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倒是把事情细细同他说了，她心里有几分感激。

笔落在洗墨盘里，陆季宸轻叹一声，抬起眼看她。

“那娘子你打算如何去帮她？且不说皇家威严难测，父皇这关能不能过，就是柳呆鹅那家里也不是个好处的。”

听他絮絮道来之后，宋凝珠才知晓柳撷之虽是身为家中幼子，却是最被器重的那一位。

他眼下之所以还在太书院内，恐怕是为了日后做官而准备，若是让他当了驸马爷，这前程几乎就被断送了大半。

“上京城里的高门子弟有多少？这应该不需要我来细说，可这其中又有多少人愿意在公主府里累及一辈子，娘子，其中门道弯弯绕绕，事情还多着呢。”

听过，宋凝珠愣在原地，心里倒是对那柳呆鹅好奇的很。

他们夫妻二人也没再就着这个话题多说，反倒是聊起了宫里最近发生的事儿。

“等过几日宫里的事情处置完毕之后，这些番邦人就会回回自己的封地去，娘子，到了那时候我们再出宫去。”

六皇子府里空空荡荡的，不知道闲置了多少日，住在那里的都是他们往日的旧人。

自从入住长乐宫之后，宋凝珠倒是忘了还有一个六皇子府，此刻听他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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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点点头，允诺下来。

次日天不亮陆季宸就去上早朝了，宫里的天气一日比一日冷，庭院之中还充斥着薄薄的雾气。

宋凝珠坐在院子里，手里抱了个香炉，她此刻坐在这里，什么事儿也没做。

只是睁着两只眼睛看那些丫鬟洒扫庭院，她们把落叶聚到一堆，又拿帕子擦掉宫灯上的灰尘。

动作行云流水的，甚是有趣。

隔了半晌之后，宋凝珠闻见空气当中出现了淡淡的香片气息，这气味她在皇家寺里也曾闻过，是一种若有若无的檀香气。

不过像香料铺子里卖的那些檀香气味儿怎么足，反倒清淡悠远，闻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小姐，估摸着是德妃娘娘醒了，估计人正在佛堂里敲木鱼呢，您要不要过去坐坐？”

霜儿从门外进来，昨日她去德妃娘娘宫殿时，那些人说她已经睡下了。

她的生活作息也确实一贯如此，每日早睡早起，无事就坐在佛堂前，敲木鱼念心经。

人活得如同避世的苦行僧一般，不爱去同旁人讲东家长西家短，就算是惯例有的宫宴，她也是能不去就不去。

“算了，我昨日回来的时候也不算太晚，德妃娘娘估计知道我是从哪里回来的，如此才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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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与其我上赶着找她，倒不如等着她来找我。”

宋凝珠摇头，扒下发髻里的簪子，捏起香炉小盖，拨了拨里面的香片。

气味立刻就浓郁起来，就连里面的炭火也跟着冒了几分猩红的火气。

德妃娘娘是天资聪颖，是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的女子，福安公主亲自去说，她都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又何况是自己呢。

眼下她倒是不想去碰一鼻子灰，毕竟比起充当和事佬的事情来说，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去办过一回。

宋凝珠叫来小喜子，让他估摸着晌午前的半个时辰去太书院一趟，就说是去看看太子殿下。

若真是有人仔细问起来，且说这是自己派他去的，又说太子妃娘娘去了福安公主的漱玉宫，公主即将远嫁番邦，他这个当哥哥的应该过来看过一回。

“你去了之后偷偷打量一下，看看那个那个柳撷之在不在，最好是趁着太子殿下和他在一起时才说这些话，我倒要瞧瞧这人面上能做出什么表情来。”

小喜子是宋凝珠身前的红人，人机灵又活络，什么都没问，点头答应下来。

立刻转身去了小厨房中，让他们开始准备太子殿下日常喜欢吃的甜汤和果子。

薄雾渐渐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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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当中弥漫着是晨曦的朝气。

看过一回子天色之后，宋凝珠心里开阔了几分，今日是个艳阳天。

但同时她又低下头去，暗自垂了一口气。

偏偏这么好的天气，要让她去一趟宜春宫，可不就是愁掉人的大把头发。

原先送给福安公主的那几箱子嫁妆，自己虽然后来又补上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可东西是要拿回来的。

倒不能任由着长公主在宫里横行霸道，一个劲儿地骑在人头上。

当下，宋凝珠坐了轿子，让人把她送到宜春宫外去。

她这心里郁郁的，像是笼罩了层薄雾似的。

早起的宫人大多都在忙活着洒扫庭院，宫墙道路两旁倒是没见着有什么人影，一路过去都静悄悄的。

到了宜春宫门前时，门大大敞开着，像是早就料到了今日会有客到。

“走吧，今日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得去闯一闯。”

宋凝珠提气，也没让人通报，直接提起裙子，跨过宫墙院门。

宜春宫里的丫鬟太监们都在洒扫庭除，见着宋凝珠进来，这些人纷纷低下头去，全然当做没有看见一般。

他们有心避讳着，什么都没说，瞧见人也都是远远的躲开。

一路走到大堂时，却是没有一个人来行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