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湘给了南锦之一味药。
她说这个药是自己的家传秘方,从来不外传。
说这个药稀奇的很,天底下恐怕没人会想到这样的方子,若是换在别处,千金都难以得到。
“既然如此千金难寻,那母妃当时为什么会给你呢?”
宋凝珠问,觉得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实在是勾人的很。
坐在案桌对面的人突然轻笑出声,笑的不能自已,然后又低低地摇头。
“哪里是什么千金难寻的药物,不过就是一些普通药材,只是方子上心思巧妙了些而已。”
南锦之温和道,又说那个方子花了他很大代价才得来。
他去往中原的路上,一路不显山不露水,从来没有与人多交谈,唯独在茶盘镇那个小小的药堂之中,从谢景湘聊了很久。
“她这个人心思剔透,但也经不起撩拨,没说几句我就渐渐摸透了她的来路,倒是没想到在茶盘镇这个小地方竟然还有这样来头的人。”
谢景湘同南锦之相谈甚欢,觉得这个人不愧是周游列国回来的,说起话来十分有趣。
尽管他面上那些伤疤在她看来是可以治愈的,但人刻意遮掩,又不喜同人格外交流,更让她觉得新奇急了。
到了中原之后,南
(本章未完,请翻页)
锦之原本以为自己会寻觅很久的药方,却没想到了茶盘镇,有这样的机缘巧合。
他见着这个小女子,在如此慌乱的地方挑旗卖药,心里有几分怜惜,便提议让谢景湘同自己一道回到苗疆去。
“我和她说苗疆那个地方盛产各种奇珍异草,不管是你听过的,还是没听过的都有,可她偏偏对此不感兴趣。”
谢景湘原本就是从药王谷那种避世的地方出来的,眼下自然对什么苗疆不感兴趣,她说自己愿意留在茶盘镇,愿意留在这个慌乱地方。
在茶盘镇的冬日真正来临之前,南锦之离开了。
他心里记挂着苗疆的百姓,根本就不敢多耽搁,只是草草地留下一封信,说来年春天之前自己还会再回来。
“回到苗疆之后,我用你母亲给的药方熬了许多药汤,再加以调理之后,不到冬日这些人的病就全好了。”
“我事后也琢磨过那些方子,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只是心思上边确实灵巧了些,恐怕也只有你母亲那种天生烂漫的人才能想得。”
南锦之垂眉,抬头望着庭院里,见下正值深秋,恰似他当年离开茶盘镇的情景。
他站在泊水的码头上,坐在行船中,看着挑旗卖药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玉面小郎君一路同自己挥手。
“等等,听到这里我实在是疑惑的不得了,不得不多说一句了,既然你同母妃有过这么一段缘分,那你后来在皇宫之中为何要给她下药?”
听过这么一段故事之后,宋凝珠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冲动。
南锦之是被齐家救的少年相士,日后也必定为了报恩为齐家所用,到头来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害她?”南锦之挑眉,脸上的疤痕随之抖动。
眉目之间阴沉沉的,有几分不悦。
“娘子,先生这样的人应该是不会害母妃的,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
陆季宸沉声,觉得其中恐怕有什么弯弯绕绕,是他们这些后人不知晓的事情。
“我确实没有害过她,相反,后来我是在救她。”
脸上的那几丝不悦很快弥漫到了眼底,人不愿意再多说,坐在旁边吃过一盏茶之后才絮絮开口。
回到苗疆过后,南锦之因为救人有功,被苗疆寨子册封为了巫师。
再一次的拥有了至高无上的荣耀,成为了整个苗疆人都信服的存在。
可早年间他看过的世事沧桑,心中对于荣耀,权力,富贵早就没有了异样的想法,天大地大,只是想化作一只飞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第二年春日来临之前,我没能去到茶盘镇。”
那一年苗疆大雪,到处都是灾祸横生,他这个巫师根本办法就没有离开。
如此,挨过了第二年秋天之后,他再次去到了茶盘镇。
“不对。”
茶杯放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见他低下头去,宋凝珠也恰好的插进自己的话语。
“你曾说过自己先后三次到达中原,除去头一次之外,你还有两次。”
“你后来到皇宫之中陷害母妃算一回,在江南给我下幻毒又是一回,怎么偏生多过一次?”
她见这个人心生不悦,时时刻刻想同人起争执,如此便觉得这人说话漏洞百出,实在是让人难以琢磨。
“太子妃果然是耳聪目明,知道我说的话有漏洞,但其实这一次我说的是去往茶盘镇,但却没有真正到过,所以便不算。”
南锦之眯眼笑道,人的神情比起之前来说缓和了不少。
他这一次的确没有真正的到达茶盘镇,而是刚到码头时就立刻返程了。
他坐在行船之中听那些往来的商客说,茶盘镇的玉面小郎君,眼下不见了踪影。
“我先前还找他看过几回病,抓过几次药,以为是个玉面的小郎君,却没想竟然是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说来也真是奇怪,在茶盘镇两三年咱们竟然谁都没有发现,那竟然是个女儿家,也难怪当时那公子会有如此好的福气。”
“我家兄弟曾经看见那两个人打马从街上走过,倒还真是一对璧人,也不枉小郎君在茶盘镇上逗留这么多年,还真是被她觅得了如意郎君。”
从这些人的茶余饭后的谈话间,南锦之得知谢景湘早在秋天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听他们说是跟了一位贵家公子,到上京城里去过富贵日子了,往后再也不用这样颠沛流离,也不用在慌乱地方挑旗卖药。
那一刻,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南锦之说不出自己心里究竟有什么感觉。
再望着满目的青山,只觉得份外妖娆。
“我倒是以为你母亲运气好,有福气,今后跟着富家公子去上京城里肯定能过好日子,却没想着,到头来又是一桩桩的事情。”
话毕,三个人尽都低下头去。
而南锦之当日也没有真正到茶盘镇,在码头的时候就雇了行船返回苗疆。
与他而言这个地方只是一个小镇,之所以会来到,是因为有一个知己。
眼下人不在了,就算再过繁荣,与他也无任何吸引之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