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双双到了机场,果然没有跑,又折返回去,她把行李箱一摔:
“你现在晓得了吧?你天天猫在那个咖啡厅里,根本就没有人盯着你,我这种抛头露面的,生意做的不干不净的,被盯上的可能性才比较大。”
没错,直到现在,这些人还在妄想着,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燕子尘这才放下心来:
“那我们的生意,是不是能继续了?”
他那个姘头,居然卷了他的钱跑了,他现在囊中羞涩的厉害。
骗了一辈子女人,临了了,居然会被女人给骗了,他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让人笑话。
其实这也是周六一出的主意。
把杨鹏的儿子扣了,让杨鹏得到的消息是他儿子出差了,直接关机。
不管谁,拿到那么大一笔钱,也会掂量掂量,难保不心动。
任双双嫌弃道:
“枪打出头鸟。”
燕子尘道:
“但是我们现在有其他的鸟儿了。”
杨鹏也道:
“以前也出去旅游过,但是国外的那些面包牛奶,就是吃不惯,进了商店,全都是英文,我都不敢出门了,还是在咱们本地好。”
燕子尘连连翻白眼:
“那也没见你为了本地的家乡建设做点贡献。”
几个人的谈话,不自然的就转到了丁伟身上,那边的警方按照流程,让这边的亲友去领尸体。
这一来一回办手续的过程,就已经足够把人抓完了。
但是这些人不知道。
燕子尘提议:
“我们要不要给老丁家里送一份香火?”
意思就是出点车马费的钱,再给个几万块钱,当一点心意,毕竟共事这么久。
杨鹏把个雪茄头摁烟灰缸里:
“你有病吧你!咱们干的是什么活儿?你还真当成了开公司,还发五险一金抚恤金丧葬费?老丁没了,那是他自己倒霉。”
燕子尘的俊脸气得脸色铁青。
杨鹏道:
“你和我生什么气?你带着钱去找他家里人,被讹诈怎么办?被人拍下来怎么办?你们什么关系,送那么多钱?警察就等着抓呢!”
燕子尘和杨鹏虽然撕破了脸,但是他们的业务,一直都是分开的,还真不能马上掀桌子。
比如,人虽然是燕子尘拐来的,但是安置问题是杨鹏解决的,而最终的出售,是任双双解决的。
丁伟,一般来说,负责的是运输的那个环节。
这样一来,就算是哪个环节折了,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但是分钱的时候,又成了几乎一比一的比例,现在大家达成了暂时的和解,那就是周六一这个年轻人进来,把蛋糕再做的大一点。
也有个问题,杨鹏手底下能用的人,现在还比较多,不一定首选就是周六一。
周六一手敲着桌子:
“这事儿,最好办,这种夜生活比较多的人,总会有走路不小心的时候吧?”
雷明笑道:
“你注意点儿,我们是警察,又不是黑涩会,这到处都是监控,警察如果违法犯罪,也是要被处理的,而且在我们的规章制度里没有给化装侦查人员太多的发挥空间,哪怕身边全都是犯罪分子,也绝对不能同流合污……”
周六一捂着耳朵:
“好啦,雷警官,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
隔天,侯峰和赖腾两个人去开货车,但是车在经过一个比较昏暗的路的时候,撞了什么东西,就停下来查看。
这一查不要紧,不知道哪儿窜出来一群青皮,把他们给打了一顿,两个人的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开车了。
周六一手脚特别麻利,直接把车上的行车记录仪给换掉了。
另一边,许仲平伪装成了新客户,和任双双定了新的生意,能送人的现在死的死,残的残,就只剩下了周六一。
量,比较大。
到周六一拿到地址和人数的时候,他明白,这一切都结束了。
周六一到了第一个地方,警方快速的包围了那里,然后到了第二个地方,第三个地方……
那些被关在阴暗狭窄房间里的女孩子,被拉了出来。
看到了国徽藏蓝警服,很多人都哭了。
……
她们中的很多人,都生病了,而且不少是身体不可逆的损伤,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像其他正常的女孩子一样。
但是很幸运的是,她们还活着。
终于可以再次重新走到阳光之下。
王新明在警车旁边掏出一支烟,准备抽一下,缓解一下情绪,毛尖赶忙给这位老师傅点烟。
看着这些披着毛毯,被送上救护车的女孩儿们,王新明觉得痛心疾首:
“前段时间,我姑娘一直在网上搜家暴妆,画的妖里妖气的,我真是不能理解,健健康康的不好吗?”
毛尖现在的想法也一样。
从前,他在艺术学院,会认为骨感美人,高冷的,看起来有点愁怨的,才有味道,才漂亮。
但是现在,看到街上笑的张扬肆意,大.大咧咧的,甚至是被晒得有点黑的,不画任何妆容的女孩子,觉得好漂亮。
快乐的。
健康的。
才是美的。
…………………………
杨鹏觉得坏了,赶紧就想要跑,他现在觉得他儿子不是拿了钱跑了,在和他闹别扭,而是被公安给逮了。
但是他刚出门,一对银光闪闪的铐子,就亮在了眼前,向准的笑容,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的吓人。
杨鹏本身就是个大个子,还想对抗一下。
向准道:
“你要是这样,那我可就兴奋了!”
袭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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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重罪,追捕逃跑的嫌疑人,尤其是要案人员,可是每一个警察应尽的职责。
向准挨了一下子,脸上擦破了一点皮。
然后,杨鹏被从二楼踢下去了,这一声哀嚎,整个小区的声控灯全都亮起来了。
再然后,向准给叫了个救护车。
尚天鲲急匆匆赶过来:
“师父,你这就不对了,你可是能把我们两百多个人干趴下的魔鬼教官,大家都说从你手底下毕业的人,就是武当弟子,你怎么会打不过杨鹏?”
向准瞪了一眼;
“这里不是我熟悉的地方。”
另一边,毛尖和闻琳两个人去堵燕子尘,他们这个俊男美女的组合,坐在咖啡厅里,还真是一点也不违和。
而且两个人情调都比较小资,喝咖啡还能聊出花儿来,闻琳搅动着咖啡:
“去年下了大雨,很多咖啡产地都被淹了,全球而咖啡产量都大幅度减少,想要喝到好的咖啡,太难了。
但是这个很不错,应该是大宗商品供应商手里的,价格肯定不便宜。
下次还能过来。”
燕子尘本来就坐在吧台后面,犹豫要把哪些带走,瑰夏最贵,但是太酸,云南最便宜,但是味道好,而且确实是不好买了,但是都带着又太重了。
真是让人难以取舍。
燕子尘跑到前面来,看到闻琳和毛尖,只觉得这两个人的长相都不错,穿戴也好,估摸着是有点钱的家庭出来的年轻人,就毫不设防:
“行家呀!我这店里的豆子,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我还警察熬夜盯着烘干机烘干豆子,这样做出来的咖啡,味道才最好……”
毛尖笑道:
“我手里,也有点豆子,您尝尝?”
燕子尘闻言,眼睛一亮:
“好呀!”
然而,毛尖从包里拿出来的,居然是一对银色的铐子,燕子尘瞬间面如土色,毛尖淡淡道:
“走吧。”
燕子尘像是被吓的五雷轰顶,一下子栽倒在地,闻琳像是拎一块破抹布一样的把他从地上拎起来。
手铐,把燕子尘那双修长好看,保养良好,但是却血腥罪案累累肮脏的手,牢牢地铐住了。
他们两个进来,是因为这里有不少女顾客,还有年纪比较小的女性服,务员,燕子尘他们这些穷凶极恶的犯罪嫌疑人,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儿,所以他们两个进来假扮顾客,把人给扣下。
燕子尘面如土色,路都走不稳,嘴里喃喃的:
“我就知道,我干的这些事情,早晚会被发现的,我天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都要在手机上一遍一遍的查判多少年,一开始是一年,后来是三年,后来是无期,再后来,是死刑,以前还是枪毙,现在全都换成了静脉注射,有的药用得少,间隔时间长,人会死的特别痛苦……”
毛尖嫌弃道:
“那你还一直这么干?”
燕子尘戴着手铐的手捂着脸:
“咖啡厅一直在赔钱,我想开着……”
毛尖听到这个借口,真是呵呵了:
“同一条街上,不还有咖啡店吗?人家做外卖,做美甲,加了奶茶,人家怎么就能活的不错?明明是你在为自己的违法犯罪找借口!”
燕子尘,直接被塞到了门口的那辆SUV里。
这里是居民区,而且是下午这个时间点,除了车牌是白底黑字,就没有其他警用标志了。
但是在附近端着奶茶的,装作发传单的便衣们,全都是配枪上膛出来的。
现在他们上车,带着这个重刑犯,呼啸而去。
这段时间,周六一一直和这些人在一块儿,把他们用坏了的手机都收集起来,一并做了数据修复。
他们这些人,一直没有销毁这些证据,是用来作为互相之间威胁的把柄。
而现在,全部成了把他们送进监狱的罪证。
燕子尘原本要抵赖,但是当许仲平拿出了海量的聊天记录,转账记录,他吓得在椅子上都坐不起来了,要不是有审讯凳上的铐子,他直接就滑下去了。
许仲平严肃道:
“你以为互联网没有记忆吗?你错了,在信息化社会,你在网上做过的每一件事情,都会被记录下来。”
…………………………
交警在上高速口的地方设下了卡口,用来抓任双双,但是车上只有侯峰和赖腾两个人,从货车上找到的,只有任双双的手机。
在人不露面的情况下,大数据定位,定的一般都是手机。
任双双是非常关键的一环,她从受害者变成了施暴者,她手里,有太多的转账和对接的记录。
这个人,居然从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溜了。
现在办公的地点,已经转移到了丰华市的公安局的分局,这让很多本地警察颇有微词。
这么大的案子,居然把他们给排除在外。
张开元早上把人聚起来:
“我知道大家有意见,但是这都是为了工作,我们日常的工作情况,大家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娱乐场所门口的保安,都能记得你们的脸,这怎么去摸排蹲点。
杨鹏、燕子尘、丁伟,他们的社会关系复杂,本地亲朋太多,我们要查的量太大。
但是经过我们审讯和查验,我们所有人,都是值得信任的好同志!”
张开元让把案件任务发下去:
“好啦,现在有你们忙的。”
燕子尘和杨鹏,为了能够把宽大的机会留给自己,现在在疯狂的咬对方。
命案,如山。
有一个特别刚烈的女孩子,跑出去,差一点就报警了,被他们填在了汽油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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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灌上了水泥沙石。
不是丢到了海里,丰华市距离海边有些距离,而是丢到了江里。
又是一个漫长的打捞过程。
打捞上来以后,破开水泥,看到里面的森森白骨,细长的手骨还保持着向上扒拉的姿势。
闻琳和毛尖,跟着一群刑警,痕检、技侦的人,参与了这个过程,回来以后,别说吃饭了,水都喝不下了。
手段,相当之残忍!
闻琳还坐在角落里掉眼泪,因为这次的女性受害者多,她作为女警,任务量还是挺重的:
“以前,一直听刑警队的老前辈说,有人在高速路上直接杀人越货,我还觉得不相信,现在都相信了。”
……………………
周六一坐在一个狭小的办公室,排气扇呼啦啦的转动着,这些案卷堆了一桌子,任双双身上的案子,一点不比那两个人的轻。
但是现在她却失踪了。
雷明翻阅着案卷:
“她家里人,都要面子,有这么一个女儿,还不如没有,早就断绝了关系,但是她年年过年都会给家里寄年货,家里人不但不要,还把东西都给扔了。”
“她被处理过不止一次,有一次还上了热搜,那个记者用的标题非常唬人,我给你们念一下,失足女年入百万,买房买车。“
“这噱头,价值观太歪了。”
……
任双双名下的产业,也全部都去不动产权登记处、银行、一个一个的弄清楚了。
周六一看着其中一套房子道:
“这里是不是任双双的家乡?”
…………………………
一行人迅速赶往任双双的家乡,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县城,小区明显已经很破败了,雷明拿着望远镜看了一眼:
“窗户边上站了个人,就是任双双。”
任双双的父母认为有这么一个女儿太丢人了,年年寄回来的东西,不是孝心,而是恶心,很快就把房子卖了,去了别的地方。
任双双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过了三四年,又把这个房子买了回来。
但是,在买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来住过。
尚天鲲搓了搓手:
“抓她!”
雷明道:
“不行,窗户上没有纱窗,这个季节秋蚊子多,你看其他家都有,说明她想跳楼。”
尚天鲲道:
“可是,那窗户关的死死的。”
雷明是个有很多临场经验的刑警,立刻去查看煤气表,又给煤气公司打了电话,确定这家的煤气走得飞快。
雷明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她应该是想自杀。”
尚天鲲着急了:
“她不能死!”
几个人都看着他,尚天鲲拍着大腿:
“我不是怜香惜玉,我对这种犯罪嫌疑人没啥同情的,我是说她身上还背着那么多的案子,要是这么死了,那些受害者,怎么办?她应该付出代价!”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周六一道:
“我们制定一下抓捕方案吧。”
…………………………
十分钟以后,周六一和尚天鲲上去了,毛尖和雷明留在下面策应,也不是只留下来,雷明立刻联系了任双双的家人。
但是,结果很不理想。
任双双的父母在听到了是和任双双有关的事情,立刻一口回绝:
“我们没有这种丢脸的女儿,如果她又犯了什么罪的话,让国家惩治她,我们为有这样一个女儿羞愧,我们对不起党和国家。”
雷明又联系了任双双的哥哥,按照知情人的描述,从前任双双和这位兄长的关系挺好的,但是电话打过去,同样是冷冰冰的:
“她害我们害的还不够吗?我爸妈,那么要脸面的人,被她连累,原本应该的副科级待遇什么都没有,出个门就怕被人指指点点。
我原本谈了一个对象,她的父亲是副县长,就因为我有这么一个妹妹吹了。
我们一家人的生活,全都被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给毁了。
你让我见她?
警官,你在开什么玩笑!
不要再给我们打电话了,现在我爸爸妈妈退休了,我也结婚了,我不想让人议论我们家。
那个贱人做了什么,都是咎由自取,别再连累我们了。”
电话直接挂了。
愿意接纳一个触犯过刑法的失足女的家庭,还是少数中的少数。
此刻,天空下起了雨,乌云密布的。
周六一敲门,尚天鲲朝里面喊:
“我们是查电表的……”
话还没有说完,里面就传来了一阵笑声:
“你们是警察吧。”
然后,门开了,任双双只穿着吊带,身上遍体鳞伤,不少伤口还是新鲜的,在淌血。
周六一上过了一段时间的凶案现场一类的课程,看一眼就差不多明白,这些伤口,全部都是她自己拿着尖锐的凶器划开的。
即使如此,这个人也不值得同情和怜悯,她不但没有帮助其他的女孩儿逃出虎口,还一直在给他们出谋划策,拉更多的人下水。
任双双这个人,已经完全扭曲了。
她现在一手拿着口红,一手拿着打火机,笑容里眼神涣散,看到了周六一,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我就知道你是警察。”
周六一挑眉:
“有那么明显吗?”
任双双笑:
“只有党才会精准扶贫,这话说的可一点也没错。”
周六一也笑:
“你比以前会开玩笑了。”
任双双不和周六一继续聊天:
“我爸妈,愿意见我吗?”
显然,她自己回来以后,也联系过了她的家人,但是她的家人已经不会再见她了。
雷明和他们有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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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置,入耳式的通信设备里传来雷明的声音:
“家属不愿意配合。”
在我国,家属的配合,也主要是凭自愿,家属不愿意,不能强求。
周六一看着任双双的吊带裙子,脸色青紫,还在流鼻涕,换了个话题:
“天这么冷,你把衣服穿上吧。”
任双双眼泪落下来:
“我原本的衣服,早就被我爸妈全都烧了,扔了,这里没有一件我的东西了……”
周六一把外套脱下来,隔着门递给了任双双。
任双双接过衣服,眼泪已经把刚刚画好的妆弄脏了,她把衣服裹在身上。
周六一顺手拿走了任双双手里的打火机,但是被躲开了,她看了一眼尚天鲲:
“我想单独和六哥谈谈。”
周六一对尚天鲲点了点头,这刺鼻的煤气味儿,尚天鲲当然不肯走:
“我哪能把你一个人放这儿。”
周六一看了一眼任双双:
“双姐不会伤害我的。”
周六一站在门外,任双双坐在门框上,一半身体在里面,一半在外面,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我知道,我爸妈根本不可能原谅我的,我已经没有家了。”
“我原本有机会能做一个好人的,但是我觉得来钱的法子太慢了,我没有学历,没有技术,又嫌弃当饭店服务员,进电子厂没面子,挣得少。”
“你说人生,是不是就是一步走错,步步走错?”
“我走到这一步,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了。”
……
周六一看着任双双:
“你今年二十五岁,你没有杀人,其它的罪行,加起来顶多二十五年,等你出来的时候,五十岁,现在的国内平均寿命,都已经到了七十七岁,我们有些城市都到了八十多岁,就算是坐牢,出来也还有将近三十年的日子可以过。
比你从出生到现在的日子,还要长。”
任双双捂着脸笑,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
“当警察的,就是会说话,你知道吗,之前审我的警察,看管我的狱警,和我说过差不多一样的话,他们和我说,人这一辈子,犯点错没什么,重要的是以后一定要改过自新,重新生活。但是我呀,就是太懒了,不愿意再吃点苦,只想过点轻松的日子。我也不想遭人白眼,我就想让大家都看我,觉得我漂亮,我才不想一直看人脸色过日子。”
任双双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以色侍人,哪是那么好过的,她这么多年,一直在看人脸色过日子,还经常会挨打挨骂……
周六一伸出了手:
“我会帮你。”
任双双看着周六一,本能的,深渊里,黑暗里的人渴望光明,她也对着周六一伸出了手。
周六一拉起她,往楼下走,任双双跟在周六一身后:
“人这一辈子,想要往上,很难,很费力气,但是如果是想要往下坠落,那速度可就太快了。”
“我知道,我一点也不无辜,和客户联络这一块儿,都是我负责的,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
然后,在路过窗户口的时候,任双双直接挣脱了周六一的手,往外跳了出去。
警方对此,并不是毫无准备,雷明已经联络了这边的消防,直接在下面两个窗户底下布置了巨大的软垫子,可以把她接住。
跳下去以后,任双双才发现自己还活着,她还没有来得及有所反应,雷明带着铐子直接把她给拷了:
“不要选择逃避,你犯下的罪行,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任双双爬起来,怒目而视。
雷明见惯了大世面:
“不要卖可怜,被你坑害了一辈子的人,她们才是真的可怜。”
…………………………
这案子办得不错,非常漂亮,大家一块儿吃饭的时候,周六一看到梁培禾出去抽烟,就跟上去。
梁培禾在打电话,看到周六一,就把电话给挂了,颇有耐心的看着这个年轻后辈:
“你想问什么?”
周六一挠了挠头:
“我就是想问问,刘美玉回家的事情怎么样了?”
之前,为了给这个案子找线索,他们去提审过另一个女鸡头。
梁培禾道:
“这事儿我还真问过,她女儿没有原谅她,也不允许她在婚礼上出现,不过态度没有以前那么强硬了,和她在外面的饭店吃了一顿饭,毕竟是亲生的。
不过,大部分犯罪嫌疑人,都很难得到家庭的原谅。
有不少犯罪嫌疑人服刑完毕,回到家里,别说是进门了,连家里人去哪儿了都不知道,碰上整村拆迁的,他连上个户口都费劲。”
杨鹏和燕子尘,两个人撂的快,但是任双双不一样了,她那张嘴撬不开,就等着判死刑,不愿意多交代事情。
其实按照她的参与度,能提供出一份长长的名单。
周六一把这一部分内容告诉了王新明,王新明给任双双讲了刘美玉的事情,任双双就全部都交代了。
她在有生之年,还想要再见到自己的家人。
事情全都办完了以后,梁培禾带领的这个小组,就要离开了。
……………………………
离开之前,几个警察去和温思思的家属办了一下遗体交接,两个老人泪如雨下,颤颤巍巍的接过了女儿的骨灰盒。
两个一直在找女儿的老人,往后余生,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周六一看得难受,出去抽烟。
雷明也站在外面,此刻已经是深秋了,落叶一片一片的飞过来,萧瑟凄凉。
任双双提出想要再见周六一一面,但是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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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不同意见面,没有人可以替死去的无辜者,去原谅犯罪者。
………………………………
范迪中了枪,但是并不严重,市里外科和骨科的一把刀给他联合会诊,手术做的很及时,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毛尖负责经常去看他和送饭,范迪看着毛尖削苹果削的惨不忍睹,嫌弃的挑毛病:
“我说你天天在画室削铅笔,怎么技术这么差?你看那苹果丑成啥样了?”
毛尖翻他个白眼: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我在家里从来没有做过家务,这已经算不错了。”
这时候,范迪的父母打电话过来了,询问范迪的情况,范迪张口就来:
“妈,你就不要担心了,我这是为了工作做出了突出贡献,组织上专门派了一个同事过来照顾我的生活起居,给我拿的饭,是专门请外面饭店的厨师做的,专门用瓦罐炖的老鸡汤,就连吃的大米,都是去超市里买的最好的进口的大米。你是不知道,我现在吃苹果,吃的都是削皮的蛇果……”
毛尖看着旁边小桌子上,从医院食堂打回来的饭,陷入了深思。
…………………………
这个案子结束以后,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要做一个法制宣传纪录片,结合现在的反诈宣传片,在当地电视台大播特播。
一群忙碌了两个月的新警们,兴奋的不行,尚天鲲拉着毛尖和周六一,还跑去理发店里洗剪吹了一下。
然而,盛长风拿了一沓文件过来,让大家签了字。
有些有些破案的方式,是保密的内容,比如用了什么的软件进行人脸识别,受害者家属的具体资料,周六一打入内部的方式……
尚天鲲先不乐意了:
“我去,为啥要把最精彩的部分全部给掐了,这照着稿子念下来,不就没有话题度猎奇感了吗?”
毛尖范迪这些体制内出身的人,就很能理解,但是尚天鲲不能理解。
等到播出的时候,重点变成了两个社会学家,坐在直播间,剖析现在情感诈骗的方式,以及危害性。
这些比他们亲身经历的要滤镜化的东西,引起了极大的讨论,有的人认为是犯罪分子太狡猾,太恶毒,太贪婪,有的人认为是恋爱脑无可救药,有的人认为个案不能代表全部,社会治安还是很好的……
网上的讨论度极高。
梁培禾背着手,看了好大一会儿电视。
再度归队,周六一他们还以为,落下来很多课程,但是没想到,这留下来的同学们,也参与了实战。
三江市到了下半年的活动特别多,需要警校生,新警察们,抽调出足够的人手配合安保。
这些在集训中心的学员们,他们帮助当地青运会的酒店,破获了一起入室盗窃案件,还找到了一个销赃的团伙,帮助很多商家找回了之前丢失的财物。
周六一他们回来的时候,商家们联合起来送的锦旗,已经挂到了集训中心。
就连向来不言苟笑的谢敏,看着锦旗也是心情大好,不过她肯定不会明说,而是在晨会上和大家强调:
“不要取得了一点成绩就骄傲自满,我们是人民警察,保卫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本就是我们的职责。”
然后,尚天鲲举手,谢敏道:
“你有什么问题?”
尚天鲲道:
“谢主任,我们都立了功了,是不是就能放几天假,然后给我们开个篝火晚会什么?”
毛尖也举手道: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专业的,能不能按照自己的需求选可?”
毛尖明显是不想继续挨揍了,在向准和雷明两个大神的手底下,他实在是叫苦连连。
他只想跟着敬鹤鸣,学习图侦技术。
周六一也举手:
“能不能把电脑和手机还给我们,我是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几个月不碰电脑,我的技术就废了……”
有了这三个人打头,其他的人也踊跃参加,提的要求五花八门,让人觉得应接不暇。
得,这段时间的实战工作,不但没有让他们变得沉稳起来,反而放飞自我了。
年轻人,最爱玩儿,尤其是都是二十来岁,刚刚有了稳定工作,而这个工作的内容压力大,强度高,都是和同事待在一起,就更想玩儿了。
集训中心其他立功的人里面,有男警,也有女警,敦厚老实的牛清河,还有娇甜可爱的祝佳音。
祝佳音翻了那么多的垃圾桶,才确定了嫌疑人的信息,这点,谢敏在大会上表扬了好几遍,可以用做是刑侦的一个案例。
谢敏脸拉下来:
“我刚刚才说过,戒骄戒躁,不要认为自己立了功,就骄傲自满,你们在工作中,还有很多需要提升的地方……”
然后,他们提的那些要求,一次都没有被批准,然后又被扔到了训练场上摔打。
至于其他的高精尖设备,警用直升机,比较金贵,供不上这么多人同时使用,所以现在大家都在课堂里学习理论。
训犬课,也是理论为主,大家伙儿只能看书,不能摸狗,意见都很大,胖胖的教官把书往桌子上一摔:
“你们知道一个警犬多值钱吗?好几十万呢,工作单位都不一定能分到,你们这么多人,怎么分配?”
但是大家闹得不行,轮流去警犬训练基地熟悉犬只,周六一和杨跃太熟了,所以才把狗子都给撸了一遍。
尚天鲲和毛尖给周六一竖大拇指:
“兄弟,你厉害呀,在警犬里,都有关系!”
……
(本章完)