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听到了走廊那头传过来的女声,仿佛被水洗过般好听,黄鹂鸟唱歌似的,温柔动人,悦耳动听。
“麻烦安导演了,我的这个侄女还是新人,演《花痕》女二还是头一次,希望您能多多照顾她……”
顾温暖的身子微微一颤,全身的血液快要凝结,心脏差点跳出胸腔。
在短短的三秒内,顾温暖迅速地理清了几件事。
第一,这个声音的主人是Jose的母亲。
第二,Jose的母亲正在和安李导演打电话。
第三,暗中抢走她角色的人是Jose的母亲。
顾温暖不介意别人和她公平竞争,但是,利用人脉手段,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未免太……卑鄙!
无端的愤怒涌上心头,顾温暖快步上前,故意把脚步弄得很响,打断了Jose母亲的说话声。
“杨嫂?药放在床头,我等会回去喝。”
“……”
顾温暖沉默了下,等Jose母亲挂了电话,她深深吸一口气,攥住拳头,让自己别太冲动。
“您在和安李导演通电话?”
顾温暖哑着嗓子,模仿着杨嫂的声音。
一身绛色旗袍,曲线婀娜玲珑,手肘轻轻靠着走廊的窗,Jose母亲伸出一只手推开了窗,“对……”
“我听说……《花痕》的女二号角色已经定好了人选,夫人您这么做……”
开了窗,风透进来,顾温暖反而更窒息,因为Jose母亲身上淡淡的幽香飘过来。
闻得顾温暖要吐了。
Jose母亲轻笑了声,笑声中带着和她婉约身姿不副的鄙夷,“那个女孩子……不配得到任何东西,幸福,角色……”
顾国海折磨了她数年有余,杨素媛彻底地将怨气归结到顾温暖身上。
即便,顾温暖不是顾国海的亲生骨肉。
十几天前,顾温暖入狱,杨素媛本想动用关系,让法官判顾温暖死刑,谁知道冷彦那个傻孩子极力挽救,甚至为此还打了她一掌……
Jose母亲口中说的那个女孩子……是她?是她顾温暖?
顾温暖的身体僵硬,有些失控,“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她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你的事?”
声音变了,杨素媛一愣,下意识地便转身,转到一半忽然停住,“是……你?温暖?”
“闭嘴!你不配喊我的名字!”
顾温暖歇斯底里的大叫,打翻了手边的花瓶,“告诉我,这究竟……唔……!”
后脑勺,钝痛!
顾温暖被身后的人一个手刀劈晕,倒地前,顾温暖看到Jose母亲转过身,一张熟悉的脸庞轮廓……
嘭……
杨素媛看了一眼黑衣人,面上毫无温婉,有的只是残忍,“做得好。”
“夫人,她要怎么处理?”
杨素媛看了一眼窗外,又有吐出二字:“贡品。”
黑衣人震惊,“夫人,您要把她送给傅斯年先生当做贡品?!”
傅斯年是全球金融首席的儿子,也是魔鬼的代名词。
他嗜爱女色,尤其喜欢把漂亮的女人鞭打至残!
黑衣人担忧:“万一……被陆先生发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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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发现的……”杨素媛拿起电话,给苏柔柔打了个电话,“我把顾温暖送给傅斯年,解决你哥哥的事情,也解决你的事情。现在,可以帮我把继承者的位置从陆冷彦手中抢回来了吧。”
顾温暖先是感受到身体凉飕飕的,有无数个人影在她眼前晃动,脱下她身上的衣服……
住手……!
想要阻止她们,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全身沙子似的,
顾温暖再度睁眼,黑暗的室内,她差点以为自己失明了,好在身侧的窗,有淡淡的银白色月光撒进落地窗……
顾温暖看清了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蓝白色,蕾丝边……是女仆装!
一看到女仆装,顾温暖就想到制服控,想到制服控,顾温暖就不寒而栗。
浑身一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顾温暖摩擦了下手臂,边扶墙站起,边转头环顾了一周。
豪华的欧式大房间,很大,奢华……顾温暖咋舌,旋即很快皱眉。
因为她闻到房间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顾温暖很快意识到:
她被绑架了。
可是身上的女仆装是怎么回事?
这个绑架犯这么重口味?
她正想着,门嘭地一声被人打开,几个哭哭啼啼的声音涌进来,拿着火烛的仆人,把两个看上去和顾温暖一般大的少女扔在了地板。
门再度被锁上。
那两个少女,穿着和顾温暖一样的女仆装!
顾温暖上前给两个嘤嘤啼哭的少女松绑,“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个少女边哭边道:“我被家里人卖给了傅先生……”
顾温暖抓着少女的手逼问。
少女惊诧,“你不知道?你不也是贡品吗……”
还没说完,少女的身子猛烈一抖。
因为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了。
一道沉稳干练的脚步声。
听上去像是穿着军靴,脚步很是铿锵有力。
是个男人。
两个少女哭得更厉害。
顾温暖眉心微微攒起,扭头,呼吸一窒……
黑暗里走出来的男人,衬衫包裹着几乎不输陆冷彦的高大精壮的身躯,深邃完美,精雕细琢,如刀刻般的脸庞,金色的头发,血色的瞳仁,薄唇勾着残忍的冷笑……
这是个俊美的混血美男子。
这男的生得也太好看了吧?
顾温暖咕咚咽了口口水,和两个少女截然相反的,不哭不闹,反而还跑到男人面前,“帅哥,喝一杯?”
笑到一半,顾温暖笑不出来了。
金发男人松开了手上握着的鞭子,大半截鞭子啪地抽到地上。
金发男人身上散发阴森恐怖的气息,饶是顾温暖都膝盖一软,跌坐在地。
更别提,那两个哭泣的少女,哭的更凶,不停地往角落缩。
妖冶俊美的金发男人脚步一动,鞭子,随之也用力抽在那两个少女的身上!
啪——
“啊啊啊啊啊啊啊——”
才一鞭子,皮开肉绽,血肉四溅,两个少女痛得倒地昏迷。
顾温暖大喊,“等等……!”
金发男人冷漠得近乎冷血,毫不停顿,铁壁一扬,鞭子抽下来——
“唔!”顾温暖捂住嘴巴,牙齿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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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口中弥漫血腥,鞭子抽中的皮肤,毒辣辣地烧起来……
疼,可她没喊出声。
傅斯年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疼得额冒冷汗,四肢颤抖,泪水在眼眶打着转,还是咬牙忍着。
傅斯年扔掉沾血的鞭子,半跪下来,细长的手指捏住顾温暖的下巴,“痛?为什么不喊出来?”
顾温暖冷冷盯着傅斯年,眼睛充满憎恶,“不痛。”
有趣……傅斯年打横抱起顾温暖,“来人,给她沐浴。”
仆人骇然,傅先生这是要打算要这个女人?!
傅斯年打横抱起顾温暖,“来人,给她沐浴。”
仆人骇然,傅先生这是要打算要这个女人?!
“你……放开我……”顾温暖紧紧地攥着胸前的衣襟,皮肤灼烧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走出房间门,灯光拢上来,傅斯年仔细看了她一阵。顾温暖的脸颊白的发红,化过妆,媚气十足,眉心却萦绕着一股清泉般干净的气息。
“你是苏清让献给我的。”傅斯年淡淡地启唇,声音柔沉了几分。
这男人的声音比之陆冷彦简直有之过而无不及,好听是好听,变—态的声音再好听,那也还是变—态!
顾温暖一口血涌上咽喉,差点没从嘴里喷出来,“我不是,我是被人拐卖……”
顾温暖被傅斯年扔给了仆人。
傅斯年的心情似乎变得很好,脚步轻快地离开这个房间。
伤口涂了药膏,舒服了点,顾温暖沐浴过后,被迫换上一件黑色的吊带睡衣。
硕大的Kingsize大床,傅斯年披着一件睡袍,撑着一条长臂,肌肉修长结实的大长腿微屈………
顾温暖心底便是一阵发憷,后退半步,被身后的仆人一推,踉跄向前了两三步,就差一步的距离就扑到了床上,还好顾温暖卡住了脚步。
看傅斯年邪魅狂狷,一副想吃掉她的表情……
该不会是……
傅斯年勾了勾手指,“不想死就上来。”
果然……!
仆人纷纷退了下去,听到身后门被锁起来的声响,顾温暖肠子都悔青了。
“那啥,我来大姨妈了……”
傅斯年声音低沉,“我不介意。”
顾温暖还想找别的借口,傅斯年已经不耐烦地皱了皱细长英挺的剑眉,铁壁一勾。
顾温暖被傅斯年压在了身上。
一瞥,顾温暖心差点没从嗓子眼跳出来,有种想死的冲动。
完了,没被打死。
她要紧,她肚子里的宝宝更要紧。
还是先保住清白要紧。
思及此,顾温暖掀目,媚声柔气,“别急……不如换我……”
顾温暖压倒了傅斯年。
她快速地瞥了眼床头放着的小刀,不露风声地藏住预谋,手指尖,滑过傅斯年的胸口肌肉,然后,压低身体,作势欲亲上傅斯年的唇……
顾温暖紧张得手心里全是冷汗。
还差一点点……
为了避免傅斯年怀疑,顾温暖咬住了他薄薄的唇瓣……
呼,够着了!
顾温暖紧攥着小刀,一只手扶住傅斯年的肩膀……
傅斯年闷哼,抱住顾温暖……
顾温暖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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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激起了傅斯年的兴致。
眼见着他微微坐起身,顾温暖暗叫不妙,等不了了,抓紧小刀,在傅斯年要将她的裙子掀起来那刻。
小刀猛地被顾温暖刺进傅斯年腹部……
“嗯——你——”
顾温暖对上一双震怒的眼睛。
她一个激灵,已然顾不得那么多了,胡乱搅了那把小刀,跌撞爬下床,飞一般跑出去……
妈呀,她捅人捅上瘾了……
顾温暖被一群仆人追着,慌不择路,一个拐角,撞进一个充满薄荷香的怀抱……
顾温暖失踪了。
下午以后就看不到顾温暖的人影,电话也打不通,白姐着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连打了N个电话还是没人接。
白姐胡乱摁到了陆冷彦的号码,一听电话通了,啥也顾不得:“速食,你丫的死哪去了,现在已经晚上十点钟了,你出去也不告诉我一声,到现在都没回来去哪儿了你……”
“……白姐?”陆冷彦低沉微冷的声音,“怎么回事。”
“陆先生?”白姐这才意识到自己打错电话了,但转念一想,陆先生失忆了……
“说。”
迟疑的间隙,陆冷彦的声音比原先更冷。
白姐抖了下,“速食……”
扔了电话,陆冷彦的脸色比落地窗外的夜色还黑沉,“墨渊!”
“是,陆先生?”
“搜索GPS。”
自从上次顾温暖破解了GPS病毒后,墨渊便在顾温暖绑头发的胶圈安装了一个微型的定位仪。
看到定位仪显示的地址,墨渊徒然一惊,“陆先生,顾小姐在……”
傅家古堡。
楼下打斗激烈,陆冷彦徒手解决一个拦路的仆人,穿过昏暗的走廊,乱哄哄的声音从走廊那头涌过来。
“小姐,你站住!”
“我脑子又没病!”
熟悉的声音,陆冷彦眸光一紧,嘴角微扬,循着声音疾步走去……
拐角,砰……
顾温暖抬下巴,愕然,“陆冷彦?!”
陆冷彦掩盖眸低情绪,“嗯。”
顾温暖往后看了一眼,弯曲手指,“救我!”
眼见着仆人越来越近,陆冷彦迟迟没有反应。
顾温暖咬牙,“我错了,我不该踢你*,等我出去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陆冷彦唇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推开走廊的窗户,“成交。”
“喂……陆冷彦……这里好几米高啊……”
顾温暖风中凌乱,看了眼底下的高度,她彻底方了,紧紧缩在陆冷彦怀里,双腿紧紧地勾住陆冷彦的腰,像只考拉一样紧紧抱着陆冷彦。
就在仆人快要抓住他们的那一瞬间。
陆冷彦纵身一跃,在空中滑过一个完美的弧线——
他们一定会死的很惨。
正在顾温暖这么想着。身子稳稳地落在了地面,她掀开眼帘。陆冷彦一点事情都没有,像是从几厘米的地方跳下来。他面无表情地收紧双臂,往前迈开脚步。
顾温暖禁不住回头看了眼那高度,再看了看陆冷彦,头皮一阵阵发麻。
“你受伤了?”
“不……”顾温暖飞快回答:“不是我的血……”
血的主人,身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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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矫健的傅斯年,包扎好了伤口,倚靠在陆冷彦的深灰色迈巴赫引擎盖前,嘴里叼着一根烟,宛若豹子的血色瞳仁微眯,“陆冷彦,别来无恙。”
原来变—态和变—态是认识的啊!
……
清洗了血迹,顾温暖换了身干净衣服,窝在沙发上眯了会眼睛,醒来看到陆冷彦站在落地窗前,延展开的长腿,在剪裁合体的西裤的衬托下,完美的如雕塑。
“醒了?”
“嗯,你认识那个……”顾温暖发现自己捅了人家一刀还不知道人家名字。
“傅斯年。”
“你们认识?”
“故人。”
“故人。”
很早很早的故人,很熟很熟的故人,不过与其说是故人,倒不如说是……敌人。
十岁那年,住在贫民窟的陆冷彦和傅斯年相识,后来陆冷彦回到了陆家,彼时还没有名字的傅斯年被全球最大金融首席官收养。
顾温暖想了想,掂量着问:“他是外国人,怎么会在Z国?”
陆冷彦拿起一条毯子,“傅家的女儿失踪了21年,傅斯年这次回国是为了找到傅家的血脉。”毯子盖在顾温暖膝上,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下,继而道:“他找不到傅家的血脉,就无法接管傅家的事务。”
顾温暖缩进沙发,拢着毯子,好奇问:“那个傅家的女儿怎么回事。”
陆冷彦直起脊背,手插进口袋,简短地总结了句:“傅家的女儿二十一年前被人偷龙转凤。”
看到顾温暖希冀的眼神,便又补充:
“前阵子傅太太生病大出血,傅家女儿输血,发现血型不匹配,傅家大怒,查出了当年的事情,他们的亲生女儿被菲佣调换……”
听着陆冷彦磁性动听的嗓音说着话,顾温暖自动脑补出了一场激烈的豪门恩怨阴谋大战。
普通人家尚且有勾心斗角,何况是大门大户的豪门世家。
顾温暖轻轻‘噢’了声,抬了眸,瞧了会陆冷彦的美好的侧颜,“陆先生,我是你前妻。”
陆冷彦的眼睛微冷,“我知道。”
顾温暖感激他刚才救她,安慰道:“不做夫妻,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陆冷彦举步往外走,“做可以,朋友就不必了。”
“……”顾温暖无语凝噎。
走出去,反手关上门,陆冷彦招手唤来一个仆人。
五分钟后,顾温暖给白姐打了个电话,刷了会微博,准备爬上床睡了。傅斯年虽然很变—态,不得不说真是有钱啊,这席梦思大床……
仆人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
哟呵,古堡的仆人还挺贴心。咕咕喝完,顾温暖一沾枕头就睡,想着有陆冷彦在,她就莫名感到放松。
半夜,顾温暖起床上洗手间,迷迷糊糊听见外头有激烈的吵声。
于是顾温暖打了个哈欠,推开一条门缝,走廊墙上,陆冷彦撑着两臂压着同样高大的傅斯年,两个一米八几的英俊汉子四目相对。
基情四射……
想污了。顾温暖吐吐舌头,凝神细听。
两人之间流动着一股诡秘幽冷的电流,陆冷彦压着声线:“我警告你,离她远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