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船头没两步,突然遇上一个大浪,船立刻就颠簸了几分。
宋凝珠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扶着船头栏杆,只觉得吃力极了。
她用手紧紧地抓住栏杆,只等着这股大浪退去,人也随着船身颠簸而摇晃着。
“大夫姑娘,你身子可还好?”
身后几位番邦人的房门被推开,原先瞧她的那位男子从里探出头来。
宋凝珠面色一热,立刻回道:“无事,等着浪过去之后我就回房里了,你多休息,待会记得喝药。”
船身颠簸着,这浪像是不会退去一般,眼看着人要从房里走出来,宋凝珠赶紧稳住脚下的步子,一点一点的往外挪。
她才不想同这几位番邦人有多余的牵扯,不管从哪种程度上来说,此时此刻都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眼下自己已经嫁了人,要不是看在船里没有其余大夫的情况,宋凝珠是断断不会出面的。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宋凝珠提着一颗心,总觉得有人在追她似的三步并作两步,也没顾自己会摔跟斗,直接回了二楼厢房。
她把门一推开,只看见听力陆季宸和先知二人正在作画。
“娘子,你为何如此惊慌,可是遇上有人发难?”
陆季宸放下手中的纸笔,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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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过来接过她的药箱,又让人坐着一旁喝茶。
“倒没什么人刁难我,只是外面风浪太大,我怕自己不小心跌下船去。”
宋凝珠仰头看他,瞧见人白玉似的面孔时,才觉得心里静了几分。
“娘子可就是多虑了,你要是跌下船去,就算这海底洞府距此三万里,为夫也一定把你寻回来。”
他们正在房里作画,画的就是这两岸开阔的江色。
房里不间断地飘出说话的声音,二人让宋凝珠这个局外人来看看,究竟是哪一幅画做的好。
站在甲板处,阿史那坤对着房里看了好几眼,最后收回自己灼热的目光,转身回了房中。
他心想着,这女子可真是有趣的紧,到了中原数日,却没见过胆子如此大的。
很快厨房的汤药就熬好了,霜儿一碗一碗地端到房中,叮嘱着那些人喝下。
“这药包你们自己拿去吧,以后要是煎药有什么不对的就尽管来叫我,一般来说是不会出错的,只要把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不熬干就行。”
宋凝珠临走之时只留下了两副药,这算不得多,但是在船上已经是救命的药了。
“呀!霜儿姑娘这个药怎么这么难喝,简直比黑熊胆汁还苦!”
“就是,你们中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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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有趣的紧,喝药就喝这些黑漆漆的汤汁!”
这些人会一点蹩脚的中原话,霜儿细细听过之后,倒也能听一个大概。
他们围坐在房间地板上,端过汤药大口喝起来,期间也是忍不住皱眉,一个劲儿的埋怨太苦。
阿史那坤坐在案桌上,眼睛望着浩瀚如烟的江面,人出了半会儿神。
这些人喝过药之后,霜儿赶紧把汤碗收到了篮子当中,这是从厨房里带来的,待会儿还得给人还回去。
“姑娘,我能问问刚刚给我们看病的那位姑娘,究竟是何许人也?”
他个子生的高大,猛地一站过来,倒是让霜儿觉得心中胆怯。
“你说的那是我们家小姐,她在上京城当中开了家医馆,平日里行医布药的,很是好心,幸亏你们这趟碰见的是我家小姐了!”
霜儿心中留了个心眼,没有直面回答他这些话。
男男女女之间设有大限,有些话还是不足以阐明的讲去,她也不愿意多说。
回到小厨房把我汤碗放下之后,霜儿就在船老大那里拿了一碟糖果子。
这是人家为了感谢宋凝珠出手相助而特意做的。
在船上这个整日吃风干鱼和辣子的地方,糖果子可尤其显得特别。
“你这么快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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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他们有没有把药喝完?”
宋凝珠正坐在床边看画本子,瞧见霜儿进来,拉着她的手问道。
“喝了,我细细嘱咐过让他们以后熬汤药有什么不对的,就尽管来问我,反正只有一副,等船靠岸之后就再无瓜葛了。”
她们两人都唯恐多生出事端来,听着那几个番邦人乖乖喝药,没出什么幺蛾子,宋凝珠也把心放回到了肚子中。
原先在大厅里时,听见陆季宸和先知说,近来中原里多的是番邦人,一切处事都得小心提防着。
眨眼之间就到了下午,因着帮过船老大忙的缘故,厨房分出了一小块地方供他们使用。
宋凝珠和霜儿两人坐在灶边,正在往锅里熬鱼汤。
给大铁锅中细细加了一点猪油,把鱼煎到两面金黄,又往里放了个荷包蛋,如此一来汤汁浓厚白郁,像牛乳一般。
“小姐,您这个手艺在深宅大院里可真是埋没了,要是能开家食坊就好了。”
闻着汤汁传来的浓郁香气,霜儿馋的肚子里发出响声。
“就你嘴甜,一个劲儿的夸我,我做的饭菜你也不是没有吃过,这会儿还是吃那些风干鱼和辣子吧!”
熬了快有半个时辰之后,宋凝珠才把汤汁细细地盛到汤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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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是要给先知和陆季宸的。
他们两人,一人是大病初愈,另一人则是上了年岁。
窗外的碧波还在荡漾着,从茶盘镇出发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一整天。
估摸着明日下午这个时候,他们就会行到江南。
厨房里的大锅灶都是船上厨子所用的,熬过汤之后,宋凝珠她们把炭火熄了,又拿土灰细细遮盖过,仔细收拾好一切之后才往回走。
“小姐,我刚刚听那厨子说今天晚上有煎黄花鱼,这一日三餐都是鱼,奴婢这几日吃的嘴上都快腻味了。”
她们二人一面走,一面说话。
“有的吃就不错了,难不成在这船上,还指望有什么山珍野味给你不成?”
捧着汤碗,宋凝珠细细的看着脚下。
两人刚走到甲板时,才绕过栏杆,就看着前面迎面走来几个大汉。
是那几个身材高大的番邦人,他们手上拿着药包,叽里呱啦的在往外蹦词儿。
两队人一见着,对方立刻对她们拱手行礼。
宋凝珠也略微点点头,绕过就想离开。
“大夫姑娘!”
突然有人出声叫住了她。
照样是原先在房里,一直定眼瞧着她的那个人。
“你可有事?”宋凝珠不解问他,捧紧自己手上的汤罐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