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干。
霍英待在家里,喝着弟妹之前在水窖里储的水,心中后怕。
要是弟妹没用挖这个水窖,她们恐怕也要像大队上众多人家一样,干的嘴角发裂,头晕眼花吧。
之前唐月还有李根花她们听从了阮棠的建议,在家里储了一些水。
但他们到底不知道情况有多差,都只是走了个形势,没储多少水。
等到这两天,她们之前存的水早就喝完了,厚着脸皮来找阮棠要了一些。
阮棠倒是没有舍不得,很大方的把水分给了她们。
毕竟她当初挖这个水窖的原因,就是想着她护不住所有人,但至少要护住身边的人。
“噔噔噔。”霍家的大门被敲响。
阮棠以为又是唐月或者李根花她们来要水,喊道:“请进。”
进来的居然是唐航。
唐航将挑着的两个水桶放在院子里,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阮同志,霍”
唐航还没说完,阮棠就朝屋里喊道:“大姐快出来,唐厂长来看你了。”
唐航的脸瞬间像是熟透的虾子,支支吾吾:“也不算看”
这天实在是太热了,所有人都待在家里,能少动弹一下是一下,这样能够省点力气让自己没那么热,少喝两口水。
就在大家都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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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的时候,唐航气喘吁吁的从镇上来,不怪霍英会觉得惊讶。
“唐同志,你来做什么?”
唐航指着放在地上的水桶:“这天干的厉害,镇上有水车在卖水,我想着你们可能也没水了,就给你们挑了一担子来。”
霍英有些感动,又有些埋怨:“唐同志你自己嘴角都干裂了,还给我们送什么水,我们的水够喝的。”
唐航这才注意到,无论是霍英同志还是阮棠同志,看起来都水灵灵的,不像是缺水的样子。反而是自己,狼狈的很。
意识到自己自作多情后,唐航有些不好意思,他“咳”了一声:“那个,总之水我给你们放这了,之后你要是没水了,我再给你们送。”
唐航将水桶留下,拿着挑水的扁担匆匆离开。
霍英突然追上去,抓了一把藿香塞给唐航:“唐同志,这个藿香是我弟妹晒的,泡水喝可以消暑,给你一些。”
说完,霍英就跑回家了。
留下唐航一个人站在原地,握着那把藿香,脸色涨红。
霍英刚回家,就看到阮棠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霍英挠了挠头:“你妹你这样看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阮棠笑眯眯的开口:“唐厂长对大姐你可真好,这么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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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巴巴的给你挑水。大姐你也不错,还记得给人藿香消暑。”
霍英不觉得这事有什么问题,一脸的坦然:“的确,唐厂长是个好人。我做的这些不过是投桃报李,要说人好,我和唐厂长比起来,还是唐厂长更好。”
阮棠被霍英的坦然噎了一下。
看样子,大姐是一点都没朝那方面想啊。
之前阮棠还觉得唐航居心叵测,才跟大姐见过几面啊,就对大姐有意思了。
现在阮棠对唐航只有深深的同情。
就大姐这不开窍的样子,再加上唐航那不敢明说的性子,等到香岛回归那天,两人都够呛能够在一起。
想到唐航求而不得的样子,阮棠就心情大好,准备进厨房切菜准备中午煮个汤。
这天实在太热,每顿饭不喝汤,那个饭都咽不下去。
阮棠的脚刚踏进厨房,大门又被敲响了。
“谁啊。”
“堂妹,是我。”阮春雨畏畏缩缩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阮春雨初来乍到,还没在东风大队站稳脚跟,锦城就开始干旱。
别的知青、社员们还能提前用锅碗瓢盆储水,阮春雨就带了个搪瓷杯,连储水的工具都没有。
好在跟她一个知情点的唐月还有赵红有水,她没事就去‘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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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再偷舀一杯,就这样撑了好几天。
这两天那两人应该是开始防备自己了,每次她去借水,唐月和赵红就摇头说她们也没水了。
阮春雨才不相信,看两人那唇红齿白的样子,肯定是不想把水分给她,藏起来偷偷喝了。
阮春雨实在渴的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到霍家去找阮棠要水。
她刚靠近霍家呢,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挑着水进了霍家。
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身体笔直,脚下还穿着大几十一双的皮鞋。
阮春雨喏了喏嘴唇,叹息一声:“可惜了,就是年纪大了一点。”
阮棠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阮春雨,没好气的开口:“干嘛?”
“堂妹你有水吗,借点水给我吧。”阮春雨话是这样说,但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刚才唐航挑来的两个水桶。
阮棠翻了个白眼:“堂姐,你忘了上次你哭着跑出我家,又在大队上的人骂我的时候拱火的事了吗?”
阮棠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堂姐不仅有手段,还遗传了二伯娘的厚脸皮呢。
阮春雨讪讪一笑:“堂妹,那都是误会,你怎么还记恨上堂姐了吗。我出门的时候奶说了,咱们是一家人,要互相照应。”
阮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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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点头:“你这话说的倒是不错,不过我记得你下乡的时候,奶应该偷偷给你塞了钱吧?镇上有卖水的,你口渴自己去买不就好了。”
阮春雨瞪大眼睛:“堂妹你怎么这么市侩,我们是堂姐妹,你堂姐渴的要死,你明明有水可以救我的命,却无动于衷还让我去镇上买水!你太狠心了!”
面对阮春雨的指控,阮棠:
“首先,堂姐你说这么一大堆话,气都没喘一下,可见你不仅不会死,还精神气很足,走路去镇上买水完全没问题。
其次我虽然是你堂妹,但这些水都是我真金白银托人从镇上买的,你一句‘堂姐妹’就想免费拿走?我记得当初二伯娘欠我们家的钱还没还呢。堂姐,你这样的做法,真是让我这个堂妹寒心啊!”
阮春雨道德绑架阮棠,阮棠就反绑架回去。
阮春雨被阮棠说的哑口无言,咬住自己已经起皮的下唇,心理挣扎。
最后她从包里掏出五毛钱:“这水我跟你买总行了吧!”
阮棠从阮春雨手里将五毛抽出来,大发慈悲的开口:“行吧,看在咱们是亲戚的份上,我就不收你跑路费了。”
阮春雨气得吐血,提起水桶就想离开。
“慢着!”阮棠又开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