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万安,嫔妾来晚了。。”
因为阮芊芊有些惧冷,所以一待入了冬后,凤仪宫内的炭火就未曾断过。
精细的银丝炭在熔盆中噼啪轻响。
原本撑着下颌,听着底下围着的妃嫔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的阿谀奉承的阮芊芊闻声抬头。
见行到她跟前请安问罪的荣嫔,穿了身艳丽的鹅黄色冬装。
荣嫔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容色最艳的年纪,穿着这样明媚的颜色,衬的她容色愈盛。
“是荣嫔啊?”
阮芊芊上下打量了荣嫔几眼,笑道。
“荣嫔今儿个气色瞧着大好了,你身子不好,本宫不是免了你的晨礼问安吗?”
自打两年多前,宫内本就不多的一宫主位,一死一疯。
这位荣嫔本就胆小,后来更是安分的跟只鹌鹑似得。
往日里头,但凡阮芊芊多看她几眼,这位荣嫔就能吓得两三日下不来床。
今儿个为了打听嬴徽的下落,她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多谢娘娘体恤。”
荣嫔恭敬的垂头。
“嫔妾的身子已然大好了,今儿个过来,是想问问娘娘的意见。”
“哦?”阮芊芊忍住唇角的笑意,摸了摸下颌,刻意问道。
“什么意见?”
今天既然来了,没得到陛下的消息,荣嫔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走。
“娘娘,陛下已经回宫七八日了。”
“过些时日便是新年,不知今年的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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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您瞧着是否要问询问询陛下的意见?”
阮芊芊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
“荣嫔果真心细。”
“陛下得胜归来,今年的宫宴自然是要办的喜气浓重。”
“既然是要替陛下接风洗尘,自然是要问问他的意思。”
顿了顿,阮芊芊瞥了眼底下甚是关注这边的一众妃嫔。
声音微微拔高了些。
“这几日,陛下虽然日日往本宫这儿来。”
“但大多都是为了陪永儿。”
“这不,今儿个一大早,便让周海将永儿接了去。”
“说是这两日御花园中的绿梅这两日开的正好。”
“你们是知道永儿那孩子,一向闲不住的,眼下也不知还在不在御花园。”
从阮芊芊口中得知了陛下可能还在御花园中。
这底下坐着的十几位妃嫔哪里还坐得住。
见荣嫔领头告辞,一个个便跟脚底抹了油似得溜了。
***
临近午时,阮芊芊瞧了一眼外头的天色。
便对着一旁翘首以盼的采莲道。
“不等了,传膳吧。”
采莲神色为难,犹豫道。
“娘娘,明明陛下说了午时会在我们宫中用膳。”
“眼下时间尚早呢。”
“小厨房新蒸了几种糕点,娘娘先用些垫垫肚子?”
坑了嬴徽一把,阮芊芊心情大好。
听到采莲这话,笑眯眯的抬眼道。
“今儿个陛下只怕是无法分身。”
“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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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听本宫的,快去传膳。”
“本宫起了个大早,早就腹中空空了....”
“你莫不是想饿死本宫?”
阮芊芊都这样说了,采莲哪里还敢反驳。
只是这菜才上了一半,外头匆忙窜出了个小太监。
对着洗净手准备用膳的阮芊芊就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娘娘,您快去瞧瞧罢。”
“小殿下呛水了。”
阮芊芊心中大惊。
“你说什么?”
阮芊芊紧赶慢赶赶到永和宫前,便只见个身穿纯黑色苍劲短袄的男子笔直跪在殿前。
寒风中他全身上下散发着氤氲水汽,身上的短袄甚至还在不住向下滴着水。
阮芊芊走近了一瞧,正正好瞧清那张被冻得发白的脸。
赫然就是两年多未曾见过面的主角受,喻真。
原本垂着头的喻真似乎察觉到阮芊芊惊诧的视线,抬起头来。
对上阮芊芊的视线后,他抿了抿那张削薄干裂的薄唇。
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倒是跟在阮芊芊身侧过来的采莲惊异道。
“喻真?”
阮芊芊心中有了揣测,拧了拧眉头想开口问一句。
却不料正巧撞见提着药箱的御医从永和宫里头出来。
她这心思当即就落在了嬴永的身上,快走几步就迎到御医跟前问话。
“永儿怎么样了?”
太医也没想到出来就撞见了阮芊芊,听到这话当即躬了躬身。
将嬴永的情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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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了。
在听见嬴永捞得快,才不过呛了几口水,眼下喝了姜汤,再发发汗理当无事后。
阮芊芊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叫这样一打岔,阮芊芊也不好再问喻真,只瞧了他一眼。
便跟采莲马不停蹄的进了永和宫。
跪在寒风中小半个时辰,又冷又麻的喻真见两人进了殿内。
甚至皇后问都不问自己一句,他眼底浮出几分讥诮,搭在身侧发着颤的手慢慢蜷成拳。
心中的愤恨险些压抑不住。
【怨气值-10,当前怨气值50。】
【气运值-10,当前气运值30。】
伴着两年多都未曾响起的提示音。
阮芊芊匆匆忙忙跨进了殿,抬眼便只瞧见嬴徽阴沉着一张脸坐在榻前。
而还在呛咳不止的嬴永被被褥包裹的像个团子。
“永儿?”
那张小脸也不知是被吓,还是叫冻得煞白煞白。
听见阮芊芊的声音,原本含着眼泪瑟缩在被子里头唇色发紫的嬴永眼神一亮。
在看见阮芊芊后,当即对着阮芊芊手臂一伸。
憋着的那些委屈当即跟泄了洪似得,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母后。”
“永儿,永儿差点被淹死了。”
在嬴永哭声中,嬴徽起身给阮芊芊让出些许位置。
阮芊芊赶忙心疼的上前,将嬴永揽在怀中安抚。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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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落水?”
听见阮芊芊的责问,嬴徽也未曾开腔,只瞥了阮芊芊怀中的嬴永一眼。
这简简单单的一眼,却透露着许多情绪。
莫要看嬴永年纪还小,但是他从小就跟个鬼机灵似得。
尤其对大人的这些情绪十分敏感,在嬴徽的瞩目下。
嬴永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细弱蚊蝇的抽噎声。
“母...母后。”
见嬴永这副模样,阮芊芊更心疼不已了。
她像是未曾感觉到这大殿内诡异的气氛,愤怒的瞪了沉着脸立在身侧的嬴徽一眼。
“这好端端的,永儿怎么会突然呛水?”
叫阮芊芊这样瞧着,嬴徽眉头紧拧,额角的太阳穴也不自觉的突突直跳。
许久后,他舒了一口气,瞥了一旁的周海一眼。
立在一旁的周海当即会意,上前顶包。
“娘娘恕罪。”
“都是老奴一时失察。”
“这才叫殿下身陷险境。”
阮芊芊听的迷糊。
“又不是什么深山老林的,什么身处险境?”
她不满的瞪了这说话奇奇怪怪的老太监一眼。
“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料想皇后娘娘这么不好糊弄的周海,小心抬头看了嬴徽一眼。
在对上嬴徽那双凝了层冰霜的眼睛他暗自一个哆嗦,脑筋急转,回答道。
“小殿下喂鱼时,靠着的那道护栏年久失修有了裂痕。”
“这才一时不察跌进湖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