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殿里乱了套,原本就站队秦王的自然直接就去左边站着。而顾忌家人安危的,犹犹豫豫的最后也去了左边。最后就剩下大宗正,宋元正,宋明安,郭庭之,还有几个死忠大臣原地没动。
上官枭唇角勾起萧杀:“来人,将这些不服本王的就地砍杀!”
……
上官枭眼底一紧,又喊一遍:“来人,讲这些不服本王的就地砍杀!”
……
殿外候着的三千骁骑营无一人进来 。
满朝文武不明情况颤巍巍的时候,就听殿外一声惨叫。随后,凌飞度拎着西门罗的人头进来就扔到了上官枭的脚下。
“秦王,你的人被我抹掉头了,骁骑营现在由我接管。”
上官枭看着一身战甲的凌飞度站在逆光中,手握带血长刀,就好像一樽杀神。
“凌飞度!你以为本王谋划这么大的事,就只有骁骑营三千人可用?”
凌飞度声音淡定道:“秦王还有从成王处借兵和自己多年私养的兵马,加起来有十二万,此时正在城外五十里坡和二十万护国军展开激战。”
上官枭大惊:“这不可能,护国军只听从龙符,没有龙符,就是圣旨下去都不会听命!”
凌飞度:“所以,肯定是有人持龙符去调动了护国军。”
上官枭当然知道,护国军出动,肯定是龙符先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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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明白,自己将崇明宫围了多日,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那皇上是怎么把消息送出去的?龙符又是怎么出动,并送到上官羽面前的?
身体一晃,伸手扶住龙椅才站稳。
以为算无遗漏,结果却功亏一篑。自己,到底是没有斗过父皇。
凌飞度拖着染血的长剑,上前一步,两步,三步。
“若冥王亲自率领的二十万护国军打不过秦王的那些散兵游勇也没有关系。远水救不了近火,在秦王的大军打来之前,我会先取下秦王你的人头。”
事已至此,是大势已去。
上官枭双目血红的“唰”的一声从龙椅后抽出一把宝剑,紧握手中:“想取下本王项上人头的人多了,但是不是你凌飞度就要试过之后才知道!”
“那就试试吧。”
凌飞度踩着台阶而上,在距离上官枭还有十几级的时候忽然腾空而起,好像老鹰冲天而降,直接和上官枭在大殿上打起来。
兵刃撞击,火花四溅。
大殿里的文官吓得捂着脑袋往外跑。
凌飞度在林重安手下时,其实功夫一般。但到了军中因缘际会,遇到一高人指点,武功顿时精进神速。
上官枭在十年前就跟弘业出征南国,身上功夫自然也是不弱。两人刀来剑往,一时难分胜负。殿内太小施展不开,便一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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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殿外。
上官醇立刻准备好辇架,命定几个内侍抬着弘业出去看。
宋元正痛失爱子,心情悲戚。他收拾心情,最后一个要出殿看战况,却被一个人一把拉住衣袖。
幕帘后,云贵妃“噗通”就给宋元正跪下了:“宋大人,求你救我儿子!”
宋元正恼火的退后两步,咬牙切齿:“你儿刚刚杀了我儿,我恨不能亲手将他千刀万剐,又怎么会救他!”
云贵妃一把抓住宋元正的袍脚,声声哀鸣:“宋大人,我儿就是你儿啊!”
“简直一派胡言!”
宋元正大惊之后厉声呵斥,但又想起当年云娘就是自己府上的舞姬。云娘在被弘业看上时,已经和自己有过数次床笫之欢。
云贵妃声泪俱下:“宋大人,云娘在跟弘业之前就被你破身的事你不会忘了吧?当年,我怕弘业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在快要临产的时候,让人在外面给我找了滞产的药吃下,硬是让我儿晚了半个月出生,这才和弘业宠幸我的时间对上。”
“……”
“我儿聪慧,文武双全,却偏偏不得弘业喜欢。你以为是因为我的出生不好?上官醇母亲的出身也不好,弘业为什么对他却很好?还不是因为几个儿子中,只有我儿最不像他。但我儿像谁,你难道看不出来么?你若不信,可以去和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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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滴血认亲。”
“……”
宋元正下意识摸摸自己的鼻子,上官枭也长了和自己一样的鼻子。
“宋大人,求你看在枭儿是你亲生儿子的份上救他一命!你的儿子如今就剩下老三一个病崴子,是指不上他给你光耀门楣的。但枭儿真是成大事之人。只要他不死,只要你愿意,他能够东山再起。到时候,你就不是国舅爷了,你就是太上皇了啊。”
宋元正被云娘给他画得大饼惊的脑中一片混乱。
“砰!”
一声大响。
宋元正一个激灵,回神,看到云娘已经撞到自己身边的柱子上,血溅四处。
云娘用最后一口气指着宋元正,断断续续:“你……若是不救咱们的儿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云娘气绝了,眼睛瞪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刘九抱住云娘的身体仰天张大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痛到极致,是无音。
刘九用袖子将云贵妃脸上的血一点一点擦干净,低头,颤巍巍的亲了她脸一下。然后从袖子里掏出匕首,毫不犹豫的刺进自己胸膛。
刘九倒在地上,到死都紧紧抱着云娘。
宋元正眼睁睁看着两人死在自己面前,惊出一身冷汗,忙踉踉跄跄的跑出宫殿,正看到上官枭被凌飞度一刀劈在后背,从高空摔落下来。
上官枭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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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
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趴在地上。
“父皇,秦王兴兵谋反,罪可当诛!应该就地正法!”上官醇站在辇架旁边,躬身请旨。
弘业没理会上官醇,问一句:“老二,你到这一刻可曾后悔所作所为?”
上官枭眼底不是绝望,不是灰烬,反而满是肆意。
忽然,他癫狂至极的大笑起来。
“我,上官枭,终于做了这辈子最快意的一件事,为什么要后悔?”
弘业暗暗叹气:但自己为什么后悔了呢?
“老二,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弘业又问。
上官枭慢慢收起大笑,努力往前爬,爬到辇架之下,努力扬起头。
“父皇,我就很想知道,我也是您的儿子,您为什么从来不喜欢我?我就很想知道,你会将皇位传给老八么?老八和泱王何其相像。如果您将皇位传给自己最看不起的人,是不是等于承认自己当年错了。那你……那你的一辈子岂不是活成了笑话?”
弘业心头剧震。
上官醇一边再请旨:“父皇,秦王故意提及宫中隐晦,其心可诛!逼宫谋反,其身可诛!应该立刻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这些年,弘业也看透了老三。看似老实,实则暗藏野心。装着怯懦,不过是在扮猪吃老虎。
此时是铲除异己的最好机会,他终于装不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