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完合同后，王主任亲自送盛亦棠走出会议室。
“没想到盛总年纪轻轻，魄力倒是不小啊！”
最终签署的协议上，校方将四套主题房各订了二百间。
他打听过了，光是这部分亏损的金额，保守估计就在七位数。
这样的数字，哪怕是盛世这种规模的公司也不敢轻易拍板，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签字的时候居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真是后生可畏啊！
“您过奖了，其实我心里也不是特别有底。”
盛亦棠谦虚地笑笑，话锋一转，半是真挚半是请求，“欢颜不过是个刚成立的小公司，还要靠各方朋友多多支持，才能走得更远。”
王主任干了大半辈子后勤，这话当然听得明白。
这是希望他能在自选商品上帮忙了。
“盛总放心，你的意思我懂。其实不用我多说，单看今天学生们的反应，就知道盛总的打算一定能成功！”
“那就借您吉言了。”
……
回去的路上，童小念忍不住碎碎念。
“我看那王主任对你印象还可以，你刚才怎么不趁热打铁，请他办一场专门的宣传会，给咱们的自选产品打打广告呀？”
盛亦棠揉着被几位评委扯到酸痛的手臂，懒懒看她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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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任是聪明人，欢颜给了学校这么大的优惠，他知道该怎么做。”
“也对，说对了反而让人觉得我们欢颜小气。”
也就一百来万而已，童小念知道父亲是打算交亦棠这个朋友，便也没多纠结。
“对了，这是我给言言到礼物。你们去北城这么多天，连微信都不回，可想死我了！”
是最新款的芭比公主，嫩粉色的蓬蓬裙，看得盛亦棠一阵头痛。
“老宅事情多，实在是没顾上。不过言言最近换了口味，这娃娃……估计小舟会喜欢。”
她记得小舟喜欢小兔子来着。
童小念差点儿把雨刷打成左转。
她说谁？
纪家那个宝贝金孙吗？
“我没记错的话，你妹妹生得是个儿子吧？”
盛亦棠也揉着太阳穴，“这俩孩子最近口味互换，我都怀疑是不是书上写错了，男女宝不能放在一起养。”
“书？什么书？”童小念更懵了，“你不会为了养盛南月的娃，还特意买了本书吧？”
“不是一本，是一书柜。”
盛亦棠纠正她，“你知道人和畜生的区别在哪里吗？人会区分是非好坏，只有畜生才不管是非黑白，凡事只知道横冲直撞。”
“思想立意很高嘛！不过盛南月这么恶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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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打算以德报怨，好好抚养她的儿子？”
“我说了，孩子是无辜的。”
“行，那咱们先不回去了。”
童小念掉了个头，车子反向疾驰，“去友谊广场！”
“改主意了？” 盛亦棠笑着瞥她。
“你都上赶着给外甥当亲妈了，我这个干妈，也只好认命了呗！”
童小念恶狠狠地等回去，为自己的钱包默哀三秒钟。
“唉，从今往后，这礼物可就要准备双份了。你啊，就压榨我吧！”
广场四层是儿童专区，两人横扫半场，盛亦棠的胳膊已经被挂满了。
“你是打算把小舟18岁之前的礼物都一次性买完吗？！”
某移动圣诞树瘫坐在休息区，强烈抗议。
童小念同样挂满了一身，居然还有力气举起手指，朝她摇了摇。
“非也非也，我这是要把他四岁前的礼物都补上！他做哥哥的，这标准总不能比言言低吧！”
盛亦棠默默算了下这几年自家闺女被她塞了多少小玩意。
然后果断给赵姨打电话，让她派车过来。
“您也在友好广场？好，我这就让司机过去，您稍等。”
也？
盛亦棠随口问，“有别人在吗？”
“是夫人。老宅刚刚来人接走了做徽菜的掌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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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夫人晚上要在家里设宴，让他回去帮忙。我听他们说，夫人和她的朋友们正在友好广场逛街呐！少夫人，您没碰见夫人吗？”
居然是伯母在？
盛亦棠感慨了两句这么巧，便挂了电话。
赵姨嗓门不小，童小念旁听了全程。
“是你婆婆哎，你不去拜见一下，表表衷心？”
“是伯母！”
盛亦棠打心眼里没把自己当成她儿媳妇，想了想，还是算了。
“我和她在家里见面都尴尬，在外面就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童小念撇撇嘴，“你俩签协议的事，纪家没人知道吧？”
“那肯定，不然老爷子肯定要跳脚骂人的。”
老爷子？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光，童小念倏地坐直了身子。
“亦棠，当初你嫁给纪少，是为了完成老爷子的遗愿吧？”
“是啊，怎么了？”
“那么我请问，你家老爷子，现在还康健着吧？”
“没错啊。”
盛亦棠偏过头，眼神认真又疑惑，“昨天纪应行还在群里发了他和大爷爷一起遛鸟的照片……呢？”
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愣了。
当时纪爷爷躺在星寰的重症监护室，分明就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怎么会才过了半个月，就活蹦乱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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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行千里都不喊累呢？！
她这是，这是……
她被骗了啊！
“唉，你啊，还是社会经验太少喽！”
童小念拍着她的后背，半是幸灾乐祸，半是担忧心疼。
——瞧亦棠那呆愣的傻样，显然是已经被这消息震到失智了。
关键时刻，还得靠她啊！
童小念清了清嗓。
“我给你分析一下啊，不管你现在是震惊还是恼怒，都没用了，因为红本本已经领完，你已经是法律认可的纪太太了！
明智的女孩面对是不会一哭二闹的，她只会默默筹划，用这一年时间换取对自己最大的利益。”
最大的……利益？
盛亦棠有些听不懂，“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要尽量把握住纪少的心，争取离婚时多分一点儿东西啊！”
童小念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是他坑你在先哎，你又不爱他！难道你准备一年后就这么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离开？那也太便宜他了！”
盛亦棠低着头，沉默不语。
听起来似乎，好像有那么一点儿道理？
不过她不能接受。
“首先，我还不能确定爷爷装病这事儿他知不知情。其次，就算他知道，只要他愿意帮言言找到配型，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