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比看穿,脸上红一片青一片。
她急急忙忙、磕磕绊绊的解释道,“我没有…没有想要挤进去。我知道他有他的渴望,只是想在与他短暂相交的这段时间里,能够多看他几眼。婶子,我知道分寸的。”
他们之间的差距,哪里用得着旁人来提醒?
她自己心知肚明。
阿凤没想过要追求什么结果,谢公子喜欢陆姑娘,她甚至希望他能得偿所愿。
这世上有很多种感情,并不是每一种都要以得到为结果才叫圆满。
她自己的这份感情,自有她自己给交代。
就这样,阿凤跟着谢长绝和陆心水上路了。
在得知她要一起的时候,两个人的反应都不算大,或许说没有反应更合适。
陆心水坐在牛车上,呆呆的看着别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至于谢长绝……她去不去从来都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他在意的只有那个女子。
距离白兰村最近的镇子叫固镇,大牛将他们在集市上放下,就去给店家送鱼了。
谢长绝领着她们来到县衙,表明身份后,县令很快出来迎接。
县令不敢怠慢,忙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谢长绝没客气,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在陆廷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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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马赶过来之前,他们暂时住在县衙里。
陆心水的身份,让阿凤大吃一惊。
她猜到她来头不小,没想到竟然如此尊贵。
谢长绝向县令借了一大笔银子,给了阿凤,说是这些日子的报酬。
阿凤推辞,他却转身离去。
他做到了他承诺的,至于她要不要,那是她的事情。
县令打圆场,笑呵呵的请她收下,还邀请她多留几日。
他告诉她说不定王爷王妃会来,到时候肯定还要再赏赐她一大笔钱。
阿凤苦涩的笑笑,她收下了银子,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
她想,世间大多数人和人的关系都是过客,在适当的时候,选择结束,是一种体面。
接下来的日子,所有人都在等待。
谢长绝和县衙里面的官爷一起,到处去寻找卓行一的踪迹。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七天后的晚上,卓行一出现在县衙门外。
多日来沉默不语的陆心水,总算有了反应。
她一路小跑过来,见着卓行一后眼泪便不停的掉。
卓行一心疼又好笑,看着她哭的通红的眼睛,温柔而耐心的哄着。
凑巧的是,次日陆廷野和许知意也到了固镇。
他们在得知陆心水失联后,便从京城出发,来到潭曲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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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没日没夜进行搜寻。
谭曲山上的那个原始部落,被随手收拾了,现已归属于潭曲州。
陆廷野见到陆心水,没有责怪,但关心的话也说不出口,好在一切都有许知意。
他们在县衙待了两日,稍作休顿后,便启程回京城。
没有人再提起谢长绝。
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县令一直把他们送到城门口,目送着他们消失在视野里,才打道回府。
一转身看到个熟悉的人,险些吓的心都要跳出来。
县令面上惊魂不定,尴尬无比的道,“哎哟,谢公子,您…话说您怎么还在这里啊?”
他就说今天早上感觉总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少了个人!
县令着急了,赶紧差人去找匹马过来,不想却见他摇摇头,温声道,“不必了,我不回京城。”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灰扑扑的道袍,面色沉寂如水,开口时有种超脱于人世的疏离。
县令惦记着他的身份,好声好气的问,“那…谢公子您要去哪里?我差人送您过去?”
“这些天多谢大人您的招待。郡主和王爷都走了,我也要去办我的事了。后会无期。”
他作揖行礼,起身时头也不回的离开。
初秋的天色雾蒙蒙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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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从地平线跃出来,像是在天空撕开了一条细小的口子,灌进橘色的颜料,将整个天幕慢慢晕染,枯黄的叶子从树上飘然落下,他的身影萧瑟而孤寂,隐隐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浓烈哀伤。
县令的眼睛忽然湿了几分。
他冲着那道背影缓缓回礼,漫长的一个鞠躬后,抬起头时,那人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秋意渐浓。
这一路行来,陆心水亲眼见到,绿叶是如何一点点被染成枯黄的。
抵达京城的时候,已是晚秋。
街道两侧栽种的古树,散落了一地的枯叶,只剩粗壮的树干屹立不倒。
马上要过冬,有人给它们的树干上也裹上了厚厚的棉服。
桂心见着自家姑娘,抱着哭了许久,哭完便连声说她瘦了,日后要好好补回来。
“哪里有瘦?不还是一样吗?”陆心水回答她。
桂心只咬唇不语,她有好几次欲言又止,想到王爷王妃的吩咐,到底什么都没有再说。
那个短暂出现过的道长,兴许只是所有人共同做了一场大梦而已。
毕竟不能长久陪伴的人,何必再提起徒增伤感呢?
卓行一做了大官,来王府的次数更加频繁,一天能往这里跑三次,到了晚上还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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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他会给她送各种各样吃的用的,胭脂水粉首饰珠宝,囊括各个方面,应有尽有。
外面都知道他对她很好,但也都摸不清陆心水的意思。
京城未出阁的女子,纷纷嫉妒的眼红。
卓行一是如今官场新贵,仪表堂堂,能力卓越,又有端王的提携,日后定然前途无量。
这样一个男人,何必要死揪着陆心水那棵歪脖子树不放呢?
她们知道陆心水故意拿乔,还没有答应卓行一,甚至暗地里想着,她最好拒绝卓行一。
卓行一那样的男子,值得更好更清白的黄花大闺女,而不是她那样的烂人。
然而谁知道在临近年关的时候,传来了卓行一即将大婚的消息,成婚对象就是陆心水。
京城里哀鸿一片,但这并不影响二人成婚的喜庆。
原本许多人等着看笑话,心想这两个人肯定无法长久。
等卓行一过了那个新鲜劲儿,嘴上不明说,心里头也会暗暗嫌弃她是只破鞋。
谁知道他们等啊等,一年过去了,十年过去了,二十年过去了。
卓行一非但没有嫌弃她,反而越发的将她当成宝贝一样哄着宠着。
哪怕是最开始的头三年,陆心水久久不孕,他都没有半分的差别对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