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伸出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时间久到手臂已经开始发胀，才缓缓落下。

赵姨看着她，有些心疼。

“少爷只是担心知南少爷，您别多想。”

多想？

盛亦棠把衣服还给她，扯了下唇角。

她不是多想。

是多此一举罢了。

......

窗外新月如钩，浅淡的夜色一寸寸吞噬着晚霞，终于将最后一抹金光残吞入腹。

盛言睡得极不老实，非要赵姨在一旁盯着，才不至被她踹翻被子。

盛亦棠看着女儿圆润的脸颊，心里的那一点失落逐渐被幸福填满。

是啊，只要言言能够重获健康，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盛小姐是吗？麻烦你跟我去记一下笔录。”

有警察来敲门，盛亦棠连忙起身，“好。”

“妈妈——”

纪思舟也要跟过去。

“你在这里照顾妹妹，妈妈很快就回来，好吗？”

小家伙看了看那位不像是坏人的制服姐姐，终于点了点头。

“那要很快很快喔！”

“好。”

......

盛亦棠被带到一间教室。

与教室不同的是，屋子里只开了一盏灯，光线对准置于中间的一把椅子。

在椅子对面，三位警官正襟危坐。

“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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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

盛亦棠不知道要不要说谢谢。

“盛小姐别紧张，我们只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如实回答就可以了。”

为首的中年警员率先开口，“你见到纪知南的时候是几点？你们都说了什么？他为什么突然情绪不对？”

这些问题，早在他们刚来时就已经问过了。

盛亦棠忍不住蹙了眉，心中也有些抵触。

不过还是将答案重复了一遍。

“这么说，你们并没有发生争吵？”

“没有。”

“那么你举起那本字典是想要做什么？”

警官继续问道，“那是一本新华词典，如果用全力往头上一砸，是会致人受伤的。”

“我已经说过了，当时我并不知道书架后面的人是纪知南。”

“这么说，你是准备进行无确定对象攻击了？”

盛亦棠猛地抬起头。

女人的目光太过犀利，像是能穿透一切。

警察轻咳一声，解释道，“别误会，我们也只是例行询问而已。”

“例行询问？”

盛亦棠微笑，“不是例行揣测，再把毫无根据和证据的猜测强加在无关人员身上，把她变成怀疑对象吗？”

右侧的警员重重放下笔，“盛小姐，我提醒你一下，这是在做笔录！”

“我也提醒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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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我国法律明确规定了疑罪从无！”

盛亦棠偏过头，在一片白光中，仍能准确锁住声音的位置。

她答得声音不卑不亢。

“至少，在你们拿出确切的证据证明纪知南的失踪与我有关之前，我，不是你的审讯对象。”

“你——”

“好了小高，注意工作方法！”

中间的警员朗声呵住他。

他看向盛亦棠，歉意道，“对不住啊盛小姐，是我同事的问题不妥当，我替他道歉。这样吧，我们聊聊纪知南这个孩子，怎么样？”

盛亦棠拧着眉，“抱歉，关于这个问题，我没什么可说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

小高腾地站起来，指着她斥道，“你以为我们是在跟你打商量啊，这是警察在问话！老实交代！”

“我已经回答过了，没什么可说的。”

盛亦棠也不恼，甚至还有心情轻靠在椅背上，闭目养起了神。

冷静下来后她就知道，一定是有人对警察说了什么，他们才会如此怀疑自己。

而这个人，除了梁娅，不做他想。

她一时有些搞不明白，梁娅居然愿意把有限的警力浪费在自己身上，在她心里，究竟是找到儿子更重要，还是纠缠自己更重要？

高警官顿时被她这副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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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郎当的模样气到跳脚。

“坐好坐好！给我把眼睛睁开！”

“抱歉！”

盛亦棠勾着唇角，手指指向天花板，“这灯太刺眼了，我眼睛不好。”

没等他说话，中间的警官忽然笑了。

“小高，去，把灯打开。”

“周队，您不能这么惯着她！”

周队一脚踹过去，“兔崽子！让你去就去，废话这么多！”

高警官不情不愿地挪过去，房间顿时大亮。

盛亦棠适应了一会儿才睁开眼。

“这才对嘛。”

她朝中间的男人微微一笑，“只有没脸见人的人，才会躲在黑暗里。”

周队一愣，旋即大笑出声。

“盛小姐胆子不小，你知道惹恼一个警官，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只知道，愿意相信片面之词的人，往往下场都不怎么美好。”

视线交流，是无声对峙。

半晌后，周队长忽然站起身。

“打扰了，请回去吧。”

盛亦棠挑眉，“不怀疑我了？”

“盛小姐是聪明人，就算是要做什么，也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方法。”

“谢谢。”

盛亦棠同样起身，直视对方的眼睛，“我把它当成赞美。”

嘭——！

教室的门忽然被人撞开。

“找到了！纪知南找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