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呢?”
趁着男人往厨房去的功夫,盛亦棠追上去问道。
“走了。”
“走了?”
这倒是意料之外。
“我还以为他怎么也会吃完这顿饺子再离开呢。”
“他倒是想。”
想起男人临走时的模样,纪辞风哼笑一声。
“老爷子发话了,今天他要是敢留下,以后家里就再也不煮饺子。
这顿饭是我祖太爷爷在世时定下里的,这句话的分量,和逐出家门也差不多了。
纪酉还想维系与纪家的关系,当然不敢真的和老爷子硬着来,只好离开。”
盛亦棠回头看了一眼老爷子,轻叹了口气。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想必那情景一定十分激烈,真是难为爷爷了。
“爷爷的身体最近没有大碍吧?”
“昨天穆寅生来看过,说没事。”
“那就好。”
要是真因为纪酉而影响到了爷爷的身体,那可真是郁闷死了。
锅里的水开了三次,盛亦棠连忙把饺子捞出来,盛了满满一大盘。
“来喽!玉米虾仁,荠菜鲜肉,当心烫!”
三小只十分捧场,叽叽喳喳地凑上来,哪怕还冒着腾腾热气也阻挡不了三双垂涎的目光。
“这个是我按的!”
盛言观察了半天,指着其中一只形状最漂亮的小元宝道。
盛亦棠毫不留情地戳穿她。
“所有面皮都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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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一起,你怎么知道哪一个是你按的?再说了,饺子好不好看,要看包的人的手艺,和你也没有关系呀!”
“有关系!我按的圆圆的,捏出来的才会好看!”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没错,盛小姑娘甚至拿哥哥举例子,“哥哥按的是椭圆形的,那种包出来就不好看!是姑姑教我的!”
纪妱晃荡着二郎腿给亲侄女证明,“没错,我说的!”
盛亦棠忍着笑,又问,“那椭圆形的,又是哪个哥哥按出来的呀?”
挑拨离间的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
小朋友哪懂这些,果然乖乖上当。
只见她一指纪知南,笑得后槽牙都看见了。
“是知南哥哥!知南哥哥按的最丑啦,哈哈!”
纪知南:......
妹妹果然还是亲的好。
嘤!
盛亦棠还未说话,一旁的梁娅凉凉开口。
“弟妹还真是会教,言言还这么小就分得清美和丑,以后怕不是只看得上美的,看不起丑的了?”
盛亦棠正要去舀肉馅的手一顿,旋即笑笑。
“大嫂说笑了,这爱美之心原本就是人人有之,言言才四岁就有了分辨的能力,我也挺开心的。”
梁娅掀眸看了她一眼,扯了下嘴角,却没应声。
盛亦棠顿时一口气堵在喉管里。
打嘴架就怕打到一半儿对方熄火了,那可真是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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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得难受。
她深吸一口气。
“言言,来。”
手指翻动,掌心里多了一只软趴趴猪肉馅的小兔子。
“妈妈教你捏兔子好不好?你和哥哥们一起比一比,看谁捏的兔子最像真的。”
“好!哥哥,来捏兔子啦!”
纪知南第一个坐过来,双手放得端端正正,像是在听讲一样。
盛亦棠拆解步骤掩饰了两遍,孩子们很快就上了手,捏的一个比一个来劲儿。
于是这最后一锅,煮的不是饺子,而是兔子。
“兔子来喽!”
纪妱把最后一盘端上桌,“饿死我了,赶紧动筷吧亲人们!”
纪由海果然抬起了筷子。
只是没伸向盘子,却敲在了她的脑袋。
“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的,不知道忌讳!”
“哎呦!您轻点儿啊爷爷!”
纪妱大呼救命,小声嘟囔了一句“您不是也说了吗”,没等老爷子动手就先夹了一只肉兔。
送到盛言碗里。
“今年过年,最高兴地就是多了Wuli言宝,你不知道姑姑有多喜欢你!
新的一年,祝愿我们言宝事业长虹,也祝愿三只宝贝身体健康,快乐成长!干杯!”
第一杯酒,祝福新生,代代永续。
第二杯酒,祝福长者,喜乐安康。
纪由海喝了孩子们敬的酒,不知是高兴的,还是酒劲儿上头,两颊泛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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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好啊,一家人团团圆圆,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他放下酒杯,招呼大家继续吃菜。
只是无人看见的地方,那嘴角的纹路,却似带着一层苦涩。
全家团圆,可刚刚,是他亲手撵走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啊。
纪由海连饮三杯,在房管家的照顾下先回了房间休息。
盛亦棠看着老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去的路上,两个宝贝此起彼伏地打起了小呼噜。
“都怪你,他们才几岁呀,竟然还给他们灌酒喝!”
纪辞风笑。
“一点几度的果酒而已,又只是拿筷子尖占了一点点,没关系的。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还偷溜到酒窖去偷爷爷的藏酒喝呢。”
“小从小就是醉鬼,有什么好炫耀的。”
盛亦棠嗤了一声,从后视镜去看两个小家伙。
幸亏把他们绑在儿童座椅上,否则啊,肯定睡着睡着就掐到一起去了。
“爷爷也真是惯着他们。”
临走时,房管家忽然拿出来两枚玉质的平安扣,说是给两个小家伙拿回去玩儿。
那玉质水头通透无比,全身没有一丝杂质,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竟然只说是随便玩玩。
恐怕不是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而是爷爷心里,不大痛快吧。
盛亦棠想了想,斟酌着开口。
“辞风,你有没有想过,爷爷对纪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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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态度?”
态度?
上门几次便赶走几次,这样的态度,还不够明明显吗?
“爷爷生气归生气,可是刚才在餐桌上,我看爷爷的脸色不大好,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纪叔叔。
当然啦,我知道他做的事没有办法原谅,我也没有逼你原谅他的意思。
只是爷爷毕竟年纪大了,要是有什么心事憋在心里,恐怕对身体也不好。”
她看向男人的侧脸,真挚道。
“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我只是想提醒你多留意一下爷爷而已,没有其他意思。”
纪辞风抿着唇,将她的手拢在掌心,半晌后才呼出一口气。
“我明白。”
儿子或许很难原谅父亲,但父亲,却会很容易原谅儿子。
易地而处,若是以后小舟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他或许撑不到十年,就会原谅他。
爷爷,是为了他啊。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亦棠。”
男人对情绪的感知总会慢半拍,如果不是她提醒,他还不知要多久才会意识到这一点。
爷爷是否原谅纪酉,那都是爷爷的选择,他无权干涉,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爷爷心生郁气。
一切,都以老爷子的身体为先。
......
假期匆匆过,眨眼就到了初七。
复工第一天,盛亦棠就迎来了新年的第一桩要紧事——福利院项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