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se的眸光顿时变得柔和,蹲下身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听话,去休息一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顿了一顿,带着笑意,“你累坏了怎么办,我会心疼的。”
顾温暖一呆,倒不是因为Jose温柔的语气,而是感受到了背后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顾温暖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涌出了喜悦,“陆冷彦,我就知道……”
门后,陆冷彦冷冷地盯了她三秒钟,再看了眼Jose,压住心底翻滚的醋意,对手机那头的人说道:“一个小时后飞纽约,angle,准备飞机。”
原来和她没有关系。
顾温暖的小脸白了白,不过她很快恢复了元气,大着胆子拉住他的衬衫,“陆先生,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陆冷彦的脚步一顿,“松手。”
“……”
尽管他的声音冷得刺骨,顾温暖睁开眼睛,还是站到了陆冷彦的面前。
站在走廊的中间,打开两条手臂,她拦住他的去路。
“陆先生,今天不说清楚,我是不会放您离开的,如果您要离开,请您从我的尸体上走过去!”
陆冷彦略微一顿,眉心微微蹙起,湛蓝的眼眸盯了她大概十几秒,然后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顾小姐拿什么跟跟我做交易?”
拿什么交换?
她现在还剩下什么呢?
金钱?身体?
顾温暖指尖一凛,浑身发冷,狠狠一颤,如同被陆冷彦煽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顾温暖仰头望着眼前这高大漠然的男人,红唇动了动,水珠顺着脸颊滴进嘴里,苦涩:
“我所有的东西,都被陆先生,一样不剩地拿走,我……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和陆先生交易的东西了。”
有。
陆冷彦目光一深,薄唇勾了勾。你当然有,那就是你的……
他垂着眼皮看她,伸出手,扼紧她下巴,“既然你知道,又何必来缠着我呢。”
薄凉细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甜美的嘴唇。
这双玫瑰般的朱唇,直到现在仍令他为之疯狂。
只要她抱着他,吻他,说声爱他,他就能为她付出生命。
可是这个女人,见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她自己!
如果不是看在她怀有身孕,他早已经将她碎尸万段!剁成肉泥吃进肚子里!
猛地,陆冷彦收紧手指,那力度好似要将她的下巴捏碎,蓝眸爆出好似一把冰刀般寒冷的锐芒。
他淡薄好看的唇微动,轻轻吐出一句话:
“滚……”
他说,死都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恨她。
她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顾温暖心如死灰,身子一阵摇晃。
在一旁沉默地听着他们对话的Jose面色微变,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即将倒下的顾温暖,“温暖!”
陆冷彦离开的脚步猛然一顿。
不可否认,在那一刻,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下意识地回身,那一秒,他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
他的话是不是太过分。
她会不会死掉?
没有他的允许,她不可以死!
看到了,她伏在Jose的怀里,背对着他,肩膀一颤一颤,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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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在低声啜泣,全身抖得不像话,哭声压得很低很低……
陆冷彦的心一沉,醋意又开始猛烈翻滚,“呵,原来没死,那就好,千万别死在清山,影响了这里的风水。”
“!”
Jose狠皱眉头,“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冷漠地扫了他一眼,陆冷彦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下楼。
陆冷彦所经之处,所有的仆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术,无一不是被陆先生身上慑人的寒意给定住了。
直到陆冷彦摔门而去好久,众人才回过神,打了个寒战。
“陆先生的脸色……好可怕!”
……
他说,让她去死。
好,那她就死给他看,反正姐姐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嘴角挑起,顾温暖的脸上滑过一抹冷艳,她一把推开Jose,冲下楼,刚好看到陆冷彦的迈巴赫,绝尘而去。
Jose的保时捷跑车钥匙,扔在客厅茶几上。顾温暖一把抓起,飞出别墅。
启动跑车。
一踩油门。
跑车如同迸发的子弹,冲了出去。
迈巴赫是名贵轿车,速度远不及保时捷,顾温暖没命地开,在半山腰,转眼就追上了陆冷彦的深灰色迈巴赫。
黑色的车窗飞快降下。
陆冷彦俊美清冽的脸上烧着腾腾怒火,“顾温暖!你马上给我停下来!”
黑色的车窗飞快降下。
陆冷彦俊美清冽的脸上烧着腾腾怒火,“顾温暖!你马上给我停下来!”
她就算死了,也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吧!
顾温暖的脸上浮现诡艳的笑容,“陆先生,我不会死在清山别墅,不牢您费心。”
说罢,她升起敞篷跑车的车窗,挡住他的视线,把陆冷彦冰冷的咆哮丢在脑后。
刺啦——
一个急转弯,跑车轮胎在马路地面摩擦出噪耳的声音。
她知道清山的山腰上有个断崖,荒无人烟,所以没有建设围栏。
快到了。
顾温暖看着越来越近的悬崖,嘴角扬了扬,又瞬间沉了下去。
因为,陆冷彦那台速度性能不如跑车的名贵轿车。
追上了她!
糟糕!
看着迈巴赫慢慢地,一点点地超过她,顾温暖的心猛地一沉,同时,迈巴赫一个漂亮锐利的转弯,整座车身横在了她的面前。
顾温暖用力收紧了手,不能停,可是如果不停,就会发生车祸,先不说她会不会出事,陆冷彦出事,整个顾家都要给他陪葬。
可是如果停了……
快了。
保时捷朝着迈巴赫冲去。
可是,那台深灰色的迈巴赫丝毫没有动弹的迹象。
如同一座山般横挡在路中央。
嚓——
在即将撞上迈巴赫的那一刻,顾温暖猛地一踩刹车。
堪堪在距离迈巴赫零点零一厘米的距离,停下。
啪,迈巴赫车门被打开。
身周紧裹着一层红蓝色冷火的的陆冷彦走下来,拉开车门。
顾温暖被他拽了出去,点漆般的黑眼睛里写满了慌乱。
在陆冷彦开口怒喝以前,顾温暖噗的跪在了他面前,压抑了一整晚的难过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
“陆冷彦,你要什么,只要是我有的,我都能给你……”
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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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四年前何其相似。
“张嘴。”
声线性感嘶哑,停在顾温暖的耳朵里,却如同梦靥般恐惧,他的声音逐渐和四年前的重叠。
是了,四年前的陆冷彦,也是这样羞辱她……
“怎么,不想救你姐姐了?”他贯来冰冷的嗓音透出难得的耐心和魅惑的温柔。
顾温暖一颤,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张开嘴巴。
她的手,太过用力,扯得连衣裙微微裂开。
倔强得让人心痛。
陆冷彦一怔,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冷若冰霜的蓝瞳,在某个瞬间,忽然浸满了哀伤,然后沉入一夜的星光。
她利用他,确实令他恼火。
可是她和孩子出事,他会杀了自己。
陆冷彦沉沉地叹了口气,将她整个抱起,“地上凉,起来。”
眼前一晃,顾温暖被他抱在了怀中,她错愕地睁开眼睛,嘴巴长得更大。
啊咧?
响起他一声低哑的轻笑,“都多大的人了,哭什么?”
温醇沙哑的声音,如潺潺流水。
“抬头看看,今晚的星星很美。”
头顶,银河灿烂,他的眼眸,星光璀璨。
“顾温暖……”
“我爱你……”
“不要再离开我的身边,好不好?”
“顾温暖……”
“我爱你……”
“不要再离开我的身边,好不好?”
低缓沙哑的声嗓,好似被水洗过般,好听,听得顾温暖眼冒金星,脑袋里晕晕乎乎。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听,不然一向冰冷的陆冷彦怎么会用醇厚柔和的声音跟她说话……
或者自己是在做梦?
不仅梦到了陆冷彦表白,还梦到了他清绝萧冷的五官变得异样地柔和。
这是个……噩梦吗。
顾温暖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眼前,还是那张惊心动魄的俊美容颜。
看着她一副质疑的表情,陆冷彦眉心不动声色地微蹙了下,英俊深邃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红。
向来冷静自持的他,慌张了起来。
“听不懂我爱你?那我换一个说法好了……”
“……”
不是梦!
一下就睁开了眼,顾温暖恼羞成怒地瞪他:“你调戏我!”
陆冷彦:“唔……重点是这个吗?”
请容许顾温暖默念一万次!
陆冷彦在说什么?以身相许给她吗?
她——不!要!啊!
每天面对着这张冰冷冷的脸,她会得心脏病的啊!
顾温暖垂着睫毛,不吱声。
陆冷彦默了默,迈巴赫缓缓启动,平稳地驱回了清山别墅。
James和Jose等候在门外。一看到迈巴赫出现,他们立刻走了过来,“Jeanne,温暖……”
车窗放下,看到了像只小奶猫般安静伏在陆冷彦肩头的顾温暖,他们松了口气。
Jose则是一怔,“哥,你们……”
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很……融洽?
他得不到答案了。
因为陆冷彦已经抱着顾温暖大跨步地走进别墅。
幽幽一笑,James拍了拍Jose的胸口,用德语,调侃地,说了一句话。
翻译成中文就是:“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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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哥都结婚生子了,你也赶紧娶个媳妇,生个猴子。”
Jose笑了阵,目送父亲离开后,妖冶清幽的脸恢复了面无表情。
母亲说得没错,只要顾温暖和哥哥在一起,他就永远也得不到继承者的位置。
只有哥哥抛弃顾温暖,花心泛滥,父亲才会把继承者的位置给他。
可是温暖……
Jose握住了拳头,过了很久才缓缓松开。他拿出手机,“母亲,我想好了……”
……
被抱着放进放慢了水的温暖的浴池里。
顾温暖脸颊的温度比热水的温度还高。她羞涩慌张地躲避陆冷彦兴味十足的审视,余光瞥见了他缠着纱布的手,渗出丝丝*。
“你的手怎么又受伤了?”
陆冷彦唇角微勾,带着她的手,放在他左胸口的位置,“为什么看不到这里的伤口呢?”
妈的,这个男人的胸肌的*真好。
顾温暖‘唔’了声,掀目,道:“你的肩膀……上次被子弹打中的地方还没好么?”
陆冷彦心头一沉,语气冷下来,“顾温暖!”
该死!
他又克制不住的情绪了。贯来沉着冷静如冰山的他,在这个小女人面前,会变得如同一头狮子般易怒。
没关系。
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总能得到她的……
顾温暖垂下眼帘,抱住了他。
“陆先生,我爱你。”
她说谎的时候会不自觉地颤声,而她此刻的声音里充满了颤音。
……
次日,清晨。
阳光明艳,空气清新,伸了个懒腰,深深吸了新鲜空气,顾温暖从花园走回了露天餐厅。
顾温暖像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似的,窝进英式软椅,她拿起仆人切好的吐司,微眯起眼睛,看着花园里的仆人在收拾花圃里的蔷薇和郁金香。
宁静,舒适。
啃完一片吐司,顾温暖打了个哈欠,准备眯着眼睛休息一下,然后去杂志社。
就在这片静谧舒服的气氛中,响起了一声聒噪的尖细女声,像是指甲刮过黑板般,刺耳。
眉心蹙了起来,顾温暖侧眸望去,恰好,看到一身明艳碎花长裙打扮的吴诗语闯了进来。
“你们凭什么不给我进去?你们给我听好了,等我和陆先生订婚,把你们都开除了!”
仆人拦不住,吴诗语转眼已闯进了露天餐厅。
往这里一看,吴诗语的眼睛便是一瞪,指尖都要戳到顾温暖的眼睛里了:
“顾温暖!老太太说你就是贱种生的女儿,这里是你这个贱种生的小贱种能来的地方吗?!”
骂她不可以,骂她母亲,更加不可以!
顾温暖眸光骤然一冷,她霍的站了起来,唇角勾起一抹笑。
吴嫂端上来了热粥,苦着脸,提醒她,“顾小姐,您小心,吴小姐是陆老太太罩着的人……”
“他什么时候回来?”
“陆先生已经在路上了。”
那就好了……
顾温暖脸上的笑意更浓,她环抱起了手臂,姿态慵懒地瞟了她一眼,“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么?”
吴诗语一顿:“为什么?”
勾勾手指,顾温暖笑笑:“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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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诗语想了想,还是朝着她走了过来。
端起了盛着热粥的碗,在吴诗语快要走到她的面前,还有几步路距离。
顾温暖用力一扬手臂,准确无误地,把整碗热粥,冲吴诗语的脸,泼了过去。
那碗粥刚煮出来,滚烫得不行,又是海鲜粥,几个贝壳和虾子挂在吴诗语那一头柔顺的黑长直上,狼狈不堪。
仆人们都没有想到顾温暖会做出这等大胆的举措,一个两个惊怔在地。
然后看到吴诗语仿佛冤死厉鬼般的模样,皆是噗的一笑,尤其是被吴诗语骂过的那几个。
猝不及防,吴诗语感受到脸上的温度,听到仆人的嘲笑,像是猪被开水烫了一般,尖着嗓子大叫了起来:
“顾温暖,你这个卑贱的东西,竟敢泼我!”
从容放下手中的碗,揉了揉耳朵,顾温暖的眼睛弯得好似一轮新月,笑笑眯眯地道:“嗯啊,瞎子都看得到是我泼了你。”
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姿态。
彻底激怒了吴诗语。
这个贱女人,抢走了陈氏千金的未婚夫,又破坏了林可心和陆先生的订婚礼,真是!
不过,听老太太说,顾温暖惹怒了陆先生。
她还有胆子给她泼粥?
她吴诗语今天不好好治治,她就不姓吴!
忍着脸上的刺痛,吴诗语一步作两步地冲过去,手扬起,眼见着就要抓到顾温暖的头发。
“住手。”
不高不低,不疾不徐,高贵清幽,声线仿佛掺了冰渣子,好听。
可是很冷,寒意森森。
一身休闲白T,劲帅高大,英俊邪气,细碎的深褐色短碎发下是一双带着宠溺的蓝瞳。
那宠溺看得吴诗语一呆,痴情地呢喃:“陆先生……”
很快她反应过来,眼圈比兔子还红,装出一副受了莫大的委屈的样子。
“陆先生,顾温暖不是故意的,请您一定要原谅她……”
然而,高大英俊的男人,迈动着大长腿,径直朝着站在软椅前的顾温暖走去。
长臂用力地将她收入怀中,陆冷彦把脸埋进她的头发里,吻了吻,然后再抬头时,面无表情:“我知道,因为她是有意的。”
仆人们还以为顾小姐会被惩罚,没想到出现了惊天逆转,一下子都噗的笑了出声。
那嗤笑,吴诗语听得脸呈酱色,半红不紫,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陆先生……”
“吃了早餐?”视若无睹,恍若未闻,陆冷彦低眸,眼睛里的宠溺就差没像是瀑布般流出来。
“嗯,吃了一片吐司,我有点困,想睡一会。”顾温暖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
陆冷彦眼中一深,忽然压低。
“别……”顾温暖推他,“我还没刷牙呢……”
“我不嫌弃你。”
握住她的手腕,陆冷彦随行地吻了下去。
好把,你是金主,你想怎样就怎样。
顾温暖眯开眼睛,瞥了眼吴诗语,“客人在呢……”
“赶出去。”陆冷彦将她打横抱起。
“别啊!”
顾温暖急忙阻止。
上次她被吴诗语推倒导致手心受伤留下的伤疤还没好呢,她骂了她最尊敬的母亲,这么快就放过她,多没意思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