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吃吧?”
“不难……不是,很好吃,谢谢您慕小姐。”
徐霄的眼神里有探析,但慕轻棠举止落落大方,并没有什么异样。
简单吃个盒饭的功夫,徐霄接了三通电话。
“慕小姐,我还要赶回公司开会,这段时间辛苦您了。”
“你别这么说。”慕轻棠眼底闪过黯然,“他也是为了救我,才会变成这样。”
慕轻棠送徐霄到走廊里,临走时徐霄不禁苦笑:“真是很讽刺是不是?堂堂顾氏总裁,那么高贵的身份,结果出了事身边却没有信得过的人,更不能让外人知道他住院。”
“高处不胜寒,他一直都很寂寞。”
连慕轻棠自己都没留意的一句感慨,令徐霄敏锐的神经瞬间紧绷。
“慕小姐,您真的很像我和顾总认识的一位故人。”
“哦?是谁?”
“顾总的前妻,慕轻棠小姐。”
慕轻棠笔直的脊梁僵住,顿时炸开一片湿冷的寒意。
“有很多的瞬间,让我感觉您很像她。”徐霄眼神中明显有探寻意味。
“那是因为轻棠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吧。”慕轻棠逐字逐句地道,“而且,顾听潮根本没和轻棠领过证,他们不算合法夫妻,你不要用这个词说她。”
“啊……难怪。”徐霄惊讶一下,“抱歉,但我绝没有不尊重慕轻棠小姐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很遗憾。”
“遗憾?”
“我觉得,顾总和慕轻棠小姐之间不该变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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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回到病房,关上门。
慕轻棠脊背抵着门板,如溺水上岸一般大口大口呼吸。
前妻?放眼整个顾氏,除了徐霄不会有人记得顾听潮还有个前妻。
当年在翊园的她,是个低微到尘埃里的存在。
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在她“死”后的某天,顾听潮偶然听见两个佣人在嚼她的舌头,对她这个“死人”极尽挖苦和侮辱。
那天,顾听潮大怒,将数样价值百万的古董摔成一地碎渣。
从管家到佣人乌压压跪满了整个大厅,那架势,不亚于龙颜大怒!
两个长舌妇佣人跪在顾听潮面前磕头如捣蒜,额头磕得血淋淋的,有一个甚至快痛得晕了过去。
-“顾总!我们知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顾听潮背对众人,不见他的表情,却依然可以感觉到他暴烈的愤怒。
-“首先,慕轻棠已经死了,你们对一个逝者如此不尊重,就不怕肠穿肚烂遭报应?”
-“其次,就算慕轻棠没死,就算她不在我身边了,你们也该毕恭毕敬叫一声慕小姐。她哪怕只做过一天的总裁夫人,也永远是你们的主子,轮不到你们在这儿说三道四!”
后来,那两个佣人的下场比叶媚更惨。
从此往后,在翊园没人敢再说慕轻棠一句不好。
*
四天过去,顾听潮仍然昏迷不醒。
慕轻棠尽职尽责在病房陪床。
偶尔,她会给顾听潮翻翻身,也偶尔用小厨房做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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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洛傲岚来给慕轻棠送了回日用品,两人在安全通道见面。
“您怎么瘦成了这样?!”
洛傲岚气得嗓音都带着哽咽,“您为他做这些根本就是肉包子打狗!他醒来还不是满心满眼只想着那个白狐狸?!我就把话放这儿,他绝不会记得您的好的,就像五年前一样!”
“傲岚,他怎么想的我并不在乎,我只希望自己能问心无愧。”慕轻棠云淡风轻地道。
洛傲岚知道她外表温婉可人,实际上拿定主意谁都劝不动,索性只能由着她,并对商震隐瞒。
慕轻棠并不想让商震知道这件事,怕他多想。
“对了,我刚才听到两个保镖说,顾董把这儿全面封锁,连白懿来了也不让进。呵呵,看来白狐狸在顾家也没什么地位。”
慕轻棠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几天如此清静。
慕轻棠更关心其它的:“慕斯呢?有没有乖乖听话?”
“那还用说,我给小少爷唱儿歌,彻底改掉了他喜欢听睡前故事的习惯,他现在沾枕头就睡,我可省心了。”
“儿歌?你给他唱什么儿歌了?”
洛傲岚清了清嗓子:“今天开始我要自己上厕所~~爸爸妈妈不许小看我~~”
慕轻棠:“…………”
……
晚上,慕轻棠仍然去小厨房给徐霄准备盒饭。
刚进门,她隐约听到床上有动静。
慕轻棠急忙跑到病房里,却发现没有异样,顾听潮仍安安静静躺在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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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确定男人没问题,慕轻棠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倦意来袭。
她坐在床边静静看着顾听潮英挺凌厉的五官,轮廓明晰如刀刻的脸颊,哪怕只是睡颜也仍帅气得一塌糊涂。
慕轻棠留意到,男人薄唇干涸得起了皮。
于是她拿出支润唇膏,认真地涂在他薄唇间。
突然,慕轻棠感到男人的胸膛如浪般起伏,顾听潮的呼吸不再气若游丝,而是又粗又沉。
下一秒,慕轻棠的手,竟然被人猝不及防地握住了!
慕轻棠惊愕得小脸泛红,想要抽出来却反被他握得更紧。
“慕轻棠……”
“我一直……都在后悔……后悔……让你走……”
顾听潮梦中呓语,慕轻棠愣在原地,眼底氤氲起水雾……
……
徐霄再次回到病房,看到眼前的画面登时一惊。
顾听潮已经醒来,面色惨白地靠在床头,而主治医生则一脸高兴,唯独不见慕轻棠。
她的私人物品都带走了,唯一剩下的只有床头那只可爱的粉色饭盒。
“顾总!您、您终于醒了!”徐霄激动不已。
“小点儿声……我不想刚醒来又变聋子。”
顾听潮痛咳了两声,感觉全身都像散架了一样疼,“我睡了多久?”
“算上今天是第五天了!”
“五天……我怎么感觉自己只是做了很短暂的一个梦而已。”
他没对徐霄说,自己做了一个无比荒唐的梦。
他梦到在翊园,他和两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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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还有慕轻棠,一家四口幸福地在花园里晒太阳。他还教两个儿子踢足球,而慕轻棠则坐在桌旁为他剥葡萄皮。
不仅如此,在梦里他还吻了她,当着孩子们的面……
“慕小姐……她怎么样?”
“她没事,您把她保护得很好。”
“没事就好……”
顾听潮松了口气,一想起他在昏迷之前慕轻棠在他面前落下的泪,他就呼吸窒闷,心口刺痛。
徐霄送医生走出病房,低声问医生:“那位照顾顾总的慕小姐呢?”
“慕小姐通知我顾总苏醒了,之后人就不在这儿了,应该是走了吧?”
他一时怔愣住,不禁苦笑。
慕小姐说只照顾到顾总醒来,就真的只是这样。
回到病房,顾听潮单臂打着石膏,另一只手抬起来,摩挲着唇瓣。
微微有些粘润,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似乎涂了润唇膏。
“我昏迷的这几天,有人来看过我吗?我爸?”顾听潮掀眸问。
“有。”
“阿懿?”
“那没有。”
顾听潮俊眉微拧,表情有点错杂。
“这是什么?”
徐霄晃了个神,竟看到顾听潮把那只床头的粉色饭盒拿了起来。
“这、这是给我的,您别……”
徐霄一时心急,竟然伸手上来夺。
“嘶……你要造反?”顾听潮横眉一瞥,把饭盒护在身下,“什么你的,连你都是我的!”
说着,男人打开了饭盒。
忽然,俊朗的眉心就骤然凝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