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心中早先就做好了准备,但宋凝珠听完整件事的原委之后,还是被震惊到连手边的茶都端不住了。
她整个人的身子微微颤抖,实在是无法想象当年无辜请脉,一心想要救太后的姜梓岚被诬陷时的反应。
“你们倒真是好狠的心,竟然把一个无辜之人连累到如此地步……”
“我父亲当年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让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最后害我整个姜家被株连九族!”
宋凝珠气极,大声质问道。
“要怪就怪你父亲出现的不是时候,在宫里讨生活不过就是如履薄冰,你父亲出现的实在是太过讨巧,怎么能怪别人多想?”
皇后嗤笑,说当年的那些事情都是她和太后二人联手而为。
“其实如果没出这一档子事,你父亲那个人倒还真是能够在太医院院首的位置上安然度日,这是有些可惜了。”
堂上一片静谧,皇后面上得意极了,宋凝珠则是一脸灰败。
光是听见那些得意的笑声,瞧见她面上那些神情,她就恨不得冲上前去,把皇后那张虚伪的面孔撕个稀巴烂。
可眼下,她到底是什么都不能做。
“我亲生父亲被你们害到如此地步,那我的养父是不是也同你们有瓜葛?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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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县城为官多年,一直是个老老实实的五品小官,可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宋凝珠质问,这两件事情缭绕在她的心头,一直是难以化解的谜团。
“宋承恩?他出身如此低微,倒也不足以我们动手。”
“只不过谁让这风头太大,以至于江北的事情吹到了太后的耳朵当中,我们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要了他的性命。”
坐在堂下的圈椅当中,宋凝珠气的浑身发抖。
“倒还真是你们害我两位父亲惨死狱中……他们明明是两个清白之人,临死竟然却还背负了这样的冤屈。”
宋凝珠喃喃道,整个人如同得了失心疯一样开始狂笑。
“宋凝珠,过去的故事,我可是一桩桩一件件都跟你挑明了,故事你听了,答应我的也应该做到吧?”
“其实这说到底都是太后造出来的孽,我不过就是跟着帮忙递了把刀子,你若是有胆子的就去找太后的麻烦。”
皇后扶着自己头上的发髻,看她那一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上得意极了。
不过就是烂在肚子里的陈年往事,说出来也不见得有什么要紧的。
“皇后娘娘,你难道就不怕我把这件事情禀告给皇上?”
“你先是谋害忠臣,后又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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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百姓,最后竟然还举兵谋反,这一桩桩一件件算起来,就算是株连九族也便宜你们了。”
宋凝珠苦笑,眼睛定定的盯着她,蓬勃而发的怒火足以将人淹没掉。
“便宜我?哈哈哈哈,你莫不是在同本宫说笑话!”
“坐在皇宫当中这么多年,我早就郁结于心,身子里面烂透了,不过就是吊着一口气的将死之人,有什么可怕的?”
“再者说了,这空口说白话,谁不会呀?你手上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吗,没有就赶紧闭嘴。”
她越是笑得这般得意放肆,宋凝珠就越是期待接下来的事情。
“皇后娘娘,隔墙有耳这几个字您总归是听过的吧,我既然想要替我两位父亲翻案,那自然不会是全然无准备而来。”
宋凝珠狞笑,直接把手上的茶盏扔在她的裙摆边。
砰!
白瓷茶杯立刻碎裂开来,渣滓到处飞溅。
“宋凝珠,你究竟是存了怎样的歹毒心思?难道到现在为止还想要加害本宫?”
皇后脸上神情大变,为她这今时今日的做派,也为她刚刚吐出来的那几个字儿。
“我可不像你这般无赖,存了害人的心思,只不过是要来讨命!要拿你的命慰藉我两位父亲的在天亡魂!”
宋凝珠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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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抖,但听着堂外迟迟没有脚步声传来,眼下竟然开始担心起来,自己的那封书信究竟有没有送到陆季宸手上。
“你倒是好大的胆子,我虽是将死之人,但心上却全然无有任何怕的。”
“要是你宋凝珠今日还敢以下犯上,那就别怪我让你踏不出这凤仪宫!”
多年来的后宫生活,早就让当年那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变了性子。
皇后狞笑着,五官也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她倒是比齐贵妃疯得更加彻底,竟然从自己的袖带当中掏出了一把匕首。
宋凝珠坐在原处,看人向自己扑过来,身下立刻闪动,想要躲开。
“你就留在这里陪我吧!”
皇后疯狂的笑容在大殿当中响彻着,殿上已经慌乱成了一团。
霜儿赶紧扑过来,想要推开她,可到底是迟了一步。
眼见着匕首即刻落在自己的胸口,突然间听见金石响声。
砰!
“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当年那个大家闺秀到哪里去了?”
殿外传来齐刷刷的脚步声,宋凝珠回过神来和霜儿扑在一起。
就这背光处,看见陆季宸猛冲上来,把她搂在怀里。
“娘子,为夫倒是来迟了,害你如此。”
在那电光火石之间,要不是他弹出的暗器,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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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皇后的手腕,宋凝珠恐怕现在已经躺在血泊当中了。
“你倒是来的赶巧,要是再迟上一步,恐怕我就不在了……”
宋凝珠摇头,人被吓得心儿几乎快要跳出胸口来。
“皇上!您不是在养心殿调理身子吗?怎么会?!”
皇后趴在地毯上,手上的伤口血流不止,转头望着病重的皇上出现在自己跟前,整个人震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朕若是今日不来,哪里会知道你这位好皇后当年做过的事情。”
皇上冷笑,面上没有任何失望神情,只剩下那些厌恶和嘲讽。
“皇上,臣妾刚刚说的不过就是随便瞎编出来的谎话,这全天下的人都可以不相信我,难道您不相信臣妾了?”
她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还用手整理着自己头上的发髻。
面上既有见着皇上的欣喜,也有刚刚被拆穿的震惊。
“许怜儿,你是怎样的一个人,这普天之下没有谁比朕更清楚。”
“朕倒是没有想过,你竟然背地里做了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就你这样的人,如何配当一国之母?”
皇上闭上双眼,挥了挥手,表明从今往后再也不见皇后。
“朕从来未将真心托付于你,原先以为是负了你,眼下看来倒是明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