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珠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只说是有些不对劲。
“人活着都是有脉搏的,为何我刚刚碰着南先生的手时,他竟然没有任何体温,甚至感觉不到丝毫的脉象跳动……”
这不管放在哪里都是一桩子稀奇事,尤其对宋凝珠这样的医女来说,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他在苗疆待了这么多年,或许早就熟透那些巫蛊之术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陆季宸解释,又说他父皇是先皇最小的一个儿子。
皇上的年纪和南锦之相比较起来差不多,可他们两个人却呈现出了全然不同的现状。
皇上现在已经到了老态龙钟,苟延残喘的地步,而南锦之却还是那一派温润如玉的得意公子作风。
“也对,先生是会医术的,又在苗疆待了这么久,恐怕早就跳脱出了凡人的思想和皮象的困惑。”
宋凝珠点头,心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当面问一问南锦之。
他究竟是如何呈现出活死人的状态,以至于自己身上没有任何脉搏,倒还真是天底下的稀奇事儿一桩。
直到他们夫妻二人离开景阳宫时,齐贵妃也没有从内殿里出来,她被那一些丫鬟太监锁在房里,说是免得出去惊扰了其他人。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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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是心里不舒坦,有什么过不去的话,就尽管跟奴婢讲吧,我们在景阳宫里当差了这么多年,早就把娘娘当成了头顶的这片天。”
“贵妃娘娘,奴才们都是跟在您身边讨生活的,您过得好,我们这些人也跟着沾光,您若是衰败了,咱们也没去处呀……”
丫鬟太监在内殿里泣涕涟涟,他们知道齐贵妃眼下是要衰败了,心中也为自己悲泣了一回。
宋凝珠夫妻二人离开了景阳宫,门口的丫鬟进来通报之后,他们这些人才敢把那内殿的大门推开,让光亮敞进来。
眼下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尊贵的贵妃娘娘也成了被人拿捏住命运咽喉的蝼蚁。
趴在软榻上的齐贵妃,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个劲儿地喘出气。
她的胸腔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风箱,在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使劲拉动着,整个人的胸口上下起伏,喘得不成样子。
“你们全都下去吧,这里有我伺候着娘娘,待会儿有需要的时候我再叫你们。”
大宫女趴在软榻旁边,听他们哭的实在是太阳穴生生发痛。
一个劲儿的把这些丫鬟,太监赶出内殿去。
很快这些人就如同鸟兽一般散去了,内殿里冷冷清清的,只有齐贵妃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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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气,还有大丫鬟在一旁神伤。
“娘娘,奴婢是打在齐府时就跟在您身边的,咱们在宫里也过了二十多个年头了,您心里有什么不舒坦的,就尽管跟奴婢讲吧。”
“这皇宫里到处都是阴云密布,这么多年来倒是辛苦您了……”
丫鬟垂泪,直到齐贵妃今天受了极大的刺激,眼下人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软塌上的人半天都没有动静,丫鬟只好站起来给齐贵妃倒了一杯茶。
可碰着人的半边身子时,却觉得手边有些发凉。
手上微微使劲把人从软榻上翻过来时,才发现那锦被覆盖着的地方,早就变成了一片暗红。
“啊!”
丫鬟吓得摔了手中的茶盏,连滚带爬的冲出内殿。
“来人啊!快来人!”
……
太医院那边很快就得到了动静,往景阳宫赶去了。
宋凝珠他们夫妻二人坐在长乐宫里,听见外边路过的匆匆脚步声,也跟着看了一回热闹。
路过的小太监说景阳宫的那位贵妃眼下不成了,人不知道救不救得回来。
“她可真是刚烈,咱们前脚刚走,后脚进敢自杀,还真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宋凝珠摇头,觉得齐贵妃这个人在宫里曲意逢迎了大半辈子,眼下倒是敞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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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活了一回。
“娘子,这宫里多的是有忌讳的地方,你可不能说她是自杀,免得传出去招惹了别人的口舌。”
陆季宸伸手比在她的唇齿之间,让她不要从嘴里说出这些话来。
这宫里的佳丽三千,自打迈进宫门之后,命就不再由着自己,而是为了家族的繁荣昌盛,为了皇上的心花怒放而活。
她们这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命也不掌握在自己手上。
在偌大的皇宫之中,到底是一朵娇艳而失了生气的花。
“荣华富贵什么的,不过是过往云烟,人这一辈子还是得为自己而活。”
宋凝珠点头,让人去听着景阳宫那边的动静。
可比起那边消息来得更快的是长公主的亲事。
听宫里的太监说,长公主的亲事眼下已经定下来了,人就是那个阿史那坤。
是当年宋凝珠夫妻二人从江北赶往上京,在行船上见着的番邦首领。
人生的高高大大的,眉目之中有几分英气,他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了草原那种肃杀的气息,若真是要有比较,那可就是一头狼。
听到这个消息时,宋凝珠暗中又感慨了一回,长公主这次可真是掉进温柔乡中了。
像她这样有身份,有地位,有整个大厉朝为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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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的镇国长公主,老老实实的呆在上京,养三千面首又有何不可?
非得收一头狼崽子在身边,宋凝珠倒是替她捏了一把汗,觉得长公主往后的日子应该不怎么好过。
出去禀报的人说这是太后定下的,她也把那个番邦世子看中了,愿意让长公主当和亲的那一位,去到番邦。
“奇怪,太后不是最不喜欢那一些蛮夷之地吗,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同意长公主去?”
“再者,长公主可是她唯一生下来的孩子,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不留在身边,反倒推出去,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宋凝珠疑惑不解,转头看着陆季宸,想要这个人给自己答疑解惑。
人坐在花树下,用水清理茶具,把第一道茶水的沫子全都浮出去,滤过之后才小心地倒在了杯中。
“你若是心中真是好奇,我倒是有几个可以提点的地方。”
陆季宸笑,他说了长公主的生辰,又说了当年先皇去世的时间。
还讲道齐丞相和太后一脉亲近的很,就连长公主也得尊称他一声相父,各种关系揉杂在一起,倒是把人往一个路子上引去了。
“相公,你该不会是在同我开玩笑吧?”
宋凝珠捂嘴,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