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巧?”
阮芊芊应了一声。
周海单看阮芊芊的表情,也分不出阮芊芊这是信了还是没信。
但是好歹见阮芊芊没有再刨根问底的,周海才忍不住擦去了额角渗出的汗水。
小心的赔笑道。
“都怪小真子那小子糊涂。”
“没劝解小殿下,让小殿下去了那些空置已久的宫殿玩耍。”
“这才差点惹出这等祸事。”
“娘娘恕罪。”
阮芊芊光瞧自己怀里这小崽子忐忑不安的神情,就知道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喻真恐怕是被推出来顶锅的。
但瞥见嬴徽难看的脸色,她还是恰到好处的将好奇心按捺下去了。
见阮芊芊不再开腔,一旁立着的嬴徽脸色舒缓了一些,开口道。
“既然你来了,永儿就交给你照顾了。”
“朕还有旁的事,先走了。”
撂下这么一句话,嬴徽便面无表情的抬脚走了。
这两年边关磨砺,他身上不怒自威的天子威赫染上了些许的杀伐戾气。
紧致削薄的下颌线仿若一柄待出鞘的利刃,黑着一张脸的模样。
活像是下一刻便准备提刀杀人似得。
周海见人走了,赶忙跟阮芊芊告罪一声,跟在嬴徽身后小溜着走了。
“母后。”
等到阮芊芊叫来凤辇,把嬴永这小子裹吧裹吧塞进车里带回了凤仪宫。
憋了许久的嬴永,含着一双泪眼,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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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兮的从被子里头伸出一只手拉住了阮芊芊的衣角。
“母后。”
“你别走。”
“父皇,父皇是不是生气了?”
阮芊芊低头看了一眼嬴永那只肉乎乎攥着自己衣角的小手。
她才抬眼似笑非笑的盯着嬴永,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
“对,你父皇生气了,所以不要你了。”
原本忐忑不已的嬴永听到这话,当即哇哇大哭。
那只小肉手更是死死的攥住了阮芊芊的衣角,不肯撒手了。
“母后、你、你别走。”
阮芊芊当然不走,她坐在床边,观赏着看这倒霉孩子哭的鼻涕眼泪全流。
等他哭够了,阮芊芊才开口道。
“说罢,你到底做了什么?”
“才惹恼了你父皇?”
嬴永哭的混沌,好不容易控制下了情绪,此刻听见阮芊芊的问题。
人小鬼大的一把抱住了阮芊芊的手臂,惨兮兮的问道。
“母后、你,你会不会也不要我?”
阮芊芊很是认真的思索了一圈,然后弯了弯眉眼。
“得看看情况。”
“如果你这倒霉孩子太让我糟心,那你可能就无父无母了哦。”
“.....”
嬴永心理顿时崩溃了,整个人呜呜咽咽的哭到不行。
到了最后,还是阮芊芊看不下去了,抬手温柔的替嬴永擦干净鼻涕眼泪。
“好了,再哭更丑了。”
为了不让阮芊芊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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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嬴永一边不断打着哭嗝,一边点头,想要努力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瞧的阮芊芊这种铁石心肠的人都忍不住心软了几分。
所以她开口问。
“所以,你为什么要整荣嫔娘娘?”
在嬴永倏然瞪大的眼圈中,阮芊芊谴责的看着嬴永。
“这两年荣嫔娘娘对你多好啊?”
“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念着你。”
“前两日得了一匹好的缎子,还眼巴巴的给你做了两身里衣。”
“就生怕你之前的不合身,荣嫔娘娘这样好,你还将人撞到池子里。”
“也难怪你父皇如此生气了。”
从接受原世界剧情线时,阮芊芊就知道从自己肚子里头爬出来的就是个小祸害。
小小年纪六亲不认。
可没想到这才不足三岁,就知道霍霍人了。
以后再大点,那还得了了?
在阮芊芊声声谴责中,嬴永忍不住垂下了脑袋。
小小的脑袋一点点的往下垂,心虚的不敢跟阮芊芊对视。
“母后,儿臣以后再也不敢了。”
阮芊芊打量着这冠了主角光环,三岁就聪明的跟个人精似得的嬴永。
再想起跪在永和宫外的喻真。
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琢磨。
不管这件事情,跟喻真有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在原剧情里。
这个小屁孩是被喻真养废了的。
所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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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已经亥时三刻了。”
周海小心的掀开薄纸灯罩,往里头添了些许的灯油。
这才悄声提醒了一下嬴徽该休息了。
嬴徽手中朱笔微顿,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起身。
“这么晚了,该去皇子所...”
只是这话说到一半,嬴徽这才想起今日白天里头闹得那么一出。
白日里头,皇后既然将永儿接走了。
今夜永儿必定是留宿在凤仪宫内,不会回皇子所了。
思及此,嬴徽才恍觉自己忘了什么,开腔问道。
“喻真呢?”
听见嬴徽提及这个,周海搭腔道。
“还在外头跪着呢。”
“陛下您瞧?”
这两年里头,陛下对着喻真的态度不冷不热的。
每每在周海以为喻真很得陛下器重时,陛下却将喻真叉出去,不许喻真在自己跟前晃荡。
而这种情况,尤其是在喻真为了救陛下,替陛下挡了致命一箭后。
周海一度以为喻真就要替代自己的位置,成了陛下的心腹了。
可没想到,喻真在某种意义上,确实得了陛下的器重。
但是周海打小就伺候陛下,总觉得陛下对喻真的这种器重,是带着极其排斥与警惕的。
所以这时间一久,周海都忍不住开始同情起喻真来了。
也不知道陛下这种顶着刀山火海的器重,是祸还是福。
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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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要。
就在周海在自个心里头嘟囔的时候,沉默了良久的嬴徽开了口。
“带进来。”
周海能在嬴徽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就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多余的好奇,嬴徽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所以周海半句废话都没有,躬了躬身出去了。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周海便领着一瘸一拐,身形晃晃荡荡的喻真进来了。
“奴才见过陛下。”
在嬴徽身边呆了小三年,喻真虽然读不到嬴徽的心,但是也摸清了嬴徽的秉性。
坐在桌后的嬴徽并未出声,只是那如刀如霜凌厉的视线,像是在一层又一层的凌迟喻真的血肉似得。
“喻真,今日你救了太子,朕本应该赏你。”
太子?!
喻真叫这两个字镇住了心神,心中又酸又麻。
眼底飞速掠过几丝复杂的情绪。
他万万没想到,这才归宫不久,嬴徽居然就决定立虞露的儿子为太子?
明明嬴徽年纪轻轻,膝下也仅有这么一子,日后的事情还说不准。
嬴徽为何要这么快就立太子?
喻真不明白嬴徽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清楚,如果当真立太子的诏书一下。
虞家必定水涨船高,虞露这个皇后再将无可动摇。
喻真心里头惊涛骇浪成什么样子,嬴徽不清楚,他只是沉声问道。
“明明你有功。”
“朕却罚你在殿外跪了一日,你可知为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