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和那人都死了，知情人都死了，皇兄才能保下他。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他轻笑，冷笑，而后爆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

都是为了他呀！

看看他这么长时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江别鹤的身上，看着那笑得癫狂的人。

又惊又恐，还有几分同情。

知晓内情之后，再看江别鹤的所作所为，竟有几分可怜。

可恨之人亦有可悲之苦啊！

不知过了多久，江别鹤终于笑够了，他曲起手指，轻轻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看向萧痕。

“你是真心喜欢这丫头的？”

“是！”萧痕对江别鹤的态度很是复杂。

从得知江别鹤可能是夏菡存世的唯一的亲人开始，他对江别鹤，就有了恻隐之心。

更别说江别鹤的命运，本省也称得上一句造化弄人，更是让人揪心不已。

但也诚如江别鹤自己所说，他的所作所为，足以称得上作恶多端，罪行罄竹难书。

没有人能就得下他，他只能以死谢罪，哪怕他及时收手了。

那些因他而死的人，却也无法死而复生了。

然，纵算是江别鹤罪责滔天，他也是夏菡唯一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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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长辈。

萧痕从江别鹤的话里，听出了些许托付之意。

“不论发生了什么，你对她的心意都不会变吗？”江别鹤又问。

“永远都不会！”

江别鹤嗤笑一声，似是在笑萧痕的单纯天真。

“不必说永远，这个词只能证明你现在想和菡儿共度一生，不代表日后不会变。”

江别鹤迟疑了一瞬，终究还是再开口，“而且，本王还是你的杀父仇人呢。”

萧痕深情的目光骤然一变，“你，你说什么？”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江别鹤的语气之中满是嘲讽。

萧痕满目骇然，轻轻摇了摇头。

夏菡轻皱眉头，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江别鹤继续说：“你不是在调查你父亲的死因吗？你不是已经怀疑到本王身上了吗？”

“今日本王就给你这个真相。”江别鹤厉声道：“当初你祖父就是因为知道了本王的身世，吓破了胆，求乞骸骨还乡的，后来本王听说你父亲也知晓此事，便亲自往靠山村走了一趟。”

“据说，本王离开靠山村的三日后，你父亲忽然病逝了。”

他没说得太清楚，但在场众人却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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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赞之死，定是与江别鹤有关的。

就算江别鹤没有明目张胆的逼死萧赞，依照萧家当时的权势，有摄政王亲临，只肖说两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足以让萧赞自戕以保全家人了。

“如此，你可还心悦菡儿？”江别鹤并没有给萧痕接受的时间，而是继续逼问。

萧痕眉心一跳，转头就对上夏菡略有些不知所措，似是在等待宣判的目光。

他心头越发坚定，“你的所作所为与她有何干系？”

萧痕握住夏菡的手，“菡儿是我这一声都不会放手的人。”

“是吗？”江别鹤又嗤了一声，“如今你二人情投意合，你侬我侬，你自是什么都依她，什么都以她为首，那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呢，你能保证，日后永不以此事刁难她？”

夏菡忽然就明白了江别鹤的用意。

江别鹤逼死了萧痕父亲这件事情，瞒不住。

夏菡日后若是想在京城行走，早晚会有人发现她的身份。

届时就算江别鹤已经死了，她和江别鹤之间的关系，也还是斩不断的。

若萧痕不信她，他们终究还是要多磨。

倒不如趁此时，让江别鹤直接将这件事情公诸于众。

萧痕当众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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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就算是恩爱不再了，他也要有所忌惮。

一时间，夏菡心底又止不住涌上一股酸楚来。

江别鹤对她，当真是尽心尽力了。

“我萧痕对天起誓——”

“不必对天！”江别鹤疾声打断萧痕，“对本王！”

萧痕顿了顿，“我萧痕今日对江别鹤起誓，日后若是以此事刁难夏菡，对夏菡有半分不好，便叫我天人共弃，仙魔鬼神共诛。”

江别鹤至此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不必什么仙魔鬼神，你若是敢对我家丫头不好，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夏菡还在感念江别鹤对她的心意，却在听到这话之后，猛地回神：“不要！”

“井圳！”江别鹤厉喝一声。

井圳的剑，便从江别鹤的后心穿透。

江别鹤的身子踉跄了一下。

夏菡双眼被江别鹤胸前浸出的鲜血染红，她上前一步，扶住江别鹤的身体。

“萧痕！”

萧痕手指连点，封住江别鹤周身大穴。

“你别死啊！”

夏菡握住江别鹤的脉门，神色越来越暗淡。

江别鹤的生命在迅速流失，无力回天。

“你别死啊！”

江别鹤没有染血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夏菡的脸，“你和你娘，真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