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了她的眼睛，她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盯着方瑟。

方瑟眸中充满了仇恨，“顾千珞，我问你，Cyril到底是谁？”

顾千珞已经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她觉得很冷很冷，为什么厉衍的别墅这么阴暗，为什么这里没有照进一点阳光？

她觉得刺骨的冷。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夫人，如何证明地上的人，就是厉衍？”

方瑟放开了厉衍的尸体，从旁边杂乱的柜子上拿出了两张崭新的纸，一张是医院做的DNA鉴定，证明地上的人，跟方瑟是母子关系。

另外一张，则是厉衍的遗书，他告诉她，他不想活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他只是厌倦活着，觉得这个世上已经没有让他活着的理由，唯一对不住的，就只有她……

她的儿子，她视为心头肉的儿子，她那么宠他，爱他，到头来，他却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男人，抛弃了她。

她觉得她这个母亲做的很失败，失败到，她想陪着厉衍一了百了。

她定定的看着顾千珞，低声，“告诉我，Cyril到底是谁？”

顾千珞始终说不出口事情的真相，她以为，她跟厉衍摊牌之后，厉衍会恨她，甚至用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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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手段对付她，独独没有想到，他会用这种偏激的手段结束他的人生。

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事情已经发生，她必须承担事情的结果。

凝视着方瑟半晌，顾千珞缓慢开口，“夫人，世界上没有Cyril，因为Cyril是……”

“千珞！”厉欧进门，厉声阻止了她。

不要，不要在这个时候说出真相。

顾千珞回头看着厉欧，一字一顿，字字清晰，“我就是Cyril！”

方瑟没有丝毫意外，而是眯眸，仔细打量着顾千珞。

她缓慢靠近了顾千珞，再次低声，“你再说一次！”

顾千珞没有回避她冰冷噬骨的眸光，柔唇轻启，“我说，我就是Cyril。”

方瑟扬手，就想打顾千珞耳光，顾千珞却在她巴掌落下来之前，握住了她的手。

她声音森冷，“夫人，厉衍厌世，我有不可推却的责任，但是您和厉老爷就没有责任了吗？”

方瑟眸中闪烁着泪水，手依旧在顾千珞手中，她身体颤抖，“你说什么？”

顾千珞冷然，“我说，厉衍的死，跟您和厉老爷都有关系！”

若不是他们逼他太急，他怎么可能将Cyril当做自己生命里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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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光。

方瑟疯狂的挣脱顾千珞的手，旁边保镖上前，想要帮方瑟拿捏顾千珞，却被厉欧一个冰冷的眼神吓了回去。

厉欧上前，端详着顾千珞的脸，“千珞，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解决。”

顾千珞点点头，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方瑟哭天抢地，恨不得跟厉衍死在一起。

等方瑟哭够了，厉欧才缓声道，“闹够了，就商量一下厉衍的葬礼。”

方瑟站起身，一个巴掌打在了厉欧的脸上，厉欧没有动，硬生生受下了这一巴掌。

方瑟泪流满面，“厉欧，你知道吗？小衍知道自己天资不如你，什么都不跟你争，从小将你视作偶像，你们两个一起做错事情，永远都是小衍站出来保护你。可是现在，你竟然对他的死，漠不关心，甚至还要袒护那个害死小衍的凶手……”

她无声哭泣，只觉得厉衍很可怜，这辈子什么都没有得到，除了她，没人为厉衍的死伤心。

厉欧声音平静，“顾千珞说的没错，害死厉衍的，不是她，而是我们所有人。”

明明知道，厉衍的愿望是经营好那几家会所，可是会所出事，他们所有人选择冷眼旁观，没人伸出援手，甚至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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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拿会所失败的事情，处处挤兑厉衍。

Cyril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小衍的自杀，他们所有人都有责任。

方瑟点头哭泣，“你还要跟她结婚吗？”

厉欧沉默不说话，方瑟眼睛通红的道，“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从今以后，我就守着我的小衍过日子……”

她再次坐在地上，紧紧抱住了厉衍的尸体，眼泪扑簌簌落下。

厉欧动了动嘴唇，眸中也有薄雾弥漫，“通知父亲了没有？”

他冷静的可怕，这个时候想到的是，一定不能让父亲知道，顾千珞就是Cyril，小衍因为Cyril自杀。

否则，父亲会杀了顾千珞。

方瑟哭声凄凉，“你父亲已经知道了厉衍自杀，可是他不知道，顾千珞就是Cyril，你去安心结婚，安心做你的新郎官，安心过你幸福的日子，我不会说，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她肝肠寸断，身体颤抖。

厉欧这个时候才肯低身，想要扶起方瑟，“妈，跟我回家。”

方瑟一把甩开厉欧的手，美丽的脸上满是泪水，她摇头，“我没有家，你和你父亲都好忙，我只有小衍陪我，小衍死了，我没有家，没有家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