就够她看个新奇了。
“要不怎么说她聪慧灵敏,倒是自己扮做男儿身,在茶盘镇里支了个药铺。”
她医术好,为人又谦和大方,面容生的白净。
很快就在这人来往如同潮水一般的茶盘镇上生了根,更是自己租了处宅子,说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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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处长住。
“倒没想到,母妃当真是胆识过人,一个女儿家竟然敢在外边闯出一片天地来。”
陆季宸低声轻笑,望着墙上的那幅画卷,人出神了。
“呵,她确实是胆识过人,但是脑子里的东西却跟不上,要不怎么会被男人骗走。”
说着,先知的脸色再次阴沉下来。
宋凝珠心想,他恐怕是要讲到皇上的风流韵事了。
谢景湘在茶盘镇的第二年,就凭借着自己的医术,租了出药铺。
被她闯出名堂之后,倒是给自己取了一个假名。
茶盘镇来往掌舵的码头人都知道,这里住着一个玉面郎中,谢景生。
她每日还是扮做男儿相,这么两年下来竟是没人发现。
“我后来也多次去寻过他,让她跟我回药王谷中,当时她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人刚过十九岁,生的正是最端庄大方的时候。”
“药王谷中的青年才子不知道有多少爱慕于她,更是一心想要上门求秦,但却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她一个都没看上。”
说着,先知倒是不忍发笑。
他这妹妹从小心中就是有主意,有定夺的人,但有些时候未免与太过。
宋凝珠他们夫妻二人细细地听着,很快就到了谢景湘在茶盘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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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第三年春。
她还是往来一个人,身边没有带什么仆人,就连药王谷那些暗自守卫的人都被她撤去了。
“母亲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她难道有学过拳脚功夫不成?”
宋凝珠有看过史册,早在二十多年前倒还算得上是天下太平,可是茶盘镇作为边关和中原的交界口,这地方应是不怎么太平的。
一个女子在这样的风口浪尖处,安身立命了不说。倒还是往来一个人,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她哪里学过些拳脚功夫,只不过一手毒用的精妙绝伦,旁人难以察觉。”
“我派去的人远在二十米外就被她发现了,闹腾过两回之后,谷中的人也不愿意再去,她自己倒也是乐得自在。”
茶盘镇是一个边关要口,这里的人来去如同游龙一样。很难定下来,如此倒是对这个玉面郎中多有几分敬佩。
药王谷里的人爱护她,茶盘镇里的人敬重她,倒是相安无事,从来没出过什么岔子。
谢景湘在茶盘镇的第三年春,镇子上迎来了一群打上京城里来的贵人。
只看他们的打扮穿着,还有通身的气度,就知道不是在这边关要口辛苦跑生活的人。
镇子上的人都说这几个人尊贵非凡,想着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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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里的贵人,或是朝中什么大官。
这趟来到边关要口,恐怕是为了体察民情,又或者是为了治理这个不时有暴乱的地方。
若是没出什么岔子,这群人同谢景湘理性来说不会有太多的交集,她不过是茶盘镇上一个老老实实开药铺,做生意的人。
可估摸着是上天作祟,他们一到茶盘镇之后立刻就水土不服。
浑身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人躺在软塌上,浑身无力。
作为茶盘镇里最年轻,最有威望的大夫,谢景湘很快就被镇太守请去到了府中看病。
“她那时年纪小,总觉得天底之下没有自己治不好的病,在茶盘镇待了两三年之后,倒生出了一股子狂妄之气。”
当年,这群人到茶盘镇之后,掀起了坊间的话题。
先知也曾经出药王谷去看过两回,先知只让谢景湘老老实实做生意,不要同人起什么纷争,更不要同他们有什么瓜葛。
“她每日扮做男儿相,看上去倒确实一个玉面小郎君,本以为如此一来,倒可以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没想到却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怀!”
宋凝珠听得心惊肉跳,同时就知道他这话里的意思。
恐怕母妃当年,遇上了她去江北时一样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