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跟我谈条件。”

陆谦停下了脚步，声音冰冷。

唐薇摇头，“不，我不是跟你谈条件，是请求你。”

“哦？那就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陆谦转过身来，身子倚着门框。

唐薇抿了抿嘴唇，似乎内心在做剧烈的挣扎，肩头都在发抖。

半晌后，她抬头看向陆谦，“我知道你母亲去世的真相。”

“你，你说什么？”

陆谦心头猛地一颤，面露震惊，“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母亲去世一直是他心头挥之不去的痛。

他是看着母亲咽气的，那时候他才十六岁！

父亲失踪后，母亲日夜操劳，可从来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也从未干涉过他的决定。

可，就是那样一个人，最后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他还清楚地记得，母亲最后伸手想抚摸他的脸颊，却连丁点的力气都没有，只说了句“好好活着”。

医生说母亲是劳累过度，导致全身器官衰竭，怎么可能！

陆谦不信。

唐薇垂着眼睑，叹息一声道：“我以前一直觉得生老病死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我甚至觉得，我的出生对我的家人而言，是个累赘。他们嫌弃我，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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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我，觉得我是个赔钱货，所以把我卖掉了。”

“我其实不是孤儿，我是被人贩子拐到曹市的。我说我忘记了，其实是不想再回忆那段过往。我能活着，是因为有人死了。我在天桥上乞讨，看着父母牵着孩子走过，我其实很羡慕的，可又告诉自己，我不配。桃花盟，她对我有再造之恩，可也是在那里，我看到了人性的黑暗。”

唐薇眼里腾起了水雾，缓缓挽起了衣袖。

“那地方就好比人间地狱。在那里的人，都是孤儿，又或者流浪儿童，再不然就是被拐卖来的。我们要经过极其严苛的筛选，经过残酷的训练。想要吃东西，想要活着，只能奋力拼杀。我活下来了，成了那一批的人中最出色的弟子，从十五岁起，我就开始执行任务了。十三年，到今天，已经十三年了……”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陆谦看到了她胳膊上深浅不一，纵横交错的伤痕。

那些伤新旧程度不同，形状不一，或许有训练中留下的，又或者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落下的。

唐薇缓缓摇头，声音轻了很多。

“我做杀手的第三年，跟我一批的杨蕊回来了。她倒是没受伤，但是她回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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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惩罚，因为她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动了恻隐之心。”

这话仿佛晴天霹雳，炸得陆谦头皮发麻。

他只觉得胸口发闷，喉咙里堵了块棉花，脑袋里一片空白。

“对，你没猜错。”

唐薇摇头道：“杨蕊执行的任务，就是找一个叫陆培的人。如果找不到，那就对他的家人下手。可是，杨蕊那时候也才十八岁，自小没有感受过父母温暖的女孩子，在接受了你母亲的好意之后，开始反思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她犹豫了，所以……”

她略微顿了下，“下毒的时候，分量放轻了。”

“为什么！”

陆谦心头怒火腾起，双拳紧紧握在了一起。

“因为，你父亲挡了某些人的路。”

唐薇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桃花盟向来都是拿钱办事，从不问原因。可我听杨蕊提过，好像是因为你父亲背后的组织。杨蕊因为这件事，被废了一条胳膊，变成了哑巴。而我，取代了她的位置。可对于你们家的事，似乎到了那里就停止了。没多久后，我听别人提起，你母亲去世了。”

陆谦额上青筋暴起，咬牙道：“是杨蕊下毒导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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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全身器官衰竭，对吗？”

唐薇有些走神，“应该是吧。”

陆谦只觉双腿一软，要不是扶着门框，恐怕就跌倒了。

那时候他们谁也没有往中毒的事上想，医院的仪器也没现在这么先进，能够进行毒物分析。

可是，就算是中毒，怎么可能一点迹象都没有？

唐薇回过神来，似乎看出了陆谦心里的疑惑，揉着眉心说道：“你也知道，即便是到了今天，这世上还存在着隐世宗门，弄一些让人无法探查出的毒药，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那毒是慢性毒药，剂量也小，你母亲发病的时候，距离中毒都已经过去很久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陆谦一直处于混沌状态。

恍惚间，他眼前闪过一个画面，不由得怔住了。

他见过杨蕊……

是了，一定是那个时候。

那会他也就十二岁，有天放学跟母亲回家的路上，碰到个姑娘问路，那姑娘热情地拿帕子给母亲擦汗，最后还把帕子送给了母亲……

中毒，原来是这么回事。

陆谦心里无比愤怒，可是这事就算现在调查，证据也早都没了！

不，血海深仇，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真的愿意重回桃花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