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年轻人神色不自然了一瞬之后,还是梗着脖子开口:“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么厉害,不还是要去我们Z国家做展览,有本事你们别来呀。”
徐老闻言,唇角上扬了一下。
这一刻,原本没有锋芒的老人,锋芒毕露,他身子微微后仰,气势十足。
“很抱歉,小伙子,只怕要让你失望了。”
徐老慢悠悠地从包中拿出一份邀请函,“怎么说呢,气势对于你的国家,我也并不是非去不可。”
他将邀请函在年轻人面前晃了晃,“可这邀请函,是你们国家的政府特地发给我的,言辞恳切的请求我去你们国家开一场画展。”
说着,徐老还“啧啧”两声,“你连返璞归真都不懂,大概也更不明白,什么叫盛情难却了。”
这飞机是从国内飞往波石顿的,飞机上的人,不管是国人还是老外,或多或少都是听得懂一些中文的。
这会儿听着徐老这样不客气的反驳回去,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那个年轻人的脸上。
只见年轻人不敢置信地伸手夺过徐老手上的邀请函。
如同徐老所说,他们国家在下这封邀请函的时候,言辞恳切,尤其上头,还有政府部门的盖章,假不了的。
“不可能!”他一个劲儿地摇头,对上徐老淡然如水的目光,他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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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嘴里还呢喃着,“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徐飞红轻笑两声,“那么,现在能将邀请函还给我了吗?”
年轻人身上僵了一瞬,终于还是将邀请函扔回到徐老手上,“你别得意!”
“没本事的人尚且能得意,老夫是个有本事的,为何不能得意?”
徐老满含笑意的声音在飞机上回荡。
“怎么样?现在知道我们华国地大物博,人杰地灵了吧?”
戈玫笑问那年轻人。
那人怔了半天都不出声,最后算那Z国人的同伴们有点血性,扯着他学着华国礼仪,笑着对徐老和戈玫拱手作辑。
“我们佩服了,以后我都不会再笑你们华国人了。”
戈玫扬唇一笑,同时收起了手心里的那枚根针,本来她是打算直扎向那个年轻人笑穴,让他好好感受一下被华国银针扎得大笑不止的滋味的。
这次算他有几个识大体的同伴!
替他躲过一劫。
戈玫不由得轻笑出声。
还别说,这徐老可真是个妙人。
她本以为徐老一把年纪,应该不会和这年轻人计较的,这才准备银针上前教训。
却没想到,徐老竟然还是一腔热血,瞧瞧那年轻人大受打击的模样,还真是让人畅快淋漓。
“徐爷爷,你好厉害!”
小诺诺这个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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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跳到了徐老身上,死死的抱住了这根金大腿。“诺诺以后也要做徐爷爷这么厉害的人!”
诺诺年纪还小,却也看得出来徐飞红那画的厉害,更看得出来徐飞红让那个自傲的外国叔叔无地自容。
对她而言,这就是厉害了。
甚至好像比自己妈妈都厉害。
徐飞红对小诺诺简直是越看越喜欢,拉着小诺诺说了不少国画的知识。
直到飞机落地,这一老一少还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不过双方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两方就只互相留了地址,就此别过。
波石顿是一座沿海历史名城。
下飞机时,正下着大雪。
整座城市……
好吧,这城市一看上去,还真有点像华国的乡村。
波石顿的人口并不多,每一栋房子中间的间距都很大。
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大院子。
或许是因为下雪的缘故,也或者是当真人口稀少的原因,街上并没有什么人。
一行在机场站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一亮出租车。
“咱们先去我租的房子安顿下来,再找房子吧。”邵自纲提议。
“也好。”戈玫点头。
找房子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一旦着急,就注定了找不到处处都可心的地方。
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去找房子,是个更明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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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个房东老太太,有些古怪,不过平常她也不会和我产生什么交集。”
上了出租车,邵自纲才和戈玫等人介绍自己的住处。
平常除了上课就是搞研究,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学校里的,回到出租屋基本就是睡一觉。
早晨天不亮就走了,晚上踏着月光回来,想有交集也很难。
“这倒是无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性格也多有不同,无可厚非。”
总归只是个房东老太太,平常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性子再怎么古怪,也影响不到他们。
戈玫原本还以为是邵自纲所说的古怪是指性子古怪,直到见了面,她才发现,是自己理解错误了。
看着那在客厅满地爬的蜈蚣和蛇,听着爬行发出的熙熙索索的声音,戈玫只觉得毛骨悚然。
房间的窗户都被帘子遮挡起来,本来就因为大雪天,天气有些暗淡,在这被遮挡了阳光的房间里,就更显得阴森了。
客厅里有几个架子,架子上挂着各种各样的阴森恐怖的东西。
TAI国的阴牌,甸国的佛塔,还有些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看上去就让人直打寒颤的小罐子。
若是没有阴牌,佛塔和蜈蚣与蛇,戈玫或许还不会将那小罐子往阴森之物上想。
但有了那些东西作为铺垫,戈玫脑子里一瞬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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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就是小鬼。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后退了一步。
邵自纲伸手扶住戈玫,“妈,没事吧?”
他就知道,这场面一定会吓到他妈的,为此还专门提前提醒了一番,结果还是没什么效果。
“没事。”
嘴上强硬着,但戈玫的声音里,还是透着些颤抖的意味。
邵自纲只能又解释:“这房东老太太,是个吉普赛的老太太,崇拜东亚文化,我刚刚住进来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每天都心惊肉跳一阵子,后来习惯了,就发现……”
说到这儿,邵自纲压低了声音,凑到戈玫的耳边说:“就发现这些东西,只是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用。”
不过那老太太神出鬼没的,这话邵自纲还真不敢太大声说。
毕竟在背后说人家崇拜的文化没什么用,这就相当于当着徐飞红的面,说国画都是垃圾一样。
这点文明礼貌,邵自纲还是懂得的。
“还有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房东老太太是怎么养的,从来都不会主动伤人。”
邵自纲扶着沈瑶进门,就见那些蜈蚣和蛇,竟然还主动退让了他们。
戈玫心下觉得稀奇,也跟着迈步进去。
果然如同邵自纲所说,并没有受到攻击。
就在此时,楼上传来一阵熙熙索索的声音,和一个苍老的问话声:“谁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