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伍长你说，我听着。”费仲墨哭泣着把老伍长重新放到地上。
“十年来，我一直悔恨为什么是郭风而不是我去挡在你们前面。我年长你们几岁，先死的人应该是我，可当时偏偏是他站到了我们前面。
他那么年轻，风华正茂，资质远超你我，武道修炼八年就达到罡气境小宗师巅峰。如此完美的武道天才，英年早逝,我却又苟活了十年，何其痛哉，何其哀哉。
这十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他，不是因为柴火妞，我早就想去见他了。今天，我要去见他了，你不要难过，你和天雷都是我的好兄弟，认识你们，老叶我从未后悔。
告诉天雷，我走了，想我的时候，你们就到我坟前喝两杯，唠叨几句，我都能听见。”
叶老头说到这已经气若游丝了！
“老伍长，我会去的，我和天雷一定带着绿蚁酒常常去看你！”费仲墨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此时哭的如同稚童一般。
他是真后悔啊！
后悔郭风死后，他因为心怀愧疚不敢去孝敬老伍长。
有很多时候，刑天雷不在，他都不敢去看老伍长。他怕老伍长看他的眼神，他总觉得自己对不起郭风，对不起老伍
长。
庸才我不死，俊杰尔先亡。
当初死的人就应该是他，郭风救了他，如今老伍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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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救了他。这让他情何以堪。
费仲墨啊费仲墨，你就是个废物。你有何德何能？凭什么他们要为你而死。
此时，他恨死自己了！他恨不得马上死掉换回老伍长的生机。
可是，这一切都是枉然了！
“告诉柳尘仙，答应老叶的事不要忘了，你们要替我照顾好柴火妞，她是个好孩子。”
这时，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了。
“孩子，爷爷没办法在照顾你了！你要好好的！”叶老头这句话是对着不在场的柴火妞说的，说完遗憾的缓缓的合上了眼睛。
“老伍长！都是我害了你啊！你不要走啊！我还没好好孝敬您！您怎么就走了……”费仲墨伏地痛哭，捶胸捶地，嘴里不停的哭嚎，引的一干军卒个个面带泪珠，伤心而泣……
有几个亲兵走上来，强忍着悲痛对费仲墨说：“将军，不可过度悲伤，贼寇还在眼前，请将军节哀！”
费仲墨依然是哭嚎不止。
他是真伤心啊！
十年来，他都有意无意的躲着老伍长，有什么好酒好菜也只敢让刑天雷送过去。刑天雷不在场，他一个人从不敢去看老伍长，不是他不想去，是不敢去。
他怕老伍长的眼神，那眼神让他觉得愧疚难当。尽管老伍长多次通过刑天雷带话，郭风之死不怪他。
可是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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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不怪就能不怪的。打心眼里他就认为这一切都是他费仲墨的错，他的愧疚心和负罪感来自于自
己。
他见到老伍长这种愧疚和负罪就会成倍的增加。有时候，在老伍长面前，他呼吸都困难。所以，他不敢去看老伍长，如今他是肠子都悔青了！弟欲敬，而兄不在！
“老伍长，仲墨对不住你啊！如今，危难之际，你再次救了我，救了小散关。现在你走了，如此大恩大德，你让我费仲墨无处回报，今后，仲墨真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老伍长，你不要走，回来吧！该死的是仲墨啊！……”费仲墨依然自顾自的嚎哭，众人百般劝解都无效。
这些话，他憋了十年，早就想对老伍长说，但始终未能出口。
总觉得有朝一日。可以，温酒话衷肠，一笑泯恩仇。
可是今日此时，老伍长走了，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娇花尚有重开日，报恩岂有再待时。这一刻，费仲墨才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可是一切悔之晚矣！
“将军，贼寇还在眼前，空悲切不如用贼寇的血祭奠老伍长的亡炅。老伍长为了保护小散关而死，我们浴字营要杀尽鬼戎贼寇，替老伍长报仇。”一个亲卫大声喊道。
这翻话点醒了悲痛欲绝的费仲墨。
“替老伍长报仇，好！杀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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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戎贼寇，替老伍长报仇！杀尽鬼戎贼寇，替老伍长报仇……”费仲墨喃喃自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浴字营的仅剩的不足一千的军卒，先是小声的跟着喊，后面渐渐变成了山呼海啸一般的怒号。
“杀尽鬼戎贼寇，替老伍长报仇！杀尽鬼戎贼寇，替老伍长报仇！……”
一遍又一遍的怒吼，响彻云霄。
哀兵必胜，哀兵不可欺。如今的浴字营，仿佛是一堆泼了火油的干柴，只要一点点***就能燃起熊熊烈火。
“浴字营听令，步兵守住豁口，骑兵上马随我出城杀敌。”费仲墨擦干眼泪，止住悲痛，大声命令道。
“诺！”千人同声震耳欲聋的允诺。
浴字营近六百骑兵纷纷上马，步兵不知是谁，一边以矛拄地，一边有节奏的继续喊。
“杀尽鬼戎贼寇，替老伍长报仇！……”
上了马的骑兵也以斩马刀有节奏的拍打甲衣，同样喊着。
“杀尽鬼戎贼寇，替老伍长报仇！……”
“杀”
一个骑兵扛着一杆绣着猩红“浴”字的大旗。率先冲上了豁口的土坡，不知何时竟然起了一阵风。扛旗的人在皎洁的月光下，剪影出清晰的轮廓，仿佛是一座巍峨的英雄雕像。
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战马突然前蹄高高跃起，后蹄直立。“咴儿〜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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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鸣不止。似乎是在向昊天宣告老伍长的英勇无畏。
中天悬明月，严夜岂寂寥，皓月照大旗，马鸣风萧萧，壮士一去兮，情仇何以报，高义恩岂断，男儿死无时。
“杀！”
费仲墨一声怒号，一骑突出，率先冲出了豁口。
杀！……”
其余六百骑，也是齐声大喝着紧随其后鱼贯而出。
六百对两千，似乎是不自量力的冲动。可是……
此时的鬼戎贼寇虽然兵力还有优势，虽然还是一群狼。可是，统帅辛九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这是一群没有狼王领导的狼，失去狼王的狼群，已经不再那么强大，已经不是骄傲的草原枭雄，已经变成了迷茫的戈壁走兽。
虽然他们战力还是很强大。但是几个千骑长只能各自为战，不能有效协同，六百怼两千，居然打的势均力敌。这次浴字营不是防御，而是哀兵突袭，誓死搏杀，不胜不退，越战越勇。
对敌半个时辰，居然打的鬼戎贼寇节节败退，自损一百多人，杀敌五百多人。
本来鬼戎贼寇就已经有点抗不住了。
这个时候。
刑天雷他们追着魔拔赶到了。无疑对这帮没有主心骨的鬼戎贼寇更是致命的打击。不消一刻，鬼戎贼寇就剩几百人了，只好护送着身受重伤的辛九且战且退，往大散关跑。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