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珠从怀里掏出来的,自然是她生父留下来的那块姜字小令。
当时她不小心把令牌丢落到后花园中,引得关景侯做贼心虚,从而打草惊蛇,让皇后这边知道了动静。
眼下看着这块令牌,皇后虽然面上震惊,但是心里早就有数了。
“你这是从哪里拿的破烂玩意儿回来?不过就是一块令牌,有什么可瞧的?”
皇后嗤笑,抬起自己的眼皮子,懒懒地看着荒草丛生的庭院。
这地方哪里像是她住了这么多年的凤仪宫,到处都是慌乱,冷清,全然没有一国之母所住宫殿的气派。
“皇后娘娘,旁人不认得这块令牌也就算了,难道您会认不出?”
宋凝珠举起自己手中的那块令牌,让皇后直视其中。
从她父亲在太医院里拿到这块令牌之后,距今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期间经过了多少风风雨雨,多少岁月摩梭。
“本宫自然是认不得这些令牌的,这种破烂玩意儿你也好意思拿到我眼前来,浊了我的眼睛,还不赶紧给我扔出去!”
坐在堂上的皇后恢复了几分自己往日的威严,纵使她现在跌落到了泥泞当中,那也是有一国之母身份在的。
“皇后娘娘,这里又没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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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不如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今日来会的就是我父亲的事情。”
“时至今日,您恐怕早就知道了我根本不是什么乡野之地出生的女子,而是太医院前院首姜梓岚的亲生女儿吧。”
论和她在这里打哑谜,宋凝珠根本就没有这么多心情。
她坐在堂下,直接把事情挑明了。
眼下留在凤仪宫里的那些宫人,全都一心想着要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找个位份更高的贵人攀附。
这些人都是有眼力劲儿的,知道哪些该看,哪些该听,听她们二人要讲起重要大事来,赶紧一股脑的下堂去了。
很快,整个大堂里除了她们二人的贴身婢女之外,就没有其余人在了。
因着这一层的缘故,皇后面上的表情放松了几分,坐在软榻上,整个人懒懒散散的,目透一切。
“从你故意掉落令牌开始,本宫就知道你是有心进宫的。”
“只是关景侯那个家伙做事不妥当,被你这么一诈就乱了手脚,竟还想着要辞官回乡去,真是一个不成器的家伙!”
“关于你父亲当年的事情,恐怕没有人比本宫更加清楚了,但是本宫今儿个心情不好,不愿意同你费这么多口舌,等这两天本宫有心情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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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求我。”
皇后知道宋凝珠迫切想要明白当年的事情真相,如此便是吊足了胃口,她越是想要知道,人就越是不愿意讲。
“皇后娘娘您眼下的境地如何,宫里的明眼人都是知道的,就连您多年的眼中钉,肉中刺齐贵妃眼下都出宫去了,您难道就不想着会自己活一回?”
她现在几乎低贱到了泥泞中,因为前太子谋反的事故,皇后这个生母也被累及。
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帮忙,就连她的母家也当了缩头乌龟,任由着母子俩在后宫里自生自灭。
果真宋凝珠的一席话说过之后,皇后脸上的表情开始松动了。
她被囚禁在凤仪宫中,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去了,自然不知道外边儿动向如何。
就连凤仪宫里的这些宫人也不会告诉她,齐贵妃出了宫,往后名正言顺地为自己而过去了。
“她那个贱人怎么有资格出宫去?!”
“凭什么本宫要被关在凤仪宫这个鬼地方,而她却到外边逍遥快活去了,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人的精神崩溃只是在这么一瞬间,皇后立刻就绷持不住了,一个劲儿地哀嚎着。
她没想到,同样是儿子起兵谋反,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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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齐贵妃最后还落得了一个善终?
而她这个身份更加高贵的皇后,却是被囚禁在宫中,不得出去半步。
“皇后娘娘,眼下皇上是不会见您的,你若是把当年的事情信息告诉我,说不定我还能为你求过一回子情。”
宋凝珠抬头看她,目光当中有穿透一切的漠然,早就没了当年进宫时见着皇后的那些恭敬和胆怯。
她那个时候年纪小,又是刚进宫,头上有好几位贵人压着,自然是要说话做事都小心着点,可眼下却是全然不同的。
“宋凝珠,当年的事情本宫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这是你今时不同往日,身份地位都要高上许多,要听故事本宫不可能白讲。”
“就算是在民间听一回故事,那也要几个铜子儿的,更何况这故事还是从本宫的尊口里讲出来。”
皇后松动了心思,答应宋凝珠要把当年的事情告诉她,但是以此作为交换的是她的自由之身。
“活了这么大半辈子,本宫倒也是想为自己活一回,连齐贵妃那个贱人都出宫了,本宫也不要待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
她想要借着宋凝珠的势力出宫去,让人随便给自己编一个由头,就说是得了什么失心疯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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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不管皇后说出什么,宋凝珠都是要答应的,这些放在她这里,自然是不成问题的,人点点头,允诺了。
“本宫的故事要是讲起来,那可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说起来还真是没完没了。”
皇后笑道,她出生不怎么高贵,只不过是一个三品官员家的嫡女。
身份放在上京城这种一抓一大把都是皇亲国戚的地方,实在是不打眼。
可她运气好,命好,自己的身份虽然不怎么高贵,但是当年皇上也不见得是什么极其被看重的人。
“先皇有五个儿子,最为看重的是三皇子,当年人人都以为他会成为最后的真命天子,却没想到花落别家。”
“我的母家姓许,在朝堂当中虽然不怎么被看重,但是家里也是出了名的书香门第,教养出来的女儿个个富有才情。”
正是因着这一层缘故,书香门第的才女嫁给了不受宠的皇子,在当时,两人的身份看上去倒也算得上是般配。
当年的皇上不过是皇子,许怜儿进入皇子府之后就成了大房。
她是书香门第出来的,不懂深宅大院里的弯弯绕绕。
全凭母家带来的各位嬷嬷,把门前雪给扫干净了,让她能在皇子府里安然度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