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母女先前哭的实在是太过伤心,打水洗漱过一番之后,面上的神情才稍微好了些。
宋凝珠看得出来,恐怕早在自己来之前,她们两个人就哭了有半个时辰。
如此,她心中倒是生出了几分疑惑,这张公主到底也是和亲的公主,大厉王朝的象征,怎的娶了番邦有什么不幸的遭遇?
“宋凝珠,若是没有天大的事情,我今日是断断不会把你请到宫中来的。”
“可是……可是我现在全然没了法子,只好找你来了。”
太后说着,眼泪便又要落下来,滴到衣襟上去。
宋凝珠完全被她这架势给吓住了,就连当日皇后去世,四皇子被手刃于荷花池时,也没见着太后有如此的神情动容。
“您若是有什么求医问药的事情,倒可以随时问我。”
宋凝珠收敛住自己面上的疑惑,压低了声音说着。
站在太后身旁的佩竹嬷嬷也给她递了一回帕子,示意人不要伤心,一切都要依照着长公主的心意来办事。
长公主眼下的精神受到了极其大的折磨,整个人心神不定,极有可能想不开,倒是要先看重她才是。
“我这个人刚强了一辈子,到头来在女儿这事儿上却是走错了一步,这件事情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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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当时没有……”
话还没说完,太后的眼泪就止不住掉了下来,她赶紧拿帕子擦拭着,生怕长公主看着也跟着伤心。
她说一阵哭一阵,足足讲了快有一盏茶的功夫后,宋凝珠才终于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我这女儿命苦的很,原先以为让她按着自己的心意挑个夫婿,总归是不会错的,毕竟她是天之骄女,是大厉王朝的长公主。”
“可谁又知道番邦那种蛮夷之地竟然做事如此没有礼数,不仅没有礼代,甚至极其冷落我女儿!”
“要是让我再看见那个完颜世子,我一定要把他抽筋剥皮!”
她这边正说,着宋凝珠的余光突然瞥到长公主身子一抖,面上神情变得极其阴冷。
她脸上的神情转变,只是在这一瞬间当中,看模样倒还真是受了什么极大的精神刺激。
太后口中的完颜世子,自然就是长公主所嫁的那个阿史那坤。
这个人当年曾在江南到上京的行船中,和宋凝珠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人虽然如同一匹野狼一般,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气质,可到底是不敢做出有伤两国友谊的事情。
恐怕这其中的事情还得自己一桩桩,一件件的拆分开来,仔细嚼碎了才能明白。
宋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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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座位,前几日倒是她和相公一块儿坐在这个地方,听太后讲她那悲惨的命运。
可如今身旁没个人在,她心里竟然有几分发怵……
宋凝珠把自己手腕上的佛珠退下来,紧紧的交握在手心里。
一股细腻的檀香顺着飘到她的鼻息当中,让人闻着终于安心下来。
“你们全都下去吧,这里只留佩竹嬷嬷一个人就好,若是有什么人前来,需得提前通报一声,万万不可让人闯进来!”
突然间,太后不堪其扰的让那些宫女全都下去,只想要求一份安静。
说完之后,她又抬起头来看了看宋凝珠身旁的霜儿,目光示意着,这个人也得出去。
宋凝珠自然是不肯让霜儿出去的,只好婉言对太后讲到,这个丫鬟是和自己从小一同长大,情同姐妹的。
“霜儿会一些简单的药理知识,现在这堂上只剩下我一人,处理起来倒是有些棘手,有她在身边我觉得会好许多。”
如此说了之后,太后他们也没有执意。
毕竟,长公主得的那个了不得的病症是要命的。
内殿的门再次被人关闭住,这一刻就连那个太监李方也跟着匆匆离开,只站在门口把着门。
“瑶儿嫁到番邦之后,日子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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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见得有多难过,但是终归是没见好的。”
“若不是这丫头派人私自递了密函回来,我倒是不知道她过得如此。”
太后擦了擦眼泪,让人扯来一块白布。
佩竹嬷嬷做事十分精干,很快便把长公主扶到了一旁的软榻上,让宋凝珠也跟着到内室里去。
看她们几人的架势,长公主身上的病症,多半还是见不得人的。
宋凝珠之前在现世的时候,本来就是一个医学天才,各个领域都有突破。
虽然自己穿越到古代之后,很少看见有女子前来求一些妇科上的病药,但每年死在这上边的人却不见少。
她们大多觉得难以启齿,不忍心告诉别人,倒不如自己一日一日地挨下去,到了最后竟是药石无救。
“母后!”
躺在软榻上的长公主目光惶恐,她伸手紧紧的握住太后的衣角,摇了摇头。
“公主您别怕,奴婢在身旁跟着的,您若是有什么不妥帖的,只管叫一声。”
“再者说了,太子妃娘娘宅心仁厚,一定会药到病除,您倒是别慌张。”
佩竹轻轻扯过长公主的手,让她目光安详的躺在软榻上,不要动弹。
而这一幕,太后见到后,眼泪又是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整个人摇摇欲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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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哭得快昏死过去。
长公主可是被她捧在手掌心中,从来舍不得打骂半句的人儿。
不管是出于对孩子的感情,还是出于她当年的诞生救了自己,太后对于这个公主实在是没话说。
“宋凝珠,反正我的身子也不见得好了,不管是什么病,你倒不如大胆的说出来。”
“我知道先前在宫里的时候,我待你有些刻薄,可现如今你都这般好过了,倒不如把那些事儿给忘了。”
见着周围的人都退了下去,只有宋凝珠在一旁静手。
长公主突然开口有些哀求的对她说着,但声音里的清冷宋凝珠还是听得明白。
她现在过得这般好,全都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挣来的,和长公主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这个人倒是好大的派头!
“我不过就是一个行医治病的医者而已,你身上要是有什么不舒坦的病症,告诉我后,我只管替你药到病处。”
“至于旁的什么事儿公主倒是不用操心了,还不如好好调理自己的身子,这往后的岁月可长着呢。”
宋凝珠接过霜儿递来的白帕子,擦干了自己手上的水珠。
先前她们几人都没说长公主究竟得了什么病症,现如今又让她躺在了软榻,那多半是妇科上的毛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