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女生太少，所以教官是让男生女生一起训练，我被打得很惨，不过两个月后，就没有人能打得过我了。”

周六一面上略带失望。

雷明转移话题，笑道：

“你没参加过演练，所以不知道我们警队有个哥们，脸上有道疤，身高体重都一百九，黑的像煤球，每一次演练，都是让他扮演暴徒，一次警察都没有扮演过。”

周六一：

“啊？”

雷明笑道：

“他扮演的暴徒，力度适中，面露凶相，受到了广大参训同志的一致喜爱。我还接触过化妆侦查的同事，他们和犯罪分子整天待在一起，在抓捕的时候，为了隐藏身份，甚至还被不明真相的人吐一口。

但是扮演什么不重要，都是为了能够抓捕犯罪分子。”

周六一一口气把水喝完，跳起来，一个漂亮的空投，就把瓶子扔到了垃圾桶里，对着雷明挥了挥手：

“我继续训练了。”

一对一完了，还有一对二，一对三，当然这个指的是两个警察制服一个犯罪嫌疑人，三个警察配合站位，制服一个嫌疑人。

秦力巡视在队伍里：

“我知道，你们觉得自己厉害，年轻嘛，拳怕少壮，但是如果犯罪分子从炕底下掏出来一把斧头呢？从巷子里喊出来十几个人呢？我们不是个人英雄主义，我们也不是逞能耍帅，我们的目的是制服犯罪分子。”

“这是一门技术，需要长期的刻苦训练，持之以恒，不是凭借一时的小聪明和急中生智。”

“你们的眼睛，要足够的锋利，哪怕犯罪分子背着手，都能看到他手里有没有家伙，隔着门，都要摸清楚门里有几个人，几个男的几个女的。”

“抓捕的时候，多用用脑子。”

……

接下来的练习更加难了，因为训练内容变成了两个三个四个警察的配合，高矮胖瘦甚至是男女搭配。

秦力的呵斥声特别严厉，操场都快要被震塌了：

“就你这出手，你旁边的战友要被砍死了！”

“手铐先戴左手，是让嫌疑人用右手用筷子戳死你吗？”

“一左一右，两个人快速控制，控制嫌疑人的双手两条胳膊，不是扯他的袖子和领子！光着跑得更快！”

……

周六一在这个环节，被骂的快要抬不起头了。

秦力手拿教鞭，直接打他的手：

“注意你的战友的动向，你们是一个集体，要商量着行动。”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任务。”

……

训练结束以后，周六一的衣服脱下来，也能拧下来一斤重的汗水。

但是秦力并没有直接放他们去吃饭的意思，而是继续强化：

“不要敷衍，要把在这里流的每一滴汗水都牢牢地记住，你们中的大部分人，要去的地方是基层，是派出所，是治安大队，禁毒大队，你们直接和犯罪分子打交道，面对的都是未知的风险。

现在多学会一点，等到实战的时候，就能少流血。

记住，警察这个职业，不是混吃等死躺平的职业，而是和平年代，战损率最高的职业。”

…………………………

因为秦力的严苛，每一天都在操练，站在秋老虎底下，就算是防晒霜往脸上像是刮墙腻子一样上好几层，也没什么用。

祝佳音几个小女警，白白嫩嫩的脸先变红了，几天下来，就成了黑的，和刚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秦力在训练的时候，一点都不会因为性别而多加照顾，有些女生抱怨，训练太辛苦了，能不能男女分开。

秦力在巡视的时候，手背在后面，漫不经心道：

“本来我们警务单位，招的女生就少，如果女生不能和男生一样的完成任务的话，以后招收的女生只会越来越少，什么叫用人单位？就是把人招过来，要干活的，不干活还招收干啥？”

“我原来所在的军械维修班组，以前是有三八红旗组的，后来随着老一代的女工程师退休，新来的女工程师吃不了这个苦，非要往机关大院跑，然后工程师就成了清一色的男性，再想组建，可就难了。”

“我们的国际地位，是靠实力打出来的，我们普通人在职场中的话语权，也必须靠实力。”

……

秦力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有些想仗着性别耍滑的，也不大好意思了。

而且，还得证明自己比男生更厉害。

在负重往返跑的时候，男生女生各一边，祝佳音看起来小巧玲珑的，腿有点短，跑得不快，但是在往障碍木上冲的时候，一点没有怕摔，直接跳上去，依靠体重和身体的灵活性，第一个翻过去，然后再跑回来。

祝佳音赢了男生，十来个小女警高兴地欢呼雀跃，围着祝佳音转了一圈，大家训练的热情更高了。

也有些男生想偷懒，毕竟训练的强度不小，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个挑战。

那些本来就想要请假的男生，就更不好意思了，很快就没有人再抵触训练。

秦力每天都很严格。

秋执勤的扣子没有系好，去操场上跑五圈。

领子肩章匆忙间只挂了一只，俯卧撑八十个。

对讲机频道调错了，去操场上跑五公里。

……

每天正式训练之前，一操场上，跑的全都是吭哧吭哧的新警，一帮子年轻人越跑越有劲儿，大汗淋漓的，穿着五服中的短袖短裤，露出来的胳膊腿儿，明显都比刚来的时候更有劲儿了。

尚天鲲是个特别丢三落四的人，被罚的最多，一边跑一边骂秦力：

“活该他四十了，还没有提正科，还没有老婆。”

没想到，秦力就在他身后，秦力问他：

“说啥呢？”

尚天鲲指着前面的妹子道：

“我感觉，苏警官的腿，好像细了不少。”

前面的女警官回过头，瞪了尚天鲲一眼。

秦力道：

“你再加五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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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一之前一直在龙华街派出所，所以经常连轴转，还能撑得住，他比尚天鲲的耐力还要持久一点，所以经常在前面领跑。

到了一日三餐，吃饭的时候，尚天鲲和毛尖差不多是闭着眼睛吃完饭的。

等到军训基本结束，其他的老师也到位，就开始添加其他课程。

只是每天还是早起跑操，课与课中间还有集合，要求还是三分钟就必须到指定地点，还要点名。

社招警察有些不习惯，这一惊一乍的，叫苦不迭。

但是警校生却都习以为常，甚至还会觉得有归属感。

坐周六一旁边的是个矮墩子，名字叫牛清河，和他们几个混熟了，牛清河一看就是领导们喜欢使用的老黄牛类型的下属，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白白胖胖的，头发有点秃，有未老先衰的趋势，但是这种长相的人都觉得靠谱，特别适合放到基层的社区矛盾调解中心。

他很积极的给周六一仨人答疑解惑：

“我们在警校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节奏，必须穿五服，早上要跑五公里，每天还有至少三次集合，我们的老师都是穿警服的，都有警衔，我们没有班长，只有队长，男女情侣之间，只要穿着警服，就不能拉手……”

尚天鲲、周六一、毛尖三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么严格！？”

牛清河道：

“那你们以为呢？国家的治安，必须交给最靠谱的人，一个早上睡到九点十点不醒，叫也叫不动的人，你能指望他遇到报警，能在五分钟内赶到吗？”

这话说得，没问题。

……………………

这堂课，是民法，一个头发花白，声若洪钟的老教授上的，老教授戴着老花镜，点了三个睡神的名字：

“周六一。”

周六一从梦游状态勉强睁开了眼睛，快速站起来：

“到。”

“毛尖。”

毛尖根本醒不过来，祝佳音狠狠推了他一把，这才醒过来，迷迷糊糊站起来：

“到！”

“尚天鲲！”

尚天鲲被点名以后，腾地站起来，地动山摇的。

刘教授手里拿着教鞭，仿佛法庭上拿着法槌的法官，严肃的盯着他们三个：

“小马路遇一儿童落水，奋勇跳入水中救人，救起儿童的过程中造成局部挫伤，小马需要为此赔偿吗？”

尚天鲲挠了挠头：

“这得赔吧？”

刘教授道：

“手伸出来！”

然后，教鞭朝着尚天鲲的手狠狠的打了下去，尚天鲲的手一下子就肿了起来，痛的不行。

看不出来，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老头儿，看着都撑不起身上的警服，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尚天鲲疼的龇牙咧嘴的：

“好疼！”

老教授淡淡道：

“我虽然是个讲民法的，但是我曾经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立过一等功。”

言外之意，人家不只会教书，还真的曾经保家卫国，杀过人！

这样的人，看人的目光完全不一样。

尚天鲲立刻服气下来，竖起来耳朵，听着老教授的教导。

老教授道：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一百八十四条规定，因自愿实施紧急救助行为造成受助人损害的，救助人不承担民事责任。

这条规定，在我国两千多年以前，孔子的时代就有所体现。

孔子的一个弟子救了落水的儿童，接受了儿童的家人给的一头牛作为感谢，孔子很高兴，因为这样就会有更多的人会见义勇为。

孔子的另一个弟子救人之后拒绝了一头牛的感谢，孔子非常失望，认为这样就不会有更多的人积极搭救落水的儿童了。

这说明，在普罗大众的眼中，施救者在施救的过程中，就算不受到褒奖，至少也应该免责。”

尚天鲲赶忙道：

“老师，我明白了。”

老教授点点头：

“一定要多读书！”

然后，老教授看向毛尖：

“小张将自己的宠物狗遗弃，遗弃期间，狗咬伤了人，小张是否承担责任？”

毛尖怕挨打，心里盘算了半天：

“应该承担责任。”

就在毛尖认为这个问题已经过了的时候，老教授继续问：

“一男子，三十五岁，父母去世，无兄弟，没结婚，没有子女，有一套没有还完房贷的房子，该男子突发疾病，没有留下遗嘱，去世以后，其舅舅继承其房产，是否正当？”

毛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那当然是归舅舅了。”

老教授的脸沉下来：

“伸出手。”

毛尖那双拿画笔的手，抖动着伸出来，老教授没有丝毫留情，啪的一个板子打了下去：

“在我国，遗产按照以下顺序继承，第一顺序，配偶，子女，父母，第二顺序，兄弟姐妹，祖父母，外祖父母。

舅舅，姑姑，叔叔，不在这个继承氛围之内。

记住了吗？”

毛尖小声嘟囔着：

“舅舅也是亲人！”

刘教授反问道：

“我们做一个假设，你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废物，每天吸毒嫖娼，但是没有一分钱的收入，现在你只有一个侄儿，侄儿年纪轻轻，靠着自己的奋斗买了房子买了车子，名下有两千万的存款，还没有结婚。

但是你的侄儿这么有钱，却一毛钱都不愿意给你，过年的时候你上门想吃顿饭，还把你给赶出去了。

在这种情况下，你想让你的侄儿怎么样？”

毛尖弱弱道：

“不会吧？”

尚天鲲头皮发麻：

“亲戚之间，有几家是关系好的？”

周六一薄唇紧抿，随后说道：

“肯定是希望我侄儿早点去死，那样我就能继承他的财产了。”

老教授看了周六一一眼道：

“我们的遗产继承顺序，是根据家庭结构来设置的，明白了吗？”

然后，老教授看向了周六一，刚才提问的时候，他就在观察这三个孩子，毛尖明显是诗书之家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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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谙世事，很难会把人想的太过于邪恶。

尚天鲲对这些问题的理解，停留在自己的经验判断上，周六一似乎不太一样，他有熟读法律的人的冷静。

但是对于这个年龄而言，有点太超前了吧？

刘教授问道：

“通过法考了吗？”

周六一道：

“在做准备，现在考，低分飘过，到明年可以考得不错。”

口气也不小，刘教授简单的翻过所有人的履历，知道周六一所言非虚，他思虑片刻，问出了一个特别经典的法律问题：

“一辆火车，急速前行，原本的车道上，有五个小孩在玩耍，另一个备用车道上，有一个小孩在玩耍，应该怎么选？”

周六一原本疲倦的，有些漫不经心的脸，现在变得刚毅起来，直面刘教授的目光：

“原本，我刚刚从学校里出来，我可以轻易地回答这个问题，我会坚持原本的路，以规则为心灵解绑，五个孩子，咎由自取，凭什么要让别人付出代价？

但是我当了警察，处理过了很多具体的案件，就会明白，所有的生命都非常的宝贵，不是简单的取舍。

如果可以的话，在那么多的危难之间，大部分的警察，都会选择牺牲自己的生命，而不是置身事外的做选择。”

刘教授继续问道：

“不选择，就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周六一却是道：

“当我处在那个位置，肯定会做出应该有的选择，我不会成为懦夫，我会承担我自己的责任。”

刘教授思量片刻，在三个人肩膀上都拍了一下，沉声道：

“坐下吧。”

老教授走回讲台，放下了教鞭：

“我知道，大家觉得民法很枯燥，大部分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但是大家以后都要走上执法岗位，你们作为调节者，仲裁者，是要付法律责任的，我们现在面临的法制环境，是在镜头下执法，在群众的监督下执法，要付出比你们的前辈更多。

你们的任务就是推进我们的法治建设，保护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读书，多读书，好好锻炼身体。”

这是横跨将近一个世纪的老人，对年轻人的教诲，相当简单朴实。

然后，抽查背书背不下来的，有了两种选择，一种是把手伸出来，挨一下教鞭，一种是去楼下的操场上跑圈儿……

真严厉！

真身体力行！

其他老师的课程，刑法、执法条例……几乎也全是一个口味儿的，每天都要抽查背书，检查作业，还有办案场景模拟。

被累趴下的时候，尚天鲲四仰八叉的躺着：

“我现在明白，什么叫做灭绝师太了，就是能找到一帮子人来收拾我们！真绝。”

说完，鼾声如雷。

毛尖没敢用自己的手机，而是去用集训中心的电话给家里打，站得笔直，一本正经的讲了一遍集训中心这半个月的生活：

每一天都过得是如此的快乐，且充实。

报告完了以后，有些怅然所失，又回到了宿舍。

周六一给他姐打电话，他姐出差没回来，给家里打电话，他妈已经招了一个小工，小工接的电话，他妈骑着三轮车去菜市场买菜了，小店里生意很好，不需要他操心。

其实，他妈就坐在旁边，只是不接他的电话：

“我怕我拿起来电话，就想劝他回来。”

……………………………

尚天鲲在周末可以使用集训中心电话的时候，和家里哀嚎着：

“妈呀，这些法条，我永生难忘！

老人在超市偷窃大量商品，保安口头制止，老人倒地猝死，需不要需要承担责任？不需要！

在电梯里，邻居劝阻公众场合不许吸烟，吸烟者因为情绪激动，突发心脏病，倒地身亡，需不需要赔偿？不需要。

以前我还以为，起码得给一点钱吧，没想到法律居然判一毛都不用给，所以遇到没公德心的人，能制止。

银行ATM机吐出大量钱，小伙捡起来拿走，构不构成盗窃罪？构成！

新入职的人事和老板口头约定，你不用给我交五险一金，折算两千给我，入职半年以后敲诈老板，你给我三万，不然我去劳动仲裁告你，法官判不判老板违法？不判违法，因为人事本身就具备这方面的法律知识，属于知法犯法，构成不当得利。

我还以为，真有很多人渣靠着法律漏洞能挣不少钱呢，原来这些规定，还挺有人情味儿的。”

说完这些，尚天鲲又和他妈说，他在这里得训练量，比在体校的还多一倍，天天被一个女刑警毒打……

尚天鲲的本意，是想要告诉他妈，集训太痛苦了，能不能想点办法让他回去。

但是他妈激动的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用戴满了金戒指和金镯子的手擦了擦脸，特别欣慰：

“这地方来对了，我一直以为你这辈子就是个文盲了，只有一把子力气，只能在你爸手底下当个扛水泥的，前二十四年读的书全都加起来，都没有在集训营半个月读得多。

我还担心你是个法盲，干不好这份工作，现在我就放心了！

你一定要听领导的话，好好工作！”

啊？

在尚天鲲结结巴巴的吐槽里，他妈表示：

“这个月的生活费，先给你打五千。”

尚天鲲有些无语：

“我这儿管吃管住，给我钱也花不出去……”

他妈打断了他的话：

“我就说警察这只也不错吧，管吃管住，不和你说了，我这边还有生意要忙，先挂了。”

尚天鲲在风中凌乱：

“我是想说，能不能折算成五千块的食物，食堂吃不饱！”

但是电话已经挂了，他妈是真的忙。

食堂是完全按照军队的标准准备的，以尚天鲲和现在年轻人的食量，确实是有点不解馋。

尚天鲲有些双目无神的，摊在了床上：

“我想吃火锅、烧烤、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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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一已经拎着红烧肉进来了，包在晒的被子里，颇有些神不知鬼不觉的意味，还每个宿舍都进进出出，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宿管大妈，还热情的打个招呼：

“阿姨，我把被子放回去，去帮你把花搬出来。”

宿管阿姨笑道：

“你们训练任务这么重，还天天帮我搬花。”

至于周六一为啥在别人宿舍进进出出，宿管阿姨没问。

训练中心完全和学校的管理方式一样，早上五点半到六点半有电，中午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半有电，晚上十一点准时熄灯。

一个宿舍就一个插头，所以完全不够用。

大家都在吐槽：

“没有电，瞬间从北京人变成了北京元谋人。”

“我和山顶洞人，就只差一根电线。”

周六一天天在医生那里给充电宝充电，还把充电宝借给其他宿舍需要的人，大部分警校生，早就习惯了高强度的集体生活，所以也会往床底藏手机的那一招。

到了晚上，大家一块儿联网玩儿游戏，忙得不亦乐乎。

他们还会在公共频道上感谢周六一，说他是盗火种的普罗米修斯。

他联系了之前那位出租车司机师傅，然后买了不少打包餐，每一份加价三元，但是这是食堂之外唯一的美味，现在他已经成了整个集训营最受欢迎的人。

女生那边更欢迎他，因为他给女生的，加量不加价。

一个星期之内，周六一就得到了所有女生的电话号码，不是周六一主动要求加的，而是那些女孩子们，主动要求的。

也就是说，这两百多号人，现在都成了周六一的好朋友。

尚天鲲和毛尖都觉的，真特么的绝了！

…………………………

当然，警队的这些教官们也不是吃素的，没几天，小医生就给他们反馈：外卖不能点了，要不然她就得回医院了。

然后他们的手机又被搜了一遍。

原本大家是觉得要彻底过上了后高三时代的生活，没想到，周六一居然还能使用简单的工具改电路，这样宿舍就可以全天有电，甚至因为加了一个变压器，还能在宿舍使用吹风机。

偷网，破解训练中心的无线网络的密码，大家惊呼，天呢，原来国家单位的网居然这么丝滑，流畅的没有任何卡点，打起游戏来更顺畅了……

然后，他还能用手套，把指纹给擦下去。

以至于，最终教官们想要把人给逮出来骂一顿，也完全抓不到任何证据。

尚天鲲竖大拇指：

“厉害呀，兄弟，你这偷网的技术，比万能钥匙还牛逼。”

周六一擦擦脸：

“我是计算机专业毕业的，我可是少有的软硬兼修的人才，不光会修电脑，还是信息安全专业的，什么数据恢复，什么计算机病毒，什么加密解密，什么密码破译，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必修课。”

…………………………

这可愁坏了集训中心的网络办公室的人，专门拿了个毛巾擦汗，还是忍不住汗如雨下，但是密码什么的还得修改。

因为这些猴崽子们，为了自己打游戏时候的网速能快一点，居然还在后台修改了带宽，限制了各个设备使用网络的流量大小。

那猴崽子，居然给他们的网速设置的仅仅是看电影不卡。

这太瞧不起人了！

谢敏在看着接入的设备，密密麻麻一大串，全都是这些学员的手机，很不满：

“老吴，你要是连这些人都搞不定，我觉得你可以直接出去当网管了。”

吴劲秋刚刚改好了密码，又隐藏了网络：

“谢主任，话不是这么说的，计算机安全这一行，和医生老师这些行业不一样，不是年纪越大经验越多越厉害，而是越年轻的，反应越快的越厉害，破坏性和创造力都更强。

你看现在的航空航天，里面的专家学者都越来越年轻，这两年的平均年纪都到了三十五以下了。

这是个发展趋势，我们不得不服。”

谢敏瞪他一眼，这些搞计算机的，哪怕是过了四十岁，还没有职业警察的威严，在外人面前，看起来神秘莫测的，但是在自己人面前，像个调皮的男同学。

“再说了，你让我去当网管，外面的网吧都陆陆续倒闭了，电竞酒店的生意也大不如前，去哪儿当网管。”

谢敏略作沉思：

“咱们公安大学，警官学院学校的机房，能给你提供个就业岗位吧。”

吴劲秋扶额，这个灭绝师太，就是爱较真儿，他换了个话题：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小兔崽子？”

谢敏道：

“犯了错，自然要处理，总不能因为人数太多，就法不责众吧？那我们这个集体的威信在哪里？”

吴劲秋却是摇头：

“不行。”

谢敏抬头：

“为什么？”

吴劲秋道：

“因特网诞生之初，承载着的就是匿名的自由的梦想，敢于对一切发出挑战，我们如果进行行政手段的打压，恐怕会适得其反。

咱们这段时间的训练，其实已经是很高强度了，不管是绕着操场跑圈，还是做仰卧起坐引起向上，俯卧撑，负重跑，集体扛木头，泥地武装越野……这些全都是比照着军队的标准。

我看到他们在操场上休息的时候，还会互相比谁的腹肌练得好，最近臂力大有长进。

这样的情况下，体罚对于他们而言，还有意义吗？”

谢敏沉默不语。

原本以为，现在的这些小孩儿娇生惯养的，肯定和预期的效果不一样，没想到确实不一样，这些小孩儿的体能智力，都很不错。

“那你认为，这件事情怎么处理？总不能让他们认为，我们的纪律是玩笑吧？我们是国家的暴力机关，又不是梁山好汉。”

吴劲秋拉了个椅子坐下：

“顺势而为，因材施教。”

谢敏道：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能不能具体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