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看头。

整座山头除了宋凝珠他们之外，就是皇家寺庙的和尚。

因着柳撷之刚成亲不久，柳家的许多人都没有前来，德妃娘娘的父母，双亲现如今已经年迈体衰，也没机会能来见女儿最后一面。

众人就在一旁安静地等着，眼看就要过凌晨去了，宋凝珠无论如何都按捺不住，推搡着柳撷之，让他去劝说自己的大姑母。

“大姑母，现在姑姑已经去了，您倒也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不必再这样。”柳撷之劝慰。

眼看着大姑母待在土坑当中不为所动，他也跟着跳入到其中，用手搀扶着，想要把人给拖出来。

“不必，我有些心里话想对我妹妹说一说。”

“这件事情憋在我心里二十来年了，要是不说个痛快，我这后半辈子倒也只能在愧疚当中度过。”

柳莺莺擦着自己的热泪，整个人狼狈不堪。

她先前在来的路上，便哭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现如今更是跳到土坑当中，不顾自己的衣裙。

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同当年瘟疫时逃荒的难民，模样神态只有那样不堪了。

“周大娘子，您要是有什么要紧的话，就赶紧说吧，要是耽搁了时间，只怕是对德妃娘娘不好。”

宋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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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吓唬她道，她心里估算着时间，生怕耽搁太久。

柳莺莺当年没进宫之后，不过次年春日，便嫁到了门第相当的周府。

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缘故，多年来她一直没有怀上孩子，每日只知道风花雪月，沉迷于话本子之中。

也正是因为没有生育的缘故，她看上去比旁人年轻去多少岁，她们姐妹二人瞧上去都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

“好，我就是有一些体己的话，要对我妹妹讲，她活着的时候没机会听，现在无论如何我也要讲出来。”

柳莺莺六神无主的点点头，茫然的趴在棺木上。

她一面啼哭，一面哀声道，说当年的一切都是怪自己。

“那年，本来宫中送出来的娟花，应该由我戴着皇宫去的。”

“可……可我听说皇宫里是个吃人的地界，要是没孩子依仗，这辈子都过得生不如死。”

“有些事情，我当时年轻，没想要跟你多说，现在想起来倒也怪我这个人太过自私自利，害了你一辈子……”

柳莺莺垂泪，慢慢的翻出了一桩陈年往事。

在她的絮絮话语声当中，宋凝珠他们终于听了个明白。

柳莺莺原本是想要进宫当皇贵妃的，她的性子较之妹妹比起来温婉有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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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

这种世家女子进宫去，虽然对皇上来说有些千篇一律，但是到底能混个名头出来，不至于一辈子过得不好不坏。

可这其中就偏偏出了岔子，让她这辈子就不能进宫去。

“那年冬日，你说自己想吃熟藕，尤其是那种嫩生生的藕，用糖腌过之后，再以文火炖煮出来的，软糯香甜最是喜欢。”

“可是那一年天气虽然没有过分严寒，但到底是过了季节，多处都不见得有藕，我想着自己春日来临之后就会进宫，便也想着圆了你这个心愿。”

冬日里，柳莺莺多方打听之后，终于得知郊外一处农户家的池塘里有藕。

虽然这个季节出来的藕节比不了夏日的新鲜脆嫩，但是这有总比没有好。

她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妹妹，而是直接带了下人到郊外去。

到了之后，立刻吩咐农户让他下池塘里去采摘，自己也是在一旁看着。

可事情就是这么阴差阳错，原本站在池塘边的柳莺莺，因为太过心切，看着刚挖出的那一截藕，整个人欢喜的不能自已。

谁知，冬日过后到处都是露水，池塘边的土地松软，她竟然就这么直愣愣的栽进到了池塘里。

这一落水，直接让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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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感染了风寒，十天半个月都没能爬起床来。

“早在之前，父亲就叮嘱着让我不要多出门，免得其中生出什么变故来，可也怪我太独断专行。”

“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谁也不怨，只想着等来年把身子养好之后再入宫，可谁又能料到，我这一落水竟然就毁了身子……”

“其实……其实……”

哭到动情的地方，柳莺莺不能自已。

作为一个姐姐，她应该是很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在那种天寒地冻的情况下，独自带人去郊外。

“其实早在春日来临之前，我便养好了身子，风寒什么的也没有得那么久，只是大夫说我往后就再没了生育能力。”

“父亲他们得知之后和我一番商议，决心让你进宫，我们虽然知道你和那小先生情投意合，但是眼下却没有了更好的办法。”

“就我这么一个费了身子的女人进宫去，纵使能够得到皇上的宠爱，那也站不稳脚跟……为了家族的荣光，倒也只好让你受委屈了。”

柳莺莺啼哭后，把自己心中所有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这其中的事情可谓是一环扣一环。

就连他们柳家人也没想到，柳絮絮进宫之后竟然多年无所出。

想必他们也有后悔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