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到底线，尤其是刑法的事情，警察是绝对不能干的。

任双双也是见过世面的，但是还真被这气势给镇住了。

然而，任双双的电话响了，杨鹏打过来的，杨鹏各方面都有点交情，做生意的难免到处借钱。

任双双赶紧出去接电话。

杨鹏气急败坏：

“别被那小子给骗了……”

周六一拿西瓜上的牙签的手，瞬间抖了几下，甚至指尖还有了神经性的疼痛。

现在的人，想要藏住一些已经上传到了网络上的内容，实在是太难了。

杨鹏，发现了什么？

如果发现了周六一是个警察，那么这一次的抓捕行动，大概率的就会止步于抓几个小喽啰，侯峰和眼前这个女人就成了重犯，再把那四个女孩儿解救出来，就完成了。

但是这距离梁培禾想要的连根拔起，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如果发现了孙耀辉，现在已经被警方控制起来了，那么他这个假冒的，又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周六一从小有个习惯，越是碰到了大事儿，越是没有人可以依靠，他就越是镇定，可以在绝境处给自己拼出来一条路。

天无绝人之路！

没过几分钟，任双双回来了，看周六一的眼神，完全变了，之前看周六一，是看财神爷的眼神，现在就成了看垃圾的眼神，任双双给那些姑娘使了个眼色，人就都出去了，然后又叫了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进来。

这种场合的保安，和小区里的保安不一样。

小区里的保安，大部分都是混日子的大爷，遇到事情跑的贼溜快，但是这种地方的保安，真的会打人。

周六一刚站起来，任双双怒不可遏，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

快、准、狠！

周六一感觉到自己的耳膜都快要被打穿孔了，轰鸣声一片，眼冒金星，完全被打蒙了。

嘴里一片温热腥咸，是牙磕到了嘴里面的皮肤，整张脸都在火辣辣的疼着。

任双双特别气愤：

“说，你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周六一擦了擦嘴角，血流出来不少，但是他还在笑，这辈子，还没有这么挨过耳光，上一次是读书时候被校园凌霸，但是他没有任何颓废的样子，看起来还挺潇洒的：

“耳光太响，没听清。”

任双双更生气了：

“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孙耀辉，你居然敢骗我！”

周六一把嘴里的血水吐出去，心里却是定了神，看来梁培禾带过来的人还都有两下子，起码解决了他的身份问题。

现在，他不是一个警察，而是一个放贷的人渣，而且是那种可以把人忽悠瘸了的人渣。

周六一慷慨激昂：

“我一个放高利贷的，裸条，九出十三归，五万块要五千的砍头息，为了要债，我连大粪都是亲自泼人门上的，你和我讨论我是不是个骗子？”

别看周六一喊的大声，这几下子根本就唬不住她，任双双甩手又是一个耳光，鄙夷的笑道：

“六哥，我觉得吧，做人不能太狂妄了，你从三江市来到丰华市，根本就不是为了疯猴子欠你的那十几万，你平时喝两杯酒的价格，都不止这些吧？

你现在住在另一个欠钱的人的房子里，开着租来的车。六哥什么时候这么没牌面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放高利贷的，钱又不是自己的，说得好像你们真的能呼风唤雨一样，在那些真的有钱的人眼里，你这种人，还不如个用过的套子。

还敢和我耀武扬威，你吃错药了吧？”

任双双的脸上，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精明干练，看来对于孙耀辉的背景，他们也都是做过调研的。

而且，任双双本人，已经在这种场合干了这么多年，那双眼睛，那是从油锅里练出来的，毒的很：

“我有几十万，那可都是我的钱，存在银行卡里，想什么时候拿出来，那就是我的事儿。

你说你有几千万，谁知道这些爷准备着把钱放在你那里生多少崽子，要是丢了一毛，你有十几个头都不够砍的！

你会离开三江市，是因为三江市你现在已经回不去了，有人排着队等着揭你的皮！

你会来这儿，是因为你根本没有钱出国，而且警方已经把你纳入到了重点监控人员名单，只要稍微一动，就会被抓回来！”

周六一脸色有点扭曲，站起来就把个杯子给砸了，看起来特别的年少气盛：

“不带这么看不起人的！”

任双双道：

“我就是这么看不起你，怎么啦？别以为我不知道，公安现在抓了电诈骗子以后根本就判不了几年，要是退赃的话，取得受害者谅解，判的更少。

你是在你自己那个行业没有活路了，才想要来这里再找个工作。

孙耀辉，你真当自己是孙猴子，我忘了，你自称留个，不是真正的孙悟空，而是六耳猕猴。

不过你这个假的齐天大圣，还是逃不出我这个如来佛的手掌心。”

周六一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主儿，直接就想要和任双双动手，但是喝的酒太多，拿起来瓶子，没砸任双双头上，反而是又挨了一个耳光。

任双双鄙夷道：

“听说六哥不打女人，你第一份家业，是女人和你一起挣得，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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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轻狂，老婆又跟人跑了，所以你做裸条，做的最狠！”

孙耀辉的地下钱庄生意，做的相当大，如果挂牌的话，那就是三江市的地下银行了，但是为了回避监管，从来都不敢露头。

他自己本人，也很少会出现在众人面前，差不多是互联网兴起以后，他就不在普通客户面前露面了，所以周六一才得到了这个可以伪装的机会。

机会，总是稍纵即逝。

能打听到孙耀辉这段往事的，绝对是和民间借贷，地下钱庄的人打了很多年交道的人。

杨鹏，那个早就落在专案组视野中的人，基本上可以板上钉钉了。

周六一问任双双：

“你想怎么样？”

任双双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灯光下亮闪闪的，拿过来账单，像是拿过来催命符：

“皇家礼炮，八千八，血腥玛丽，一杯两百四，长岛冰茶，一杯三百六，再加上这些果盘和包房费用，算一百。

一共是九千五，你是刷卡呢，还是扫码？”

周六一的手机，已经被一个保安拿过来了，被人盯着扫码。

周六一现在使用的信息，全部都是孙耀辉的，他全部都背下来了，每一个银行卡的密码。

可惜的是，每一个银行卡扫过去，居然都成了余额不足。

这两个保安，还笑话周六一：

“钱是男人的胆，没胆子就不要出来玩！”

“光带着肾，可不行。”

周六一把手机砸在了地上，恶狠狠道：

“算你狠！”

看着一个人五人六的家伙现在这么狼狈。

这段时间以来，这口恶气总算是出了，任双双原本是不想继续打周六一的，她挨过了太多男人的打，燕子尘打她，有一次一脚踢在了她的尾椎骨上，她疼的一个月下不了床，杨鹏打她，她的视网膜脱落，自己贷款做了手术，丁伟也打她，掐她大腿内侧的肉，疼的叫了一晚上……

周六一，现在最有理由打她，但是却没有动手。

不过，杨鹏交代下来的事情，还是得办，不然的话，明天挨打的人就成了她。

任双双挥了挥手：

“打一顿！”

那两个身强力壮的保安，直接拿过来装酒的纸箱子，套在了周六一的头上，开始拳打脚踢。

周六一死死的咬着牙，一声不吭，他从小挨打就不出声，绝不给欺负他的人带来任何欺负人的愉悦感。

其中一个人还问道：

“双姐，打完了呢？”

另一个已经开始抽烟了：

“会咬人的狗不叫……”

然而，这话还没有说完的，周六一蜷缩着像个虾米，突然之间从地上一跃而起，拿着啤酒瓶，朝着这个人高马大的保安狠狠的砸下去。

猝不及防，玻璃瓶，哐当一声，碎了。

周六一手里拿着剩下的半截酒瓶子，指着另一个保安：

“老子只说了不打女人，没说不打你！”

……………………………

雷明在外面的车上等着很着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但是周六一一直没有出来。

为了避免被搜身时候发现端倪，周六一什么都没有带进去。

王新明拿出来盒饭：

“吃点吧，才能扛得住。”

雷明味同嚼蜡，大口扒饭。

王新明问：

“这小子，年纪不大，但是看着本事不小，他是个什么人？”

雷明嚼着停顿了一下：

“他，是个普通人。”

除了继承了他父亲一点高智商，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很普通，没有人为他铺路，所有的一切，都必须靠他自己去拼去拿去抢，他没有那么优雅。

王新明点头：

“我看着也像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普通家庭好，他们还能体会一下升级的快乐，考进体制，办几个大案，年纪轻轻的就提个副科，要是在小县城的话，差不多就是个派出所的一把手了，就算是县长见了，那都会握个手，毕竟县城就那么大，城里的辖区派出所，就那一个。”

雷明笑：

“王叔，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功利？”

王新明道：

“咱们有理想有追求，但是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也总得有点现实生活的吧，要不然这辈子活的干巴巴的还有什么意思？我就很享受我的小县城的生活，出来一条街，那些小摊贩们都认识我，我晚上在那儿溜达一圈，保准晚上没有作奸犯科的。

这，就是金字招牌。”

雷明有些叹气：

“可是他们，最后出现在报纸上，大概只有短短一行字，民警周某找到了重大线索，或者为了保护他们，这一行字都不会有。”

王新明道：

“但是多年以后，他们是我们这行的传说。”

两个刻板的警察摸鱼聊八卦，聊得也是自己行业内的东西，旁人都会觉得很无趣。

时间已经不早了，雷明看了看表，又是一个大通宵。

但是容不得马虎。

周六一进去那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出来，也不知道顺不顺利。

就在王新明都有点打哈欠的时候，KTV的门开了，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居然是血呼啦擦的出来了。

雷明他们没有凑近了看，就听到了门童和保安吵吵。

“棒子哥，你这头咋了？”

那个捂着头的保安没好气道：

“新来的保洁地上的洗洁精没擦干净，我摔下去了，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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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啦？”

另一个保安一瘸一拐的，腿看起来特别沉重：

“老子扶他，被摔了一跤，怎么了？”

门童自讨没趣，退到了一边。

雷明和王新明都是职业警察，当然知道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他们接下来看到，一个身姿俏丽的女人，扶着周六一出来了。

女人身着红裙，腰身细腻，裙摆和长发飘飘，露出两条大长腿，手臂很白，在路边拦车，手指上做着红色的闪闪发光的指甲，踩着高跟鞋，车灯照过，能看到一张化了浓妆，烈焰红唇的脸，长相娇媚可人。

这样的打扮，和体制内的女性完全不一样。

除非执行任务，雷明永远不会有这样的衣着打扮。

王新明和梁培禾申请：

“现在大姐带着一号去了医院，我个人认为不需要再跟着，一号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我们所在的街道本身车流量就很小，很容易暴露。”

一号，现在已经送进去了。

雷明道：

“可是他受伤了……”

王新明道：

“哪一个当卧底的，没有脱层皮，哪一个办刑事案件的，没遇到过人身危险？

就说我吧，前两年办了一个料子鬼，那货就一直尾随我的家人，我的老婆上班和我孩子上学，都专门申请了保护，我们同事轮流接送。

一放假，我就把孩子送到了另一个市的姥姥家。”

雷明道：

“后来呢？”

王新明拿了支烟，递给了雷明：

“后来，这个料子鬼，被禁毒大队的带走了。你也知道现在的基层缉毒的环境，基本上都是以贩养吸，一身的脏病的，抓到了也是白抓，上线早就溜了。

那小子，和人共用针头，感染了狂犬病，没几天送医院急诊，死了。”

和社会阴暗面打交道，有太多太多的危险和身不由己。

王新明道：

“这小子算不错了，那可是浴皇大帝的话事人，在这片儿还是有点名声的，高冷得很，陪人喝一杯，都要三百。”

雷明放下心来，和王新明撤离。

这一次，警察准备的很充分，就连这些事情，都能打探的清清楚楚。

……………………

周六一被送到医院，直接推进了急诊室，任双双还在和医生商量着：

“用美容针，别留下疤，不好看……”

周六一喝了不少酒，所以不能打麻药，就那么一针一针的硬缝，缝针的时候，他汗如雨下，但还是一声不吭。

然后，到了病房，医生开了破伤风的单子，等酒精含量下去再去打。

周六一对任双双道：

“我不会领情的，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要我手里的10个g背后的女孩儿的详细数据，然后从中挑选最好的。”

被猜中了心中所想，任双双也不气恼：

“黑产，都是有时效的，在你手里再放一段时间，就不值钱了，瞧瞧你现在，出门在小餐馆，都点不起四个菜吧？要真是个有良心的人，就不会给电诈分子洗钱了。”

周六一转过身，直接就睡了。

但是第二天，大家就都感受到了这个事情到底有多棘手了，尤其是警察，又陷入了僵局。

他们刚刚通过排查，从电话声音，确定了和任双双打电话的人，就是杨鹏。

具体的位置，他们交易的方式，现在还是一个谜。

但是，任双双把周六一送到了医院，最后居然没有缴费？

这把他送到医院，差不多就是在坑他，万一被警察给抓了，真正的孙耀辉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又进去了，而且肯定是实刑。

跑，肯定是不好跑的。

因为这几年的医闹实在是太频繁了，医院现在也增加了安保，还往公安局跑了好几趟，增加了一个值班岗亭。

周六一不掏钱，根本就别想离开医院。

周六一借了个手机，给任双双打电话，电话打不通，他只好给侯峰打电话，侯峰阴阳怪气的：

“六爷，您也有缺钱的时候？您应该和大老板，大官借钱，怎么和我这个开黑车的要钱？”

周六一破口大骂：

“信不信我现在出去就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笑话我？把电话给双姐，要不然，只要我出去，先打得你性生活不能自理。”

都没钱了，还这么嚣张？

侯峰发现，自己的恶心词汇量比起周六一，实在是太有些贫瘠了。

他骂不过周六一，只好打了电话给任双双，任双双挨了一个耳光，正在火大：

“让那个傻叉给我闭嘴，还真当自己是财神爷了，告诉他，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这里是个小庙，容不下他这尊大佛！”

侯峰，就是这么回复周六一的。

周六一道：

“算你们狠，风水轮流转，有你们求我的时候！”

侯峰呸了一口：

“求你大爷的！”

……………………

雷明披了件白大褂，正坐在周六一的床沿，她冷峻的面孔上，泛起了一丝忧虑：

“你这么做，我们的行动是不是就算是失败了？”

周六一仰躺在床上，他胳膊上腰上都有伤口，缝了好几针，脸上也擦伤了好几处，这副惨样，看着都觉的狼狈。

许仲平监控到的侯峰的聊天记录，还很文艺的和任双双发信息：

六哥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周六一问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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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耀辉是个什么样的人？”

雷明对于警务资料，向来都是捻熟于心：

“孙耀辉这个人，读书不多，只有个中专毕业文凭，但是赶潮流，一直都是什么金融产品时新，就做什么。他周围的亲戚同乡，还有他的前妻，都因为他发了一笔财，从农村搬到了城市。

这个人，还算有情有义，他和他前妻，不到结婚年龄就在一起了，后来他前妻跟人卷了他的钱跑了，他也没有追究。

你的年纪，虽然有点小，但是做派没什么问题。”

想要成功地打入一个犯罪集团，是相当不容易的，而且是一个没有明显暴露的犯罪集团。

周六一拿起电话，就给任双双打了过去，这一次，任双双接了起来，周六一直接道：

“你们最好给我一笔钱，要不然，大家一块儿进局子里去，我那点儿罪，无非是多吃几年的牢饭，而你们，肯定会吃花生米的。”

警察可能不那么清楚罪犯都在哪里，但是这些在地下世界混的人，可就不一样了。

任双双烦躁的抽着烟：

“我现在没空搭理你。”

事实上，他们之所以会把周六一扔到医院不管不问，就是想要压价，等着周六一求他们，谁知道这货是个楞的。

任双双给杨鹏打电话。

杨鹏抽着雪茄，正在和丁伟炫耀：

“这可是古巴过来的雪茄，真正的奢侈品，抽一支就少一支，真正的优质雪茄，全部都是在少女的大腿上搓出来的。”

丁伟点了支中华：

“不不不，我还是觉得，华子最好。”

接到了任双双的电话，任双双气急败坏，甚至是有点害怕了，但是杨鹏却是大笑：

“让他来！”

任双双有点不大明白，但是杨鹏给她解释：

“一条丧家之犬，我们能给他个体面，其他人，谁需要他？就他手里的那点料，换个地儿根本就没有用，这就叫做平台。”

任双双还是不放心：

“可是……”

杨鹏道：

“没什么可是的，那谁，巴菲特都说过，别人贪婪的时候，我谨慎，现在别人谨慎的时候，我就贪婪。”

任双双带着钱，去了医院。

然而，周六一却不在医院，负责开药单的护士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缝针和破伤风的医药费，一共也就七八百块钱，还要逃，真是没素质。

我们这些实习的护士，一个月才两千多，熬了几个大夜了。

我们的医生，都读了快二十年的书了。

你们要是跑了，就是科室分摊这笔钱，相当于我们一天都白干了……”

任双双这几年毕竟是洗白了，开始做正当生意了，周六一跑了，她心里直打鼓，一点没有和护士争吵的意思，反而是态度特别好：

“我弟弟不懂事儿，家里也操心得很，但是我们都是体面人，你看他跑了，我不是来这儿收拾烂摊子了马？”

她问周六一去了哪里，护士两手一摊：

“你这话问的可就没意思了，你自己的弟弟，腿长在他自己身上，我们是医生护士，又不是幼儿园的老师，你弟弟丢了你应该找警察，关我们什么事儿。”

任双双被训得连连道歉，然后离开了医院。

她给杨鹏打电话，被骂的狗血淋头：

“你看你现在是越老越没脑子了，那么大个人，居然丢了，你知道他手里的东西有多值钱吗？

十个你，都换不回他手上的东西。

我告诉你，财路要是因为你断了，我就打断你的腿。”

在电梯里，任双双的电话就一直传来杨鹏的谩骂声，旁边的人，都对她投来同情的目光。

下了电梯，清粼粼的阳光照在身上，任双双只觉得冷，彻骨的冷。

她跑到卫生间，掏出包包里的口红，想要补个色，但是口红却一路滑到了嘴角，在脸上显得有些狰狞。

她拿出卸妆纸擦了几下，露出来未老先衰的皱纹，看起来很邋遢。

…………………………

夜色掩映，凉薄如水，任双双疲惫的出现在了浴皇大帝。

这是一个餐饮、会所、娱乐一体化的场所，明面上肯定都是合法的，但是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暗处的娱乐方式。

在这里，她被叫做双姐。

就在她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有个服务生着急忙慌的赶过来：

“不好了，双姐，有个人要砸场子！”

那还了得？

任双双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

“叫人，非要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不可，点了这么多的酒，这么多的人陪酒，还想一走了之，门儿都没有！”

然而，一开门，在包厢璀璨的灯光下，看到的居然是周六一那张脸，他正在和五个漂亮的姑娘斗地主，关键是，他已经输了好几把了，欠下的钱有好几千了。

周六一冲着任双双吹了一声口哨：

“美女，我们又见面了！”

任双双看到周六一，松了口气，笑道：

“你是不是吃霸王餐上瘾？”

周六一笑道：

“我吧，想吃口软饭。”

说着，他还舔了一下脸上的伤口，看得出来，是实在是混不下去了，脸上贴金的事儿也干完了，现在只好赖在这里了。

任双双媚眼如丝，她还是这个场合下的大姐大，一个漂亮的媚眼，对领班道：

“我买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