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道路很滑，即使铺上了水泥也是如此。”

“因此，万般无奈之下我不得不打扰你，若有不妥之处，我现在就可离开。”

几缕短发贴在额头，裤脚上全是一路行来而沾染上的黄色泥土，弓腰驼背如百岁老人的步建明遏制不了的喘着粗气。

侧面呼啸的狂风如厉鬼哀嚎，毫不讲理的一股脑的灌进大脑，脸庞煞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的他，想着以前父亲提点过的话，竭力保持着应有的风度。

“你的说话方式变得这么地迂回，没有以前的耿直了。”

“变得和你的父亲差不多一样。”

“进来吧，我和他是九十年的老交情，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品格。”

待到话音落下，孙正两人见到一个狼狈不已，还能说是男孩的家伙，垂头丧气的进来。

何辉的家里有两个没有见过的陌生人。

步建明对此很是意外，因为何辉向来孤僻，唯一的老朋友也就只有自己已经过世的父亲，根本不会有其他的人来拜访。

除非，对方有着什么必须要达成的目的。

“容我为你们介绍一下，他是我老朋友的步贵的儿子，为人调皮捣蛋，不受约束，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两年前忽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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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用弹珠打碎了我家的玻璃。”

“还有……”

“三叔，这件事你是要记多久啊，我父亲代我道歉过了，就不要再提了吧。”

“丢人也不能丢到外面去，不然我还怎么保持我帅气形象。”

换下像是被浇了水泥一样沉重的鞋子，穿上轻便的拖鞋，勉强放松下来的步建明打断了何辉接下来的介绍。

他清楚这人的缺点，不管在什么人面前，他只要喝了酒，都是属于大嘴巴大舌头的那一类，轻轻松松就把自己知道的秘密抖落个干净了。

不是对自己过去干过的糗事自责和害羞，而是单纯的不想向别人提及自己的过去。

若是要他主动提及，为了表现诚意，对方也应该先主动提及，然后才能轮到他。

“小衫和小烟都在房间里呆着，没睡觉。她们很久没见过你了，你再不过去搭理一下，她们说不得就把你当陌生人了。”

“她们的脾气很古怪，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着细微的变化，最终累积到质变的程度时，基本无人发觉。”

“我以前尝试过去理解和感受，呼，果然我不是个擅长这方面的人，不，擅长这方面的多半是女性。”

似乎只要不是关于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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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辉总是容易管不住嘴巴。

可是，初时谈及他的妻子时，他刻意回避的态度，为此进行了数轮言语交锋的孙正依然记忆犹新。

现在，是什么让他现在的态度变化的如此之大？是那一杯被喝干净的红葡萄酒吗？

不可能。设想刚一出现，便被孙正自己给击个粉碎。

倘若喝酒了的何辉真会如此，必然会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哪怕他在关于自己女儿的话上，进行了隐晦的解释，孙正也不敢轻易相信这就是真实。

正如他所说，每个人都有两面，另一面如何，除了自己没人知道。

“阿辉，谁来啦？”

厨房里忙碌的妻子，伸手去拿碗筷时，无意间瞥见了敞开着，没有关上的门。

“这么晚了当然只有建明了。”

“混小子不回去跑这里干嘛，阿辉，这次你可要把窗户玻璃给看好了。”

“你放心吧，建明早就长大了，我相信他不会做这种蠢事。”

何辉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讪讪笑着的步建明，眼神里别有深意。

这深意藏的极深，连一直全神贯注的关注着这边的孙正也给隐瞒了过去，至于低头不语的刘成天，甚至连像样的威胁都算不上。

“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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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吧，叔，你这玻璃我今天砸定了，谁来了也拦不住我。”脱下被打湿的上衣，露出精壮的肌肉，步建明眸光坚定如初。

“那我可得瞧好了。”何辉含笑回应。

他们互相之间没有客套，倒像是一家子人。

孙正皱了下眉头，两人正常的交流，在他看来却总有那么一点不对。

生疏却也不生疏，熟悉却也不熟悉，仿佛只是刚刚认识，可刚刚认识没有这么高的默契。

况且，根据他们之间交谈的言语，得出他们至少认识了五六年的消息，也在否认刚刚认识的这点。

但无论如何，孙正也确定了，何辉定然藏着一个可怕的秘密，回去之后他会深入的调查。

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处理的办法也想好了，那就是用现在这层案子当做一层皮，不是有心之人仔细调查也没可能发现。

“你这衣服全都打湿了，怎么样也得换一身，你去衣柜里找一下，我没有一定要扔掉以前衣服的习惯，或许会有适合你的。”

“接下来还要借一下浴室，不介意吧。”

“你问的对象该是浴室，我不是浴室，我是个人。”

“浴室不是人，回答不了我。”

至此，两人未在说话，开始各行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