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报警是什么意思？要不是因为你不听话，我们至于这样吗？”

“这次就给你吃个教训！”

……

周六一快步跑了过去：

“警察！都给我住手！”

他虽然没有穿警服，但是手上却拿了警官证，其中三个之前欺负林星星的人，赶紧对着领头的人道：

“真是警察，我们刚才看见他们开着警车过来了！”

到底是一群年纪不大的学生，闻言立刻跑，有的人钻了后门底下撕下来的一块铁皮，有的人身手矫捷，直接翻墙，还有的直接大摇大摆从周六一和李华跟前跑了。

显然，他们吃定了自己是未成年人，而且只来了两个警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林星星被松开，扯下脸上的面巾纸，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李华跑过来，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但是林星星却像刚才一样，挣脱了李华的手，他这次说话了，但是说的话却是指责的：

“多管闲事！”

李华气愤道：

“什么叫多管闲事？要不是我们来的及时，你就被打死了！”

林星星咬牙切齿道：

“警察有什么了不起，在这个学校，你们说了算吗？还不是来几分钟就走了？你们挣得管我的死活吗？如果不是你们多管闲事，我今天只挨一顿打，现在我天天要挨打了！”

这一口一个多管闲事，让周六一心如刀割。

李华气的不行：

“什么叫做我们说了算吗？我们是派出所的，就是维护治安的！我们刚才不又来了吗？”

其实李华原本没想着再来学校看看，而是周六一坚持。很难想象，他们如果来的再晚一些，或者是他们没有来，今天这里又会发生什么？

林星星把地上被踩得脏兮兮的书包拿起来，又把被撕烂的课本像收破烂的装垃圾一样塞进去，然后转身就走。

周六一拽住了林星星的后衣领子，不让他走，小家伙像个螃蟹一样挣扎了几下，但是太瘦弱，手上没太大的力气，只有嘴上虚张声势的一声：

“放开！”

让人听着心碎又心疼。

周六一道：

“我会解决这件事情的！”

林星星冷冷一笑：

“解决？你怎么解决？你能全天都跟着我吗？他们怎么欺负我了？我是少了块肉？还是被打断了一条胳膊？你是能把他们关起来？还是能让我转学？

警官，你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吧？你连你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怎么能管得了我的事情？”

说完，林星星转身就要走，周六一还是拦在了林星星的面前：

“我会管到底。”

………………………………

从学校出来以后，周六一和李华都觉得有点沉重。

周六一是一个做事情一定要看到结果的人，他看到了那个被打的小孩，就一定要处理这个事情。

不过，他毕竟没有执法经验，就问李华：

“李哥，你认为这事儿应该怎么办？”

李华琢磨了半天：

“虽然打了人，但是看样子不是重伤，他们完全能辩解是闹着玩儿。虽然抢钱，但是钱上面又没有写名字，只有这一段有监控，距离远拍的也是模糊的。

我们如果处理的重了，打人的孩子进少管所，那个被打的孩子转学。”

周六一诧异：

“凭什么被打的孩子要转学？”

这超出了他的认知，还有没有天理了？

李华无奈道：

“被校园暴力的孩子，本身就已经在被孤立了，日子很不好过，欺负他们的人被送入少管所以后，他们反而会受到更多的非议，一般情况下，也会被校方认为难以管教，惹是生非，被劝转学。办过几个，最后都是这么处理的。”

周六一沉默了。

李华随后道：

“我看那个孩子也不像是有条件能随便转学的，现在都已经开学快一个月了，就算是转学，也没有学校会收了，不少这么大的孩子，直接就退学不读了。

你还记得孔龙吗？

他的履历就是因为父母离异，他是计划生育的二胎，一直没有上户口，等出了出生所在地，外面的学校不收没户口的人。

他后来就靠着偷蒙拐骗讨生活了。”

孔龙那小子，也是周六一来到龙华街派出所以后，第一个处理的犯人。

他溜门开锁、坑蒙拐骗的技术，可以说是越来越精湛了。

这样的人，如果当初选一条正常的路，现在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李华显然是处理了很多这样的案子，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

“一群半大孩子的事儿，可比宫斗还要复杂得多。

有的当面道歉承认错误，背地里玩儿阴的，变本加厉的继续欺负别的孩子。被欺负的孩子一开始告了状有用，后面会被吓得不敢再告状。

还有的被恐吓，被威胁，精神出了毛病，但是因为身上没有伤口，老师和家长根本就不会当回事。”

受害者和施暴者在一个环境下，缺乏监管，很容易滋生更多的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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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一明白，涉及到青少年的问题，法律和执法单位的处理都非常慎重。

不像是街上逮了一个小偷，先扔到拘留所，然后是看守所，法律的边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也不像是成年人之间的摩擦，该报警的报警，该找个律师撕逼的就直接找个律师。

有方向可寻。

而这些涉世未深的小孩子们，受害者往往既没有强健的身体保护自己，也没有强大的经济实力对抗。

他们，往往成了沉默的大多数。

面对这些弱势群体的权益保护，往往很难达到一个满意的效果。

车缓缓驶过一片绿茵带，细碎的阳光落在周六一的脸上，出现参差交叠的阴影。

再难也要做好！

周六一没有李华那么悲观，语气坚定：

“办法还是有的，孩子欺瞒我们，就像是作弊的考生躲避监考老师，其实监考老师在讲台上看的清清楚楚。

到底抓不抓，怎么抓，是我们说了算，不是那些作弊的人。”

这样的口气，像所长，像教导员，像徐海……就是不像这个年纪刚入职的菜鸟。

李华不由得看了周六一一眼，其实周六一比那些孩子大不了几岁，他的脸上，也看起来很青嫩。

周六一的手，稳稳地抓着方向盘。

从前，面对这样的事情，他孤立无援，只能用最笨最险最没有退路的办法，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是孩子了。

现在的他，他身上穿着警服，头上顶着警徽，还开着警车。

他有处理这种事情的权利！

……………………………

回到所里，姜汉山正看着报警监控画面以及执法记录上传回来的视频火大呢，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烟，眼镜片后面的眼神，锋利而灼烫。

平时儒雅随和，看起来很有文职领导风范的人，现在看起来真的像个眼镜蛇：

“校园暴力，是三江市的重点整治项目之一，在监控底下打人，实在是太恶劣了。”

所长付胜双手叉腰，脸色铁青，也正在找处理的办法：

“这要是成年人，妥妥的给判一个寻衅滋事！”

在警察制止之后，再次寻衅报复，妥妥的寻衅滋事！

寻衅滋事，可以给判五年了！

现代社会发展这么快，正常人如果被关起来五年，再出来以后肯定就和社会脱节了。

判五年，可以说就是毁掉了一个人。

成年人知法犯法，这么处理，完全没问题。

但是，他们是未成年人，不管是学校还是警察抓到，最多的还是批评教育为主。

校园暴力，是一个极其灰色的地带，处罚过重，全都是一些十多岁的孩子，进了少管所，差不多就是毁了一辈子。

但是如果解决不好，那就是毁掉了被暴力的孩子的一辈子。

其中的尺度，必须要好好把握，而且必须从源头解决问题。

所长在处理这种事情上，向来慎重，会集思广益，甚至会专门从外面请一些专家过来。

刚到了下午上班的点儿，大家都过来了，所长召集人开个碰头会，看看这个事情怎么处理。

一群毕业十几二十年的警察们，看这样的案子，像是张飞认针，大眼瞪小眼。

彭志远大手在桌子上一拍：

“打那些混小子们一顿不就完了吗？”

姜汉山原本是要发烟的，他把烟盒拍在了桌上：

“文明一点。”

徐海懒洋洋一笑，周六一看向徐海，徐海坐在周六一旁边，低声对周六一道：

“教导员可是击毙过好几个毒贩，他办过的案子里，抓到的四十多个人，有将近二十个都判了死刑，立即执行那种，没有缓刑。”

这样的人叫人文明点？

王才智的态度却是沉默得多，一支烟一口抽下了半支，他悄悄地退了出去。周六一借口打水，也出来，却看到王才智在窗边。

周六一走过去，王才智叹了一口气：

“这种调解的反复的案子，最难处理，不要看着是一群小孩子就不当回事。”

周六一点了点头。

王才智看起来有些苍老了，不像平时那么干劲儿十足，声音很低沉：

“我之前办的一起调解案，女方出轨，男方拍到了照片，女方寻死觅活的，这才报了警。

当时调解的时候，男方当面和我说的原谅他的妻子，以后会好好过日子，当时我以为，双方都有孩子，看起来都有正经工作，应该会有所顾忌。

但是后来，男方私下里联系了那个姘夫，和那个男人说，狠狠的打他老婆三十个耳光，才能不把他们在床上的照片和视频发给姘夫的妻子。

姘夫照做了，那女的被打的挺狠的，送到医院，脑震荡，耳鸣。

然后，那女的回家就卖了把西瓜刀，去姘夫的单位把姘夫给捅死了，自己也自杀了。

等我们再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尸体，然后再联系刑警让法医都快点过来。”

周六一的脸，都成了青的。

王才智说完以后，觉得这种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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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理还乱的家事案子，对少年人就是一种摧残，所以尽可能温和的笑了笑：

“尽力即可。”

周六一一阵恶寒：

“明白。”

重新回到办公室，所长有两个提议，派出所先解决，然后再和上面要人。

李华还没有发言，抓耳挠腮的，周六一站起来道：

“我建议，第一，我们准备一下普法课程，处理这一批校园暴力的学生。第二完善一下学校的设施，巡逻的时候加强这一块儿的管理。

双管齐下。”

所长摸了摸快秃了的头发，一锤定音：

“先这么办吧，要注意不能激化学生之间的矛盾，保证安全。”

姜汉山掐了烟，看了一眼周六一，这小子也不是法律专业毕业的，他怎么准备？

他倒是有些期待了！

不过，作为一个定海神针一样的年轻干部，姜汉山想的更长远一点：

“这一片，距离普华电子厂和中学都比较近，应该设置一个治安岗亭了，我写个材料递上去。”

所长道：

“可咱们人手不够。”

姜汉山笑道：

“一星期不定时去几次，狠抓严治几次，就会有效果了。”

意思就是，非常重视了。

…………………………

姜汉山像是老师备课一样，准备了厚厚的一沓材料，虽然很专业，很系统，还有很多国内外的研究成果，琳琅满目的，但是这么多的优点，却有一个缺点：

非常枯燥，异常枯燥。

施雯雯和黄青梅都看的直打瞌睡，黄青梅直呼：

“如果我做错了什么，应该让法律来惩罚我，而不是让我看这么多的法律文书。”

施雯雯更是一头雾水：

“未成年人的案子，这么复杂吗？”

姜汉山拿过来的案例，可以说是跌碎了大家的三观，有十三岁的少女半自愿称自己三十岁，和十几个人发生关系，然后钱财被同学们几个挥霍一空，这案子，区法院都觉的不好审，层层上报。

有某学生为了当班长拉票，许诺给他一票的给贫困生指标，不给他票的就把人摁住打一顿。

有某男生的女朋友脚踏两条船，他叫上全班的男生去找那条船算账，手里拿着刀就把人给捅了，其他来帮他站台的，都傻了，但是拿着刀来的，空手来的，判的也不一样。

……

形形色色，眼花缭乱，让人对青少年犯罪这个群体，不忍直视。

李华更是借口买水，逃之夭夭。

所里能分配出来的人手有限，每天还有那么的其他案子，不会把所有的警力放在这起校园凌霸案上。

只有周六一一个人耐得住性子，在不断的整理。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姜汉山把周六一和李华两个人叫过去了：

“你们认为，法制讲堂应该怎么讲？”

李华挠了挠头，可把他愁坏了：

“教导员，我觉得我上高中的时候，根本不能理解什么叫做猥亵妇女儿童，也不知道什么叫做三个人就成了黑恶势力，尤其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他们高考成绩肯定还不如我呢，哪能理解那么多的法律名词。

每年的法考，那些重本大学的学生，通过率都超低。

我觉得要让这些高中生听明白，可太难了。

能不能整点儿通俗易懂的？”

周六一在旁边点头，姜汉山就问他：

“你怎么看？”

周六一笑道：

“我觉得李华说得对。”

姜汉山看到周六一搜了半天青少年法制讲堂的内容，现在点名提问，却不抢李华的风头。

这孩子，能处。

姜汉山顺势安排道：

“都准备一下，讲课的时候，都要发言，一次镇住场子，肃清这股歪风邪气！”

李华闻言，并不是说保证完成任务，而是眼睛瞪圆了，连连摆手：

“我？我从来都没有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过一句话，教导员，我不行的。”

姜汉山不禁扶额，周六一那小子的胆色，要是匀给李华三分，李华就能成为一个优秀的警察了。

他揽住了李华的肩膀：

“华子，去吧，以后你要在很多人面前发言的时间还很多，立功、授勋、授衔，机会多着呢，就当锻炼一下，你现在如果镇不住这些中学生，以后还怎么在咱们两百万的警察队伍里混？”

李华虽然有些忐忑，但是和周六一两个人合计了一下，在纸上列下来一二三条，结合姜汉山的教案，来回倒腾了半天。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的时间。

临时多了这么一项任务，人手挺吃紧的，但是平时大家的工作量就已经很饱和了。

抓了人回来，不只是做笔录，每一个体检、押解、确认信息……全部都需要经办人的签字，所以这个不到十个人编制的派出所，已经在高负荷运转了。

黄青梅本职是盖章，下午四点半以后，就没什么人来办事了，大部分人都是集中在上午，她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原本在帮着周六一弄材料，但是中间接了个电话，然后回来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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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有急事儿找我，我就先走了。”

李娟到点是必须要下班的，她满脸歉意：

“我儿子现在走读，他爸出差了，我先走了，我明天早上早点来。”

说完，她从抽屉里取出饭盒，急匆匆的去食堂弄了两个菜，把蓝衬衫换下来，穿上日常的衣服，蹬着自行车，从英姿飒爽的女警察，变成了一个下班回家赶着给孩子作业签字的中年妈妈，汇入到了车流中离开了。

姜汉山施施然的过来检查周六一和李华的备课情况，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下备忘录，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

“坏了，我孩子还在学校！”

他着急忙慌的往外走：

“我儿子和我说，我要是再最后一个去接他，他就不考第一了，考最后一名，我先走了。”

所长和张桂兰去分局催着快点发人。

人走的差不多了。

周六一一抬头，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今天晚上值班的徐海和王才智，还有施雯雯。

他们两个也消闲不下来，但是附近的工厂报警说厂里的员工打起来了，一个脑袋被开了瓢，一个眼睛被打的睁不开了，让派出所赶紧去。

周六一去食堂拿点吃的，施雯雯也跟着。

周六一问她：

“你吃什么？”

施雯雯人看着像个呛口小辣椒，但是单独面对周六一的时候，居然会局促不安，周六一给她随便拿了点。

周六一吃饭很认真，因为吃过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吃的不是饭，是在充电，补充能量。

施雯雯挑了挑筷子，没吃几口，：

“学长，咱们是初中同学，你还记不记得了？”

啊？

周六一狐疑的看着施雯雯，施雯雯比他大三岁，如果说初中高中两个人交集的话，从年龄上来算，是不是犯法？

周六一把鸡蛋吞下去，喝了好几口水：

“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施雯雯有些语无伦次：

“不是……我是说，那个时候，要不是你，我们就要遭殃了，我父母都准备给我和我哥哥转学了，我真的觉得你特别厉害……”

周六一瞬间眼神锋利无匹：

“没影儿的事，不要乱说，警察办案，都要看事实依据！”

施雯雯被吓了一跳，筷子都掉了，但是周六一站起来，转身就走，还把凳子给带倒了。

那是周六一不愿意想起的回忆。

让他觉得，寒冷刺骨，如坠冰窖。

………………………………

吃过饭，和李华继续加班。

张桂兰打了电话回来，李梓萱小朋友，已经脱离了危险，家长表示等到孩子完全康复，会带着孩子过来派出所表达一下感谢。

李华激动的语无伦次：

“不用不用，小朋友健健康康的就好了。”

但是又有些期待：

“我下个月的年假不休了，如果孩子过来的话，我肯定在所里。”

挂了电话以后，周六一笑了笑，李华却是道：

“有时候吧，觉得这个工作性价比不高，还不如找个厂上班儿，但是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像个英雄。

你小时候看过武侠片吗？

那种拿着剑，行侠仗义的英雄，所有职业里，能满足我那个心愿的，只有警察、医护、消防，但是消防大部分都是现役武警官兵，还是当警察的时间更长一些……”

说着说着，李华的干劲儿更大了。

周六一看了看表：

“快到了学校放学的时间，咱们开上警车，去学校附近溜达一圈吧？”

林星星他们所在的教学楼，二楼以上才是教室，所以警车跑一圈，警铃大作，肯定就会有人能听到能看到，这对于犯罪，本身就是一种威慑。

两个人换了警服，开上警车，去了普华中学。

警铃大作，听起来声音挺大的，有些人还露出了厌烦的神色，李华说：

“以前吧，我也觉得警车的声音是不是有点太响了，扰民，但是有一天晚上，我值班，出了一趟警，回来就到了下半夜，有个女孩子来报警，说下夜班的路上碰到了变态。

本来吧，变态比她力气大，已经把她制住了，在脱她的衣服裤子，肯定是逃不过去了。

正好这时候，一辆警车开了过去，警铃声大作，就把变态给吓跑了。

后来，我们调取了周围及格路面的监控，也把人给抓回来了。

但是，我在那个时候，才知道了，我们的警车，警铃，本身对犯罪分子也有威慑作用，也能保护我们的老百姓。”

警车缓缓地停在了学校门口的红绿灯前，等待着下一个绿灯亮起。

而这时候，周六一看到了骑着自行车的林星星出来了，踩着自行车的踏板，从他面前过去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小家伙的眼里，有了光亮。

周六一看了一眼表，下课不到十分钟，林星星是直接从教学楼到停车场取了自行车出来的，中间没有被那些坏学生刁难过。

他开警车来巡逻一周，同样也保护了这个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