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起身来到床头,浅浅低声:“舅舅,兰若求求你,你不要再和皇后娘娘对着干了。皇后娘娘为了舅舅能平安快乐长大,这些年一力扛下所有。白天舅舅顶撞了皇后娘娘,晚上她头疼症就犯了。辗转反侧,用头撞墙,兰若看了可真是心疼啊。”
“我母后头疼症犯了?你不早说,我这去看看。”上官澜皱起眉头,说着话一把掀开被子。
兰若一把拉住上官澜:“舅舅,您不是神药,去了昭和殿皇后娘娘的头疼症就能好。但你却是药引,只要你能好好的,皇后娘娘的头疼症也会慢慢好转。”
上官澜不耐烦的一把甩开兰若:“你想说什么就明说,拐弯抹角的要烦死我啊。”
兰若躬身。
“太子年方二十就薨了,遗腹子长皇孙至今已经十三岁,智力却只有五岁孩童。这些不是巧合,是有人为了储君之位下的黑手。这些年,也有太多人想要舅舅的命。都是皇后娘娘在替舅舅阻挡危险。结果舅舅瞒着皇后娘娘私自出去玩耍,就遇上了刺客暗杀。
舅舅,皇后娘娘保护了你十七年。如今皇后娘娘老了,需要舅舅来保护了。如果将来是上官枭做王,或是上官醇做王,舅舅觉得他们会放过你,还是会放过皇后娘娘?还有倾国倾城的舒儿妹妹是那么娇美动人,是男人都想据为己。如果舅舅不争储君之位,即便舒儿嫁给舅舅做妃子,舅舅又能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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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几时?”
“……”
天之骄子,一心只有吃喝玩乐和林舒儿的上官澜被兰若一番苦口婆心后,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忽的一下炸开了。
兰若腰身躬的更低:“八皇子,皇后娘娘这些年真是过的太艰难了。八皇子仁孝,善良。但这些还不够,还要强大起来。因为皇后娘娘,兰若,舒儿,还有铉儿的未来都指着八皇子保护呢。”
上官澜将兰若的话听进去了,坐姿僵硬,嘴唇动了几动才艰难说道:“兰若,舅舅应该怎么做,才能变得强大起来?”
翌日。
林舒儿洗漱后出屋门想活动活动筋骨,懒腰刚伸到一半,就见上官澜坐在青梅树下喝酒。
一直都是意气风发,张扬跋扈的上官澜,此时神色愁闷,眉间抑郁。不知道是遇见了什么烦心事,在这儿借酒消愁。
脸上愁云笼罩,面前六七个东倒西歪的空酒坛,显然在这儿已经不是一时半刻了。
他的随从都门外站着,伺候的婢子也都远远躲着。
林舒儿招来小红压低声音问:“这什么情况啊?”
小红小声道:“婢子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婢子一早起来,八皇子就坐那儿喝呢。婢子本想去叫醒小姐的,但是八皇子不让。”
林舒儿摆手让小红退下,踮着脚儿往青梅树下走。还隔着挺远,就闻到浓重的酒味。
“早上好啊,表舅什么时候来的。”林舒儿过去歪头问,想看人是不是还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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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澜倒酒的动作顿在半空中,歪头看着林舒儿不施任何粉黛的小脸,眼底浑浑噩噩,毫无神采。显然是喝的太多,人已经傻掉了。
“空腹喝酒不好。”林舒儿过去将上官澜手里的酒壶拿下来:“表舅一早借酒消愁,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上官澜一把抓住林舒儿的手,满身酒气,醉眼朦胧,带着哭腔:“舒儿,舅舅不想……不想知道那些事。舅舅不想长大,长大真的是太难了。”
林舒儿心头一动,故意问:“舅舅,你不想知道哪些事啊?”
“舒儿,相信舅舅,舅舅一定会保护好你的。舅舅已经是男人了,舅舅要保护母后,还要……”
“砰!”
上官澜趴到了桌子上,脑门撞到桌面应该磕的不轻。人成了一滩烂泥,再也起不来了。
林舒儿眼见套不出话,只好招来他的随从,给他带回去东华阁。
昨天这个半大小子还好好的,今天就发癔症的喝酒胡言乱语。也不知道这一晚上她经历了什么。
吃过早饭,慧皇后身边的人来到青梅苑,请林舒儿去崇明宫给皇上看看。
林舒儿救了上官澜,还被上官澜夸的医术神乎其神。如今皇上身体欠安,慧皇后请她去给皇上看看也是清理之中。
为了低配任务,林舒儿也正好想去会会狗皇帝。知道他服用丹药的情况,才好想办法阻止他继续服用丹药,以防暴毙。不然,这任务也无从下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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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明宫。
皇帝的寝宫。
朱墙金瓦,气势恢宏的宫殿出现在林舒儿面前,才知道慧皇后的昭和殿简直弱爆了。
屋檐顶上,两条金龙栩栩如生,就好像要乘风而去。廊檐之下,彩绘丹青,瑞兽祥云。
脚下,每一步都踩在雕刻着精美图案的汉白玉上,走路都觉得轻飘飘的,好像要羽化成仙了似的。
想见皇上可不容易,还要宫人进去通传。
经过一番通传,皇上身边内侍官刘九亲自出来迎林舒儿进去。
刘九白面无须,四五十岁,长得仪表堂堂。因为做了二十几年的阉人,男性特征蜕化,所以走路和说话都带着娘气。
林舒儿经过三道屋门,又拐一弯,止步一门前,刘九伸手将紧闭的大门打开一条缝,躬身:“林三小姐进去吧,皇上就在里面。”
林舒儿对刘九礼貌的点头谢过,一脚刚跨过门槛,身后的门就砰的一声关上。
她下意识回头看一眼,突然有不好的感觉从脚底板往上窜,窜的后背呼呼冒凉风。好像被某个野兽盯上了一样。
壮着胆子转身,打量四周。
皇帝的寝室非常大,所有的窗户都被绸缎遮住。但房间不是昏暗无光,因为在屋地上点了很多蜡烛。仔细看,那些蜡烛摆了一个八角形的阵。
房间里一个伺候的婢女都没有,在屋子靠北的位置,放着一张超大的床,五个人在上面做不可描述的事都绰绰有余。从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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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一巨大黄色帷帐,将龙床包围其中,严严实实。
凝目细看,黄色帷帐里躺着一个人,床边还坐了一个人。隔着影影绰绰的帷帐连男女都看不清楚,当然更不知道坐的是谁。
可能是弘业的哪位妃子在近前伺候吧。
只要有第三者在,林舒儿就不怕。
再说,弘业再是老色狼,也是吐血伤了根本,即使看见自己这花容月貌内心激荡,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想到这儿,林舒儿淡定的往龙塌前走,走到床边一米处,双手抬起平到眉前,曲膝:“皇上,奉皇后娘娘的命,臣女来给皇上请平安脉来了。”
“过来吧。”弘业声音不高,显然还很虚弱。
帷帐里的人起身将帐子拉开。随着纱账一点点分开两边,里面的伺候人终于露出真面目。
林舒儿和那人对上视线,心头猛地一咯噔:大爷的,冤家路窄啊,居然能在这儿遇见上官枭!
上官枭站在床边,深陷的眼睛里盛着一抹阴森森的似笑非笑:“林三小姐,别来无恙。”
“……秦王千岁。”林舒儿不情不愿曲膝回一声。
上官枭让开床沿位置,继续阴森森:“既然是皇后派来的,那就过来给皇上请平安脉吧。”
林舒儿蹭着地面小步小步走到床边,努力忽视掉身边鹰隼一样的眼神。
“皇上,请您伸出手,臣女要给您把脉。”
弘业看到林舒儿的一瞬间,浑浊的眼底倏地崩出几许光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