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身兼培养人才重任的领导们,加班加点的熬夜,调取场地,调取资源,联系警王们,准备下一轮的培训。
奇葩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飞的贼快,关于一帮子新警集体去看演唱会,居然抓了个逃犯,还把这逃犯打得亲妈都不认识了。
立刻成了各单位的头号消息。
龙华街派出所也接到了消息,姜汉山拍着桌子,笑道:
“一看就是那小子的手笔,这可太过瘾了,梁卓到处逃窜,抓了好几次都抓不到,居然落在了周六一这些实习期民警的手里,还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付胜也看到了通报,而且还有老同行们给他发来了羡慕的消息,恭喜他名师出高徒,教导有方。
但是付胜的心情却不那么好:
“你觉得,这么一把刀,梁培禾会看着他被封在刀削里大半年,不拿来干点什么吗?”
姜汉山讶然。
付胜继续道:
“谢敏外号灭绝师太,可不仅仅是会召集一帮老学究给上课,她又不是培养律师的,也不是找一群武警练他们的体能,她又不是培养健身教练的。
她培养的,是警察。
梁培禾那个工作组,本来就是抽调精兵强将,其中一半的人,都是从灭绝师太的训练营出来的。”
姜汉山有点不太相信:
“这不符合流程吧?咱们老带新,不少都需要跟着师父五年,才能独立办案……”
付胜手里有个案卷,在着急上火,一看当事人,年纪才十九,就更肯定了:
“流程?流程都是人来制定的,不同的人,肯定是不同的流程。”
他这句话刚落,电话就响了,谢敏打过来的:
“付胜所长吗?我想要调集一下周六一的详细案卷资料。”
付胜道:
“可以,我们整理一下给你发过去。”
挂了电话以后,付胜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他真正的考验,就要开始了。”
…………………………
原本需要到了三个月,才能加上的射击课程,立刻安排上了。
谢敏公布这个消息的时候,楼道里一片欢呼声,但凡是当警察的,都有个持枪制服嫌疑人,威风凛凛走出枪林弹雨的梦。
尚天鲲晚上甚至激动的睡不着觉,毛尖一直在手机上搜索有关枪械的信息,周六一把警用射击课程的书又拿出来看了又看。
尚天鲲问周六一:
“你摸过枪吗?”
周六一道:
“没。”
尚天鲲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不会吧,你可是在龙华街派出所,号称整个晋西省最强派出所,每天处理的警情有十几个,你都没有摸过枪?”
周六一道:
“用枪必须得有持枪证吧?我们所,配枪的只有所长和教导员,而且我们所长还曾经因为开枪的事情写过报告,调查的过程中耽误了升迁,他让我们能不用枪就不要用枪。”
付胜曾遭遇两次恶性案件,他对着歹徒开枪,制止了更加严重的后果。
但是他本人,却因此错过了升迁,和梁培禾等人的职位拉开了差距,这一辈子是再也不可能追上了。
虽然当个派出所的所长就到头了,但是问及他对当年事件的感触,他总会在末尾加一句:
在那种情况下,只有开枪才能制止暴力犯罪,再碰到同类事件,我还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尚天鲲和毛尖,这两个社招警察,略显失望。
尚天鲲倒在宿舍床上:
“我在网上,号称江南第一狙,我知道怎么使用八倍镜,去哪儿挖AK,知道榴弹穿过钢甲的怎么爆炸。
然而,我却从来没有在现实中摸过哪怕一下枪。
你们能想象吗?
我家的装修用的射钉枪,都专门在派出所备案过。”
但是警校生们在学校是有射击课程的,他们对于射击课程,普遍表现很冷淡,牛清河端着水盆串门时候,摇了摇头:
“五四式带子弹两斤重,六四式一斤重,如果是冲锋枪,就是十斤重左右,狙击枪十五斤重起步,这玩意儿和拿了一条鱼,一袋大米,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它会走火,平时都要锁好保险,枪弹分离……”
毛尖还问:
“啥叫做枪弹分离?”
牛清河继续解释道:
“就是枪和子弹,分开放,需要的时间,要签字,拿着用枪的文件,才能都领出来。
咱们明天去的靶场,里面的有咱们的民辅警,但是外面是雇佣的保安公司,还长期换防,互相之间都不认识。
没电视上看的那么好看,现实生活里,就算是大汉也得双手持枪,完了还被后坐力顶的不行,女生哇哇叫,要是不戴隔音耳机,耳朵能嗡嗡好几天了。”
“平时的工作中,用枪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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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年下来,一个警察打不了五发子弹。”
“靶场的子弹,存的快到了年限,还让特警训练的时候,加大训练量,多消耗一些。”
……
牛清河的这些话,并没有打消三个人对枪的想法,反而是越神秘,越危险,就越是兴致勃勃。
尚天鲲拍着胸脯:
“我们,就是子弹终结者!”
第二天,谢敏亲自带队,去往三江市的靶场。
管理非常严格,在外面过了一道安检,在进入室内,又过了一道安检。
在了教授了多遍用枪要领以后,开始把没有子弹的枪下发下来,让大家先熟悉一下,而且靶场也没有那么多的枪支,几个人一组,轮流使用。
使用的是现行的92式,用的是七点二毫米的大口径子弹,枪拿在教官手里,看起来还挺小巧玲珑的,但是拿在手里,重量不小。
祝佳音这些个头比较小的女生,手也比较小,确实是需要双手持握。
尚天鲲手特别大,握枪的时候,小指头露在外面,翘成了兰花指。
大家把枪拿在手里比划了一下,秦力强调:
“永远不要把枪口朝着自己人。”
“枪在,人在,枪要是丢了,等着扒警服吧。”
“不同的枪,不同的作用,特警的狙击枪,用来直接击毙犯罪分子,我们手中的枪,一般是用来震慑犯罪,巡逻使用的枪支,里面大部分装的是空包弹。”
……
周六一手按在枪上面,他昨天晚上握雷明的手,明显和其他人的手不一样,她的右手食指骨头有点移位,是长期持枪造成的。
也就是说,这么重,这么危险的东西,对于别人而言,是难得一见的刺激猎奇的新鲜玩意儿,而对于雷明而言,却是生活的一部分。
危险,本身就是她生活的一部分。
秦力看着都差不多了,脸色变得极为严肃,甚至是疾言厉色:
“大家一定要认真检查枪械,我曾经有个同事,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因为子弹卡壳,所以在和歹徒的搏斗中,身受重伤。
所以,你们一定要重视起来,规范用枪,了解枪!”
周六一想起来,雷明前两天说到的,出任务的时候,歹徒的子弹卡壳,所以她才能一击反杀。
周六一瞬间感觉到手里的枪,极为沉重。
如果不是歹徒的枪刚好出了问题,很可能他就再也见不到雷明了。
…………………………
接下来,就是射击,五人一组进行打靶。
有社招警察从来没有用过枪,拿着枪开了一枪,然后被震得胳膊发麻,枪差点掉在了地上。
秦力瞬间国骂,用词非常难听。
也有警校生对用枪比较抵触,打完了赶紧走。
尚天鲲第一枪打得很不稳,但是愈挫愈勇,居然打出了和警校生中的佼佼者一样的成绩。
周六一第一次接触枪械,打得不好,但是很沉着,打得很慢。
总之,原本张狂的小子们,瞬间乖了不少,而且对训练开始有了一些敬畏之心。
尚天鲲乐了:
“我还以为,你这个人高材生学啥都特别快呢。”
周六一并不觉得自己打得不好有什么,反而是放下枪出来以后,继续用手比划着,似乎在调整动作,他笑道:
“其实大部分人的智商都是差不多的,之所以差距越来越大,几乎都是后天训练的结果。
比如,让我和你比赛跑步,扔铅球,我肯定跑不过你。”
尚天鲲一听体育项目,立刻眉飞色舞:
“那是当然,我都练了十几年了。”
打靶一轮以后,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毕竟这么多人的子弹消耗,也是在燃烧经费,一枚子弹三十块钱,一个人打五发,一共两百多个人,实在是扛不住造。
但是周六一跑过去,磨着秦力,一再坚持:
“教官,让我再打五发!”
…………………………
加了打靶课程以后,又加了案例学习,就像是在靠驾驶证的时候,会在等待区搁个电视机放各种各样交通事故的片段,给这些新司机提个醒。
很明显,这些刺儿刺儿的新警们,好管理多了,上课的时候,对教官和老师的尊敬多了很多。
又加了巡逻队,加了可以请假的弹性制度,偷偷点外卖的情况也少了很多。
开图侦课之前,吃饭就都围在一起,讨论着接下来的课程,听说新来的老师比较年轻,不像民法和刑法老师,年纪大的都能给大部分人的爸当爷爷了。
而且,人家是个学院派,也不会像雷明那样,把人揍得趴地上起不来。
祝佳音顾盼生姿,颇有些期待道:
“给我们上图侦课程的就是公安大学的学长,他还专门在李博士的团队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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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段时间。”
毛尖显然更关注艺术门类,所谓的李博士,听得一头雾水。
尚天鲲忙着往嘴里塞几个包子,这些话题,他基本上不参与。
祝佳音显然有点失望,因为这是她最喜欢的课程。
周六一赶忙道:
“是不是那个仅凭借模糊视频,就能画出来犯罪分子肖像,然后公安机关可以根据肖像抓人的李博士?”
祝佳音没想到,周六一居然连这个都懂:
“你知道?”
周六一点头:
“我跟着我姐在兴趣班学过一点,我姐高考考得不错,再加上艺术学校太贵,我们就没有继续学,但是当时看这个觉得很厉害,像素很渣,嫌疑人戴着口罩,戴着棒球帽,很多镜头还是隔着汽车车窗玻璃,居然都能画出来,觉得很不可思议。”
尚天鲲听完:
“靠,画画的这么牛逼呢?”
祝佳音颇有些自豪道:
“那是当然,在咱们国家,最有本事的人,都被国家招了进来,我们学长年轻有为,跟过好几个重大案子。
有些犯罪嫌疑人,把自己画的男不男,女不女的,我们学长都能把人给还原出来,比机器还精准呢。
对了,现在正在使用的人脸识别系统,他也参与过智能学习的过程。
不过那个太复杂了,我不大懂。”
周六一微笑着看着祝佳音讲完,祝佳音说了大半天,周六一道:
“很久没有见过敬鹤鸣学长了,现在居然来咱们这里教课了,上次我帮他写的软件,他觉得不错。”
祝佳音这下是真的诧异非常,甚至是有些结巴的问周六一道:
“不是吧,你认识我们学长?”
另外俩猴看周六一的表情都变了,毛尖道:
“不会吧,你还会画画?”
尚天鲲直接抱住了周六一,学着甄嬛传里面的口气问道: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周六一有点上不来气:
“我在电子城旁边长大的,很多正规军也会去找我们聊聊技术,后来我又读的理工科的计算机,我们学校的老师本身就和不少政府部门有些合作,我帮着写一部分代码,也很正常吧?我学过几年素描,又会一点计算机,两个行业的交叉点基本上人才属于真空的,我是侥幸进了这个团队……”
不管周六一怎么解释,毛尖作为一个艺术生,佩服的五体投地:
“曾经,把名画印到了餐巾纸上的人,被誉为天才构想,让艺术走下了神坛,进入到了平民百姓家,现在这个社会,卷的不行,这些点子早就被人想完了。
你居然还能把艺术和代码结合起来,真是高!”
周六一道:
“之前不就有一本神书,黑客与画家,就是讲绘画艺术和写代码之间的关联的。”
毛尖一摊手:
“我是个文科生,数学不及格。”
尚天鲲是个体育生,也不懂这个:
“给钱多吗?”
祝佳音被这个转折惊到了:
“据我了解,这种项目,一年的经费基本都是千万起步,上不封顶,进项目的博士硕士全都会给分单位的房子,还有三十万起步的安家费,五十万的打包年薪,再加上给解决配偶的工作问题吧。”
尚天鲲羡慕的眼睛发亮,看周六一像是看着一个发财树:
“我爸天天教育我,学习好就能挣到钱,是真的啊!”
毛尖弱弱道:
“那我的那些同学们,咋就找不到工作?”
祝佳音道:
“那是因为你的同学们学习还不够好。”
尚天鲲和毛尖已经是好兄弟了,当然不能看着自己兄弟被女生挤兑,他靠着椅背,又啃了一个鸡腿:
“我哪知道,这所谓的高材生,到底是不是浪得虚名,之前买了国外的芯片,贴上自己的标签,就说自己造出了国产芯片的新闻,又不是没见过,就是白骗国家的钱。”
祝佳音几个女生一下子就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几个警校的男生,也认为尚天鲲有点过分了。
“咱们谢处长能请来敬师兄,你们知道有多不容易吗?”
“人家不是浪得虚名,是有真本事的!”
“哪怕是整容整的就连亲妈都不认识了,人家都能看一眼就把人给挖出来!”
“看你一眼你现在的长相,人家就能画出来你老了的画像,比那些一键变装的软件靠谱得多。”
……
尚天鲲听着这些激变,不为所动,看向了两个兄弟:
“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祝佳音毫不畏惧:
“我赌一人一包辣条!”
尚天鲲一拍桌子,打火腿一样的手拍的地动山摇的:
“成交,我赌每人一个肯德基的全家桶!”
尚天鲲还问周六一:
“六一,你不赌?”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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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摇头:
“我对我们的队伍里最优秀的人才,保持着敬畏之心。”
…………………………
但是这个敬畏之心,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
中午非常宝贵的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周六一居然没有用来睡觉,拿上毛尖的那一套画画的东西,又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来几支笔,卷了几张纸,喊上毛尖和尚天鲲,直接朝着教室奔过去。
周六一的手法极快,没几下,就在墙上画了一个挂衣钩,他还左看右看,到门口看,又开了灯看。
尚天鲲道:
“绝了,和真的一样,外面在下雨,这老师进来,肯定要挂伞,挂衣服,这简直就是本能,要是他看不出来的话,还有什么资格做我们的老师?”
毛尖也叹为观止:
“卧槽,六一,你这画的也太像了吧,你为啥不当个艺术家?肯定能火!”
周六一又在地上开始画蟑螂和苍蝇的尸体,脸快要贴在地上了,手里握着一把笔,动作极为认真,但是嘴上说话却是漫不经心的:
“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骗骗女孩子还行,当不了大师。”
…………………………
此时此刻,谢敏和梁培禾,又坐在了一张会议桌的两端。
梁培禾提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建议:
把这些新警,投入到办案一线,以实战教学,教学相长,可以快速地提高能力,也能缓解一线的压力。
现在的诈骗案、盗窃案、还有长期未结案件……破案率压在一线的头上,数据都很不好看,每年的省里部里在公布这些数据的时候,对于公安的公信力,都是一种打击。
我们需要强心针,需要新的活力,需要提高破案率。
谢敏这个可以搜集八方精英,只为了提供最好的教育的灭绝师太,却是态度比较保守:
“不行,他们的资历太浅,如果把他们直接投放出去,是害了他们。”
梁培禾却是道:
“从前的办案,靠的是老警察的经验,识人的判断力,但是现在办案,需要的是高精尖的技术,DNA的比对,天网大数据,银行信息大数据。
在这些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上,很明显年轻人更胜一筹,而且年轻人身体素质好,可以提供更多的可能性。”
谢敏沉吸了一口气。
梁培禾就已经把几分数据摆在了谢敏面前,一份是盛长风办案的数据,盛长风是一个能力比较强,思维能力很好的警察,他化妆侦查的几个案子,都取得了不小的突破。
“学历高,社交能力强,可以快速地在这些小团体中取得一席之地。现在外面的那些公司,对三十五岁以上的求职者,很是歧视。
我们要把人捂到了三十岁,再放出来吗?
价值和活力呢?”
然后,梁培禾又拿出了周六一的数据:
“你看,新入职的,毫无经验的社招警察,也可以在复杂的派出所,独当一面。”
两个例子,让谢敏无力反驳。
梁培禾手放在桌子上,诚恳道:
“我妹妹是高三老师,她和我说,每一次的一模,二模,考的最好的都是复习生,他们有更扎实的基础,更多的习题练习量。
但是,每一年的高考状元,全都是应届生,而不是复习生。
应届生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接触到,当他们看到的时候,轻装上阵,如饥渴的去吸收和消化,在一次次的检验中,成绩扶摇而上。
我们面对的,就是一群应届生。”
面对一个满脸沧桑,办案年限比很多人年纪都大的老警察,谢敏的态度,依旧保守:
“我再考虑考虑。”
…………………………
周六一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累的腰酸背痛,他还很细致的打扫了战场。
墙上留下了一个他的乌漆嘛黑的指纹,他用笔刷小心翼翼的抹去了,墙面不是亮白如新,而是和之前的微微泛黄和谐统一。
地上有一个毛尖的脚印,周六一也一并擦除了。
上课铃敲响,一群新警察急匆匆的进来了。
祝佳音第一个进门的,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墙上的挂钩,她的伞还在滴水,就想往上面挂:
“咱们是标准化教室,什么时候多了个挂钩?”
尚天鲲笑道:
“这不是给老师准备的嘛,咱们把伞放外面。”
说着,就把她的伞一卷,搁在了外面的窗台上。
毛尖就在后面,帮着同学们归置伞:
“放整齐一点,咱们是在警校,肯定没有人偷。”
而周六一,拿起桌上的粉笔擦,把桌上剩下的东西给盖好。
一个穿着警服的三十来岁的男人出现,戴着金丝边眼镜,显得很是儒雅得体,风度翩翩,他明显是外柔内刚的学院派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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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和盛长风那种长期混迹于一线的人不一样。
他的警服肩章是灰色的,上面有两杠三星,已经和梁培禾持平了。
他就是敬鹤鸣。
一个警界中,年轻的传奇,他的这项技术,因为过度依靠个人的技术方面的能力,还没有成熟的人工智能设备能取代,所以风头无两,很多单位在办案的时候,都需要他的辅助,可以立刻达到一个质的飞跃。
比如在昏暗的楼道里,捕捉到了一个嫌疑人的侧写,敬鹤鸣就可以在一夜的时间里,画出全貌,然后其他警察就可以凭借高度相似的扫描件在海量的身份证件照里捕捉到嫌疑人。
然后,外勤抓捕,预审队进行心理防线的突破,然后再根据嫌疑人的口供,连锁找到有价值的其他线索,比如凶器,比如财物。
如有神助。
敬鹤鸣的手中,也拿着一把伞。
黑色的雨伞,尖头还在滴水,敬鹤鸣看了一眼地上的虫子,淡淡道:
“假的。”
然后他把手中的书放桌上,震开了桌上的粉笔盒,又露出来拙劣的苍蝇腿,他又道:
“假的。”
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是毛尖三个人在挑衅新来的老师。
有人笑话毛尖:
“这可是全国都排得上号的专家,部里都没几个这样的人才,就你那野鸡大学的水平,还想耍老师?”
“赶紧和老师道个歉。”
祝佳音还和周六一说了一句:
“术业有专攻,不要拿你的弱项和老师的强项比。”
尚天鲲嚷嚷道:
“怎么,是金子本来就不怕火炼,炼炼怎么了?这金子就不是金子了吗?你们不是更相信金子更真了吗?”
毛尖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要是啥都会,不就不来上课了吗?”
周六一默默地翻开了教材。
图侦,对于大部分人来讲,还是有点陌生的,对于单位里五十上下的人而言,能利索的使用了Word文档就不错了。
周六一也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技术,所以很如饥渴,恨不得一目十行,把书给吃下去。
敬鹤鸣,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钩,然后,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他,居然直接把伞往挂钩上挂。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动作有什么问题。
尚天鲲的呼吸都屏住了,直戳毛尖的腰,毛尖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重点来了,那个挂钩,居然很意外的,没有挂着那把伞,伞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敬鹤鸣的动作,都有了瞬间的凝滞。
也就是说,地上画的拙劣的没有扫干净的昆虫尸体,桌子上的苍蝇,全都是障眼法,是在为这个钩子做铺垫。
这时候,整个教室里都发出了噫的不可置信的声音,甚至在前排的祝佳音,直接离开座位,对着墙上抹了一把,那一瞬间,像是墙上有什么东西咬了她的手,她惊呼道:
“这个挂钩,是假的,是画上去的!”
老师,被耍了!
整个教室里,像是滚油里被倒了一盆冰水,瞬间就炸锅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不是吧,老师居然看不出来是假的?”
“靠,假的?我居然一直都看不出来!”
“这个假的挂钩,居然可以画的这么真?”
“这真的是,以假乱真。”
……
身处于漩涡风暴中的敬鹤鸣,却是面沉如水,看不出来有丝毫的愤怒,他扶了扶眼镜,对着下面巡视一圈,点名道:
“周六一。”
尚天鲲和毛尖都觉的头皮发麻,不知道这课还怎么继续上下去,两个人都看向了周六一,心里像打鼓一样。
尚天鲲还和毛尖说:
“得,这小子肯定是大粪缸里游泳,真不怕屎!”
毛尖拍着胸口,现在全班都知道了是他们仨干的,那眼神,比记者手里的镁光灯可刺眼多了,他真习惯不了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焦点。
周六一施施然的迎着敬鹤鸣的目光站了起来,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而且还把桌肚子里的作案工具全都拿了出来,一把各种各样的,被削尖了头的画笔,眼中甚至是多了几分笑意,胆子特别大:
“老师,这一次,我赢了。”
这下子,整个课堂都安静下来了,比起来马上开始的枯燥无味的学习,现在大家更关心,这位年轻的天之骄子,要怎么收场。
敬鹤鸣,和那些要退休的老教授,老学究可不一样,那些人能直接不干了,回家里含饴弄孙,反正可以说是年老眼花,也没有人会认为怎么样。
但是敬鹤鸣,年纪还轻,正当壮年,还要在单位里干很多年的活儿,他才三十五不到,总不至于退休吧?
这件事情传出去,他以后带领团队的时候,要怎么服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