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先生，家父是蒙正，蒙田是家叔。”似乎他们觉得，这个穿着羊皮裘长着一张羊脸的中年老头就应该如此。

事实上，的确如此，这个风壶子在市井小民眼里就是个手艺人，然而在这些仙派宗门和国主族长眼里，他还是个手艺人。

只是他的手艺可以搅动天下，左右兴衰。

没有人知道风壶子的真实年龄，也许两百岁也许五百岁更有甚者说他已经一千岁了。

因为流传的关于他的好多事迹都是太久远的传说，

近一百年他几乎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但是，江湖从来不敢忘记他。

因为他是天下第一的相剑师，当今天下仙兵榜就是这位大师无聊时打发时间的玩意。

他除了相剑他还相人相马甚至相尽天下万物，他是天下唯——·个以相术证道的归一境大天师。只差一步就提挈天地证道成功修成正果，得道大真人。

可是两百年就破境入归一，今日依然是归一。

风壶子以相证道，还是差一步。

但是无论如何。

归一境的大天师。

在禹朝乃至整个天下绝对是凤毛麟角，稀缺物种。

叶晓天和姜云妮两人有幸能见到风胡子，已经是莫大的机缘了。

几十年前，在相术上颇有造诣的叶问天。偶遇风壶子，诚信请教相术，风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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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点他了几日，叶问天以师礼叩谢。

风壶子坚辞不受，飘然而去。

今曰叶小天和姜云妮是约好了在半日闲茶馆见面，然后准备一起再西去，不想听见了风壶子被大屁憋出来的那句话,别人当风壶子疯了。

可是叶晓天是清虚天宰教叶问天的关门弟子，他怎会不知道一个长相如羊脸一般春夏秋冬都穿羊皮裘的中年老头呢?按辈分，风壶子算是他的师爷辈或者更高。所以，风壶子直呼他们二位尊长的名讳，简直太正常了。

可以说，能被风壶子记住名字并喊出来都是一种荣幸，不为任何原因。

只为他是风壶子。

相尽天下的风壶子一辈子就没有看错过人说错过话，他说郑国公命休矣就是命休矣。

甚至如果他愿意，他可以说出郑国公几时几刻怎么死？被斩首还是被绞死或者五马分尸等等，只要他愿意。

可是放眼天下，能请他出来说话的人又有几个。

相尽天下以相证道的风壶子，怎么可能轻易相人呢？天下还有何事值得他一相呢？

“先生，晓天想请教，为何郑国公命休矣？”叶晓天再次施礼后的问。

“哎呀！你们两个小娃娃，你们不知道问胡子问题很贵么？这天下不知多少人想万金买我一句话，我都看不上，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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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小娃娃有什么好东西给我么？”风壶子看着这两个招人喜欢的少男少女。

“胡子爷爷，云妮出门仓促，没带什么好东西。而且我知道，天下能让您胡子爷爷看上的东西，云妮也弄不到。

云妮呢！和晓天师哥想请胡子爷爷吃西来顺六两银子一桌的羊肉席面。我听说这席面上的羊肉泡馍，是咱禹朝一绝，胡子爷爷行么？”姜云妮乖巧的忽闪着大眼睛，恳求的看着风壶子。

风壶子瞅瞅姜云妮又瞅瞅叶小天，这俩孩子太懂事了吧！

胡子我刚还在琢磨这哺食吃啥呢？就有两个小娃娃说要请他吃西来顺的羊肉席面。

想起西来顺的羊肉席面风壶子口水有点下来了，这六两银子的羊肉席面，是八个羊肉荤菜配四个素菜，主食就是天下闻名的西来顺羊肉泡馍。

风壶子有些年头没去了。

风壶子人比较懒，别的手艺人都是起早贪黑的干活赚银子。

风壶子一个月只在初一和十五两天干活。

而且每天只接待一个人，要价无论什么人都是一两银子。因此，风壶子每个月只有二两银子，喝喝茶吃吃饭就不剩几个钱了！

他偶尔也去西来顺。

但是去西来顺他只敢要一碗“水围城”，配上免费了糖蒜和辣萝卜，别提有多美了。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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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就这一碗“水围城”，他也不能常吃，一百文大钱一碗，他要这么败家，早就穷的叮当响了。

每个月二两银子，他都是精打细算，才能省下来吃个桂花红豆羊羹或者一碗西来顺的“水围城”羊肉泡馍。

偶尔还能沽二两端安城的绿蚁酒，端安城好酒无数，他偏偏就喜欢这不上台面的绿蚁酒。

他曾经听那个人说过：绿蚁一口，世间皆空。可是那个人如今不在了，再喝绿蚁的时候，世间不再空了，他总是想起那个人。

因此，他为了不想起那个人，他就很少喝酒，可是有时候又忍不住想喝点酒想想那个人。总是喝了以后说不喝了，不喝了以后又开始想喝，日子就这样循环了十五年。

他记得十五年前，那个人常常请他去西来顺，两人每人来一碗“水围城”。

就着糖蒜和辣萝卜呼呼噜噜的吃一气，连一句话也不说，每次几乎都是同时吃完，然后就坐在那里回味无穷的傻笑一阵。

生意太好，小二看两人吃完了，快手快脚的就把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见两人还不走，也不好赶客人，一会儿一趟的跑来问：“二位爷，还要点什么？”

那个人总是微笑着说：“小二哥，我们吃的急，出汗多，落落汗就走。”这话总是那个人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