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进到宜春宫之后,人却没有那么容易离开。
大丫鬟接过他们手中的药包,面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眼风一转,立刻向着宜春宫房内飘去。
“太子妃娘娘,皇上最近这几日在给我家公主选夫婿,宫里不知道送来了多少青年才干的画像。”
“我家公主殿下挑的眼睛都花了,不知道哪一位瞧的是好,您同她年纪相仿,又是同在宫里住着的,倒不如进去同我家公主说回话?”
丫鬟口齿伶俐,说话之间,倒是已经有了几分要让人进去的意思。
宜春宫的房内吵吵嚷嚷地,不时响起各种叫喊声。
光是听着就让人心惊肉跳,哪里还会有人想着进去。
“公主慧眼如炬,定然能亲自挑个合心意的夫君,我不过就是一个旁人,说的话起不了什么作用。”
“我还得带着各位太医去下一座宫殿,你就和公主通报一声吧,说出我这边得先走了。”
宋凝珠对她轻轻点过头,转身就带着双儿等人要离开。
但人才行到宫门口,身后立刻传来了陆曦瑶的声音。
“今日竟不知道,除了那些丫鬟太监之外,我宫里还来了贵人,皇侄媳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坐一坐?”
“可是没有将我这个皇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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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放在眼里,只当我不日就会去往封地,往后不给好脸色看了?!”
说的这么几句话,尾音都是像上高扬着,语气里已经有了让人不悦的意思。
宋凝珠回过身来,双手比在腰间,对她行了一个礼。
到底是官大一阶压死人,就连迟迟没有出嫁的长公主,自己还是得绕着走。
“皇姑姑说的是哪里的话?凝珠今日到宜春宫里来,不过就是为了送几包药,见着宫里有如此大的喜事,倒是不好上前叨扰。”
“再则,凝珠刚从江北回来,一路风尘仆仆的,多有那些赶路的疲惫神色,加之公主生的如此贵气逼人,我倒是怕冲撞了您。”
这几句话说的宋凝珠心中翻起江涛来,更是硬生生的忍下胸腔那股恶心的意思。
站在高堂上的惠宁长公主,听过她这话之后,面上有几分得意。
就算是太子妃,那也还是要让着她三分的。
今日让她往东,她就决然不敢往西。
“我倒也没曾嫌弃过你赶路的风尘,毕竟你不是生在上京城中的豪门贵族里,从乡野之地来的,难免会有那些乡下人的习气。”
“以后若是有空,不如多抽些时间出来学学宫里的规矩,也好把你身上那股乡下人的习气给洗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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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免得丢了我们皇家的脸!”
她这人牙尖嘴利的,不是一般厉害。
宋凝珠硬生生的被气的快要吐出血来,又强行按耐住自己胸口当中的怒意。
她到底也是官家小姐出身的,虽然郡县城是个小地方,养父不过也就是五品小官。
但人却是生的极有才情,在这宫里,就算太医院里处理不了的病症,都是得交到她手上来的。
到了上京城之后,时不时的就听着这些豪门贵女说她是乡野女子。
听得久了,这些人倒是从其余地方挑不出错出来,只能从出身说。
实在是把人给恶心透了!
“公主所言极是,凝珠这就回长乐宫里去,即刻从宫里请位资深老的教养嬷嬷来学过规矩。”
宋凝珠脸上尚且挂着清浅的笑意,她越是做出发怒的样子来,别人就越是高兴,还不如笑。
“等等!”
“你今日既然来了,那就不要着急去走,我这宫里好吃好玩的,不知道有多少,今日也让你开开眼界。”
陆曦瑶拔腿进了大堂,围拥在宋凝珠身边的那几位丫鬟,瞬间逼近。
一个劲儿的请她到大堂里去坐坐,说是宜春宫里,不仅茶叶是新运来的,就连这水也是清晨荷花叶上的露珠。
“太子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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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太后娘娘心疼我家公主,特意派人去采摘的,在别的地儿可是喝不着这等好茶。”
眼下来了,确实没有那么容易离开。
宋凝珠没了法子,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不发难,自然其余的地方也有长公主说话的时候。
当下就回过身,让太医院里的那群太医,和旁边跟来送药的下人先回去。
“你们先回去吧,剩下的几包药我自会送到各宫苑娘娘手中,现在日头大起来了,早些回去才是。”
留在宋凝珠身边的人不多,除了双儿之外,还有小喜子等在长乐宫里服侍的太监。
像席影样的男子,留在身边终归是不太妥帖的。
一看眼下身边没了朔瑶,做起事情来,手脚多是有些不方便。
宋凝珠被几位丫鬟拥着到了大堂内,高堂之上,除了各色箱笼之外,就连那些摊开的首饰都让人看着眼花缭乱。
正堂的大厅里更是放着许多裹起来的画卷,这些都是皇上派宫中画师,给那些高门子弟所画的。
公主选夫婿,除过要看身份地位,人品才情之外还得看模样。
尤其是像惠宁长公主这种,眼下不过十七八岁,满脑子只有风花雪月的女子。
“今日有人在这里同我把关,你们就把那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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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全部摊开,我倒是要看一看究竟有没有合心意的。”
陆曦瑶捧着手上的茶盏,让身旁的太监把画卷展开。
宋凝珠坐在堂下,整个宫里除过她之外,倒没见着公主的手帕交。
就连林长安那个,向来跟在公主屁股后的小跟班儿,此时也不见踪影。
太监从箱笼里取了一副画卷,和旁边的丫鬟齐力把它徐徐展开。
画上倒是一个端庄优雅的公子,瞧着眉目之间也全都是那些俊色。
“宋凝珠,你觉得这画上这人如何?”陆曦瑶抬眼,问她,卷上所画的是镇南大将军家的公子,为人以诗情书画而出名。
“我瞧着倒是极好,宋公子为人端庄识大体,在上京城当中也是美名远扬,实在是一个不错的夫婿之选。”
能被画师画着,送到公主面前来的,那都是响当当,有身份的人。
人就算是长得像个窝瓜,现在被问起来,她也必须得说是块美玉。
“呵,你倒是说的滴水不漏,全然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倒是瞧着他不像有镇南王的风范,眉目之间皆是那些阴柔神色,一个男子如此作态,倒是有些娇柔做作。”
“把这幅画卷扔回去,往后再别拿出来!”
陆曦瑶突然发难,高声呵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