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他一时地迷失，而不是彻底地沉迷不可自拔。

哪怕是自以为很害怕的生与死，在那个无休止的战场中也解脱了。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最后，都只剩下了寂寞……

“没想到我这小小凡人，居然没被这些欲想给腐蚀掉！”

想到这里，张道真都觉得自己有些不可思议：“我居然有这么大的定力？”

恐怕是没有……

只不过这些东西都有一个“保质期”，新鲜感一过也就腻烦了。

“那么，我心底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做人总该有点追求，张道真也开始苦苦思索起来。

眼前的画面仿佛受到了某种指引，突然间从黑暗变成了一片光亮。

巨大的色差变化恍得张道真有些睁不开眼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

“这是……”

当看到眼前的景象后，张道真不禁为之一愣。

在他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广场，上面有数百少年正整齐划一地修炼着功法。

再看周围的环境，就是在太一山上。

张道真的存在并没有影响到这些人，而他却眼尖地看到了队首的一位少年。

哪怕少年还很稚嫩，但通过面部的大概轮廓，还是让他认了出来：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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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幼时的自己。

准确地说，应该是前身！

这时，张道真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其走了过去，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就逐渐地融合在了一起。

透过亲身的第一视角，张道真重温了前身这数千年来的成长。

从一个稚嫩孩童，到一个青涩少年。

从默默无闻，再到举世无双。

从手无缚鸡之力，再到连打个喷嚏，整个修真界都震三颤。

这一路披荆斩棘筚路蓝缕，血与泪不知流了多少，也不知一生之中遇到过多少人，亦不知多少对手和敌人倒在了他的脚下。

如果说让张道真对此做出一个评价，那就是“实至名归”。

幻象之外，碧空万里云卷云舒，头顶连只飞鸟都不见一只，只是会偶有清风拂过，转而又不带丝毫留恋地离开。

一道人影正要一闪而过，结果却生生地止住了。

“那是，师尊？”

碰巧经过的文师道驻足不前，看着远处的那道身影心生疑惑。

师徒两千年，那道身影他自然不会认错，只是心中忍不住好奇：“师尊他怎么会在这儿？”

人还在登天梯上，一切都很明了！

“上次师尊走这登天梯，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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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着？”

文师道立刻从天上降下来，站在登天崖的一角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貌似是千多年前！”

打开了尘封的记忆，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好像那一次，师尊并没能走到最后！”

自破关而出以来，张道真一没展露过修为，二也没重走一遭登天梯。

不过文师道通过一系列细节的捕捉，自然是认为自家师尊的修为已臻至境，哪怕没有飞升成仙，恐怕也离之不远。

由此一想，他顿时就兴奋了起来：“是了，一定是这样！”

“一定是师尊自觉圆满，想要为飞升成仙做准备了！”

文师道一边眉飞色舞，一边极尽脑补。

在他看来，如此有理有据，必然是如他所想的那般。

错不了！

“近了近了！”

眼睁睁地看着张道真一步一步迈上最高，文师道的小心脏就忍不住地颤动起来。

幻象中，张道真正与面前的数人打得不可开交。

天门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门主，地府迷一样的众鬼之主，佛门的降世佛陀，以及一统魔道后降临的大魔神。

连同他在内，五人便展开了旷古烁今的惨烈激战。

从天上打到地下，又从东海之滨打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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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戈壁，上天入地激斗不休。

在一番惨烈的血战之后，张道真最终略胜一筹，败尽四敌后最终获得了飞升的资格。

修仙千百载，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站至最高，俯视苍生吗？

紫气东来十万里，金光涤荡天地惊！

在世间万事万物的见证下，张道真沐浴着飞升的接引之光，身躯不断溃散又重组凝成仙体，真正地脱凡成仙。

九天云端之上，那是仙人所站的位置，天地间更是独此一份儿。

然而距离这云端仅剩下最后一步，张道真却停下了。

历经千难万险，最终成就仙人之尊，哪怕即将唾手可得，他的心中却没有预想的那么激动和急不可待。

反而，张道真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变得空荡荡的。

现在这云端前，他蓦然回首过往的点滴一幕幕，不禁问着自己：“到底是过程重要，还是结果重要？”

虽然这一路走来都是为了成仙的这一结果，但他却突然回味起了过程的滋味。

“师尊，他，他真的做到了！”

不远处，文师道眼瞪得像铜铃般大，震惊地看着张道真踏上了第九十九的最后一阶。

也就在这时，张道真眼前画面突变，从幻象中醒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