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几十家记者就坐在这里,梁娅怎么敢说“是”。
更何况她本来也不是这个意思呀!
“盛总这张嘴有多厉害,我们都是见识过的,一向最会歪曲别人的意思了。”
梁娅缓了两息,找回主场。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怀疑相关部门了,明明是你在背后捣鬼,害得纪氏丢了名声,丢了全集团的脸!”
“丢没丢脸,也不是你说了算,数据才有信服力。”
盛亦棠勾了勾手,秘书立刻递上一份文件。
“这是纪氏集团第一季度的财务报表,新鲜出炉,昨天我才拿到手里的。
第二部分经营利润模块,可是清清楚楚写着同比增长7%。
请问如果纪氏名声真的受到影响,这百分之七的增长,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梁娅第一反应便是她在说谎。
可白纸黑字,切实的数据就摆在这里,她完全没有理由自己打自己的脸呀?
“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夏桑榆和她说了,自从她离开集团之后,公司的利润逐步走低,去年的报表上居然还出现了负数!
同比增长为正,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你做不到的,不代表别人也不行。”
盛亦棠冷笑,斜乜过去,眸光里满是不屑。
“有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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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从前梁总还在纪氏担任高管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了,如今说也不算晚。
这人呐,千万不要把自己想象得有多厉害。这个世界上比你优秀还比你有运气的人比比皆是,如果太把自己当回事,那只能被别人不当回事。
登高跌重,这个道理,你现在懂得也不晚。”
梁娅脸上青白交加,她怎么也想明白这多出来的七个点到底在哪儿来的。
盛亦棠勾唇微笑,环着胸,静静欣赏她的窘态。
——嗨呀,没想到她这个大嫂子,这么不禁逗!
没错,她就是在逗她,猫逗老鼠的那种。
夏桑榆没有说谎,去年的利润指标的确为负,只不过这负,却是在集团总精算师的授意下进行调整的。
账面数据和实际数据,谁说非要一致呢?
只要不偏离行业值,就算监管部门也不会来追究什么,甚至这还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只不过这其中的关窍,没有个五六七八年的财会和精算经验的人是不会理解的,也难怪梁娅会上钩了。
欣赏够了,盛亦棠一言总结,开启第二篇章。
“想必针对我给集团抹黑的谣言已经不攻自破。谁要是还有疑虑,那我也只能开一堂企业利润与数据的分析课了,欢迎还没听懂的朋友们报名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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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不收费。
那么为了节省时间,我们进入第二点。
你说我虐待盛南月?”
梁娅输了一盘,已经恨上了“没有告诉她实情”的夏桑榆,这一盘,她一定不能再丢掉!
“没错!因为上一辈的恩怨,你对盛南月和她的母亲怀恨在心。
你先是用不光彩的手段抢了你亲妹妹的未婚夫,上位之后又对盛世公司连番打压,逼得自己的亲生父亲只能到郊区去开一家小小的建材工厂!
而对于这个妹妹,你更是心狠手辣,生生逼疯了她!”
盛亦棠歪着头,仿佛听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言论。
“逼不逼疯的我们等下再说,我先纠正你一个问题。
只有同父同母的俩孩子才能称得上是亲姐妹的,我和盛南月不是从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她怎么就成我亲妹妹了?
你这么乱安名分,经过社会学家同意了吗?”
“你——!”
“我!”
盛亦棠忽然拔高了嗓门,眸中柔和不再,而是满满的凌厉。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这个人,一向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盛南月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我动手对付她?可笑!”
梁娅被她凛冽的眼神一瞪,竟有种被冰凌刺穿的错觉。
她下意识打了个冷颤,暗暗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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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一把才稳住身形。
“大、大家都听到了吧,这就是她盛亦棠对待自己亲人的态度!
用‘东西’来称呼自己的妹妹,我今天也算是开了眼了!”
台下记者们交头接耳,纷纷表示,自己也开了眼了。
不过按照和盛总打交道的经验来看,他们还是暂且别发表什么言论了,他们怕用不了多久就被打脸,真的。
——但凡是和这位盛总对上的人,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啊!
“这就叫开眼了?那我接下来要说的,恐怕会直接升级到震惊你全家地步呢。”
盛亦棠莞尔一笑,来到盛南月面前。
“妹妹啊妹妹,虽然这二十多年里你从来没叫过我一声‘姐姐’,但我心里是有你这个人的。
只可惜你自己选择不当人,偏要去当畜生,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好拦你。
四年前你对我做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明明是柔中带笑的语气,可是落在盛南月耳朵里,却不啻于最骇人的阴风。
不,刮来的不是风,而是一柄柄泛着寒光的刀子!
直接刺破她的皮肤,扎进她的骨血!
饶是意识已经混沌,深入骨髓的恐惧却还在。
盛南月紧紧抱着头,哆嗦,闪躲,恨不得化成一缕烟,就此消失在这魔鬼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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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做什么!?”
梁娅冲过来,猛地将盛亦棠推开,“当着大家的面你就敢这么做,背地里,还不知道对月月做出什么事来呢!”
“我对她做过什么,你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现在也该让我来说一说,盛南月都对我做过什么吧。”
盛亦棠嘴角依然挂着笑,只是那笑容中却有着化不开的悔,和无法忽视的恨。
“四年前,我意外怀孕,在榕城某个县城里诞下一对龙凤胎。
而盛南月为了攀附纪家,买通了医院主任,抱走了我的儿子,并谎称这是她和辞风的孩子。
我离开医院时,除了我的女儿,就只带走了一张《死亡通知书》。
四年,整整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那个早夭的孩子,而四年后我才知道,原来怀孕、产子、假死,都是盛南月母女俩一手安排好的!
她们为了所谓的权贵,生生拆散了我们母子!
如果不是我女儿生病求医,我又回到榕城,并偶然间和那个孩子相遇,恐怕这辈子直到死,我都不能和亲生儿子相认!”
盛亦棠语气平静,脸上却布满泪痕。
她深吸一口气,却没有看向梁娅,而是定定看着轮椅上的那个女人。
“妹妹,你当初害我的时候,可想到会有今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